尽管沈雨霁只是给沈云翳留了一句话就开始往人群围着的地方跑,但还是被离得更近的众人挡在了最外面。所以当沈云翳寻着她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她一脸委屈地站在人堆的外侧。
要知道,沈雨霁的身高不才过1米65,而人群又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这就让她有些头疼了。她现在想挤又挤不进去,而如果不想办法挤进去的话,哪怕是跳起来她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嗨呀好气呀!”沈雨霁气鼓鼓地嘟着嘴。
“怎么?挤不进去吗?”沈云翳看了看围得跟铁桶一样水泄不通的人群,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回去了。不过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似乎是他今天这一天注定要陪沈雨霁浪费在逛街上一样,人群突然开始逐渐散开,接着排成了一条长龙,沈云翳二人这时才得以了看见人群之前围着的地方。
“都不要围着了,钟大师今天还是老规矩:只给抽到签的人算命。想要算命的来这里交钱登记!”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人类青年站在一位身着古装的老人身边吆喝着。
“算命的?”沈云翳皱了皱眉,他一向不怎么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的确有一部分妖兽可以预知一段时间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除非是古代种,否则那种能力的使用也是有非常大的限制和代价的。
“诶?听起来好有意思的样子啊!我们去卜一卦吧?”和沈云翳不一样,沈雨霁看起来倒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不慌,我先去问问情况。”说着,沈云翳走到队伍末尾,伸手拍了拍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
“这位大叔,麻烦问一下那位算命的老先生是怎么回事啊?”沈云翳刻意换上了一脸笑容。
“你问钟大师啊?他是这个月初才开始在泽城摆算命摊子的,每天只算六十四卦,想要算命的只需要付很少的钱就可以去那边的箱子里抓一个小石球出来。如果你运气好抽到了写有‘卜’字的小石球,就可以去找钟大师算上一卦。”
哈?算命的不是一般都要吆喝好久才会有人来吗?怎么这个所谓的“钟大师”的摊子反而是门庭若市的样子?沈云翳有些奇怪了。
似乎是发觉了沈云翳的疑惑,中年男人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钟大师的卦算得非常准,他说你今天什么时候有难,你到了那个时候绝对会出事。”
“这么准?”沈云翳有点不敢相信。
“对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是钟大师的卦算得就是这么准。举个例子来说吧,住城南的李姑娘上个星期来求姻缘。钟大师给她算了一卦,说她三天后会在城南的那颗桃树下遇到她的有缘人。果不其然,三天后她就在桃树下遇到了一个和她一见钟情的小伙子。”
“……这就厉害了。”沈云翳听了这事之后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了。
但是……还是哪里有点怪怪的?
“近百年来的历史里,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人或者哪个普通种能够做到这么准的预言啊?”
“你以为他是人类或者普通种?不不不,他可是活了六百多年的古代种呢。”正在沈云翳自言自语着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女声。
“谁!”他急忙四下环视着,想要找出来声音的源头,可惜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他。
自己听错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沈云翳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沈雨霁。
“怎么样?”沈雨霁似乎是迫不及待了,隔得远远的就开始询问沈云翳。
“听说那个算命的老先生很厉害的样子。”沈云翳把之前从中年男人哪里听到的事情向她复述了一遍。
“诶诶诶?!真的吗?!”沈雨霁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好像是真事。”沈云翳摊了摊手。
“我也要去抽一个试试!走吧,咱们一起去报名。”
“为什么要拉上我啊?”
“反正去了也不吃亏对不对?来玩玩嘛~”
“行吧……”
两人的运气不错,分别是63号和64号,而没有抽到签的人也只好满闷闷不乐地走了。
说起来这钟大师算命也是神速,感觉上前面六十多个人,每个人才不到一分钟就算出了结果。很快,就轮到了沈雨霁。
“这位姑娘想要算什么?”钟大师发话了。
“额……帮我算一算接下来一年会不会遇到什么灾祸吧。”
“那请姑娘把生辰八字写在这里吧。”说着,他递过来一张纸。
沈雨霁写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后,不过短短数秒,钟大师便推演出了结果。
“你这一年里,前半年都不会遇到什么灾祸,但是在六个月的时候会有一场大的变故。”
“大的变故?敢问大师能否稍微讲得清楚一些?”
“只能说到这里了,再若深究恐遭天谴,老夫不敢多言。”
“那好吧,谢谢钟大师。”沈雨霁似懂非懂地站起身一鞠躬,从算命的摊子前走开了。
“小伙子,你又要算什么呢?”钟大师转向了沈云翳。
“我么?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算了,就跟她的一样吧。”沈云翳犹豫了一会儿才做出选择。
钟大师仍然是老样子,要了沈云翳的生辰八字之后就开始在那里掐指算着。突然,他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一般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沈云翳见他这副表情,心下疑窦顿生。
“啧,你这半年里也没有什么大的灾祸,但半年后会有一场劫难。
“劫难?”
“没错,从卦象上看,这已经近乎是个死劫,但你会有一位贵人相助,而你的那位贵人……”他刚刚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不知道从何方响起的女声给打断。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信口开河的?”那声音听起来显得十分慵懒,光是听着这声音就会让人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让人奇怪是,这人的声音里却又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忽视她所说的话。
钟大师听到这声音后,赶紧闭上了嘴。
“什么人?!”沈云翳不由得眯起了眼,他环视四周,似乎除了自己和钟大师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听那个突如其来的女声。
这声音只出现一次可能是幻觉,但是多次出现就很让人在意了。
“哼,让你知道也无妨,我名为‘……’!”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明明这句话里其他的字都说得非常清楚,但句末的那个名字沈云翳却完全听不清。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对,沈云翳其实听清楚了那个名字发音,但那似乎并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语言,即使是沈云翳听得再怎么清楚,都没有办法理解那个发音的意思。
“钟大师,你也听到那个声音了?”
“原来如此……”钟大师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
“钟大师?”
“小伙子,你日后的命运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颇有坎坷。我只能帮你一点点,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墨色的玉牌。
“这个小东西会在你需要的时候稍微帮你一把。”这么说着,他把那块玉牌放在了沈云翳的掌心。
沈云翳接过玉牌看了看,玉牌上雕刻着一团氤氲的气团。
这个图案怎么这么眼熟?沈云翳不禁皱了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图案,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算了,以后再慢慢想吧。”沈云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虽然不能理解的地方还很多,但还是谢谢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我帮不了你多少。”钟大师轻轻地摇了摇头。
“走吧。”沈云翳转身走向沈雨霁。
“嗯。”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钟大师转向了那个之前登记名单的年轻人。
“小李啊,你认识刚刚那个小伙子么?”
“算不上认识,不过我想在泽城应该没多少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吧。”被称作小李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名单。
“为什么这么说?”
“钟大师有听说过泽城六年前被祸妖袭击的事情吗?”
“没有,我的故乡离这里很远。”钟大师摇了摇头。
“额……是这样的。他的双亲在那次事件里被祸妖所杀害,而他却侥幸地活了下来。”
“呵,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样的经历会帮助他成长吧。”
“不不不,大师您是没见过他见到祸妖之后的样子……之前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气息。”小李咽了口唾沫,似乎是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有这么夸张吗?”
“大师您不知道,天师道在泽城设立的分部对编外人员发布的斩杀祸妖的任务,几乎有十分之一都是他完成的……他还是个学生啊!这么大数量的任务,除非是把吃饭睡觉以外所有的休息都给占满了才能完成吧!”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