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曼的动作开始了。
轻缓且笨拙。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未经此事的女子，虽然心中那对朱秋晨极端的爱意，使得她完全不会脸红心跳，满眼只有享受。
但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怎么也不可能熟悉得起来。
朱秋晨已经完全躺平了。
跑不了，动不得，他也不想为了这种事，直接暴露魔功，惹来杀身之祸。
反正是余水曼主动，她长得也不错，自己不算亏。
就是往后的日子里，只怕是更难逃过她的手掌了。
看见床帘被掀下，感受着自己的衣物渐渐变薄，他眼一闭，心一横。
来吧！
就让我独自承受这痛苦吧！
——
起初只是丝丝清凉在燥热之中慢慢游走，而后那燥热之感缓缓侵蚀这清凉，直到那凉意完全消去，只剩下了火热。
口齿温热，湿润异常。
暖汗微渗，轻哼浅吟。
如果可以，那被子定然会被抓得皱向一处。
动不了，动不了，只有连连抽搐来得巧。
一声吞咽，两处轻言。
“余师姐，你……”
“哦呀？师弟，这可有些快了，只是好像，还可以继续呢！”
十指轻揉，反复来回。
少顷，巨大的身影，正对着降落。
“啊！”
脸色皱起，牙关咬紧，但身影依旧不曾停下。
梅红在看不见的深处散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
如同干柴投入烈火中噼啪作响，如同铁锤击打着钢刀般叮咚嚎叫！
疯狂在夜色中嘶吼，汗水在空气中洒落。
快呀，慢呀，动呀，动呀！
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带来的失神，是一番又一番的拍打衍生的欢愉！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
翌日。
时值未时，朱秋晨从仅有一人的屋内缓缓醒来。
没有控制了。
但是动不了，动不了。
这种从上到下的酸软，当真是难以言喻的体验。
他的双眼都空了，整个人像失了魂，仿佛被掏得空空荡荡。
“她是个疯子……”
嘴里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但话中的她，已在黎明破晓时分离开了。
提运真气的想法都没了，过了些许时候，他又睡了过去。
——
三天后。
“师弟！”
童梦晴快步来到了这院中。
被罚了三日禁闭，总归是有些无聊的。
除了修炼，这三天以来，她总时不时地想起朱秋晨。
这么晚了，师弟在做什么呢？
他应该是个勤勉之人，也许在修炼吧。
他学剑确实慢，以后得好好教教他。
也不知师父有没有继续为难他。
师父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呢？我觉着他还挺好的呀。
哎呀，不想他了，不想他了，怎么总想着他。
……
现在师弟在做什么呢？
他，会不会也想想我呢？
……
三天来的思绪化作了抑制不住的心情，当禁足的时间刚过，她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她想见到朱秋晨的面容，很想很想。
屋门被敲响，屋内传来响动。
不多时，门被打开。
她想见到的人朝她笑了笑：“啊，是师姐啊。”
在这一霎那，她那满心期待的笑容渐渐收敛，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竟开始变得垂落。
“师弟，你……怎么禁足三天，你变得更疲惫了，好像还瘦了？”
“呃，我……啊哈哈哈，饿了三天没吃饭嘛！师姐你也知道，我修为不高，三天不吃饭还是挺难受的。”
“你，真是……”
她拍了拍他的额头，旋即拉起了他的手腕。
“走，师姐给你做好吃的！”
她又笑了，笑得那么明艳动人。
他也陪着笑。
心里却是阵阵发苦。
尽管他与童梦晴并没有什么更为特殊的关系，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她的好，自己还有资格接受么？
“师弟，别愣着啊，快和我走。”
她拉了拉他。
“哦，好。”
他笑了笑，迈开步子，随着她走了。
——
备好了一桌菜肴，童梦晴只是静坐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朱秋晨发笑。
现在的师弟，在她眼里可太可爱了。
而现在的朱秋晨，是真的想补充营养。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童梦晴。
说吧，不好意思开口，而且他觉得，一旦师姐知道这些事情，很可能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了。
可不说吧，他现在有什么方法对付那个疯女人呢？
一个疯掉的坏女人，这杀伤力倍增啊！
“师弟，你慢些吃，不急的，若还是饿，师姐再给你做点。”
师姐的话让朱秋晨扒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没事，没事，够了，麻烦师姐了。”
“哪里的话，你我师姐弟一场，不麻烦的。只是想问问，禁足的这几天里，师弟都在做什么呢？”
这问题差点就让朱秋晨把嘴里的饭全都喷了出来。
还好，他忍住了。
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他不敢看她，就盯着饭菜，吞吞吐吐地说道：“呃，那个，这几天，我也，也就，修炼和睡觉，没什么事情能干了，啊哈哈哈。”
童梦晴瞥了他一眼，没在意他的吞吐，只是抿了抿嘴，随后眼珠转了转，便将身子侧向一旁，脸色微红。
她很想问问师弟有没有想自己，可又说不口。
怎么说，这样问都有些奇怪吧。
她回头看他一眼，见他只顾着吃，心中忽地生出一阵小小的失落。
师弟若是想我，想来也不会这样傻乎乎地只忙着吃吧。
是我自作多情了……
呸呸呸，哪来的情，我对师弟应该只是关照疼爱罢了。
哪来的情……
一时间，心仿佛变得皱巴巴的，她忽然有些拿不准一些东西了。
一些不知何时，从心底冒出来的、足以搅动她心绪的东西。
覆盖着双腿的群摆被抓住了，她的手握得紧，头也低了下去。
这番变化，朱秋晨压根没注意。
他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两种选择不停地在心间徘徊。
似乎经过了从十八层炼狱之中爬回人间的挣扎，他最终决定了。
说！
豁出去了！
师姐的善意，本就是出于她自身的良善。
自己平白无故地受着师姐的好，如今还一直背地里和那疯女人有染，就算自己是被迫的，那也太不像话了。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过享受的感觉，心里总是或多或少地屈从了一下。
这是背叛，是对师姐温柔关爱的背叛！
哪怕现在说出去，自己将会失去师姐的这番好意，那也得说。
如果瞒下去，这对师姐未免太不公平了。
吃她的，用她的，被她关心着，结果自己在干那种事？
不行不行，得有点底线。
至少诚实说了，求个心安，应该还能有效阻止那个疯女人对自己继续的恶行！
于是他放下了碗筷，看向了侧对着自己的童梦晴。
“师姐。”
“啊，是！”
这呼唤让沉浸在自己小情绪中的童梦晴身子一弹，她立刻面向他，嫣嫣一笑。
“师弟，怎么了吗？”
“师姐，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把那种事情说出口，还是需要点勇气的。
因为后果，可能会很不好。
虽然他已经打算说了，但是考虑到结果，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和难过。
因此，他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发怯，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被拆成了好几段。
可这副模样落到了童梦晴眼里，就是另一中滋味儿了。
她看见他如此小心翼翼，低了头见不到脸，好像还是在害羞。
这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作为伏魔宗有名的美人，童梦晴自然是被表白过的。
那些说出心中爱慕之意的人，都是这番模样。
小心翼翼，轻拿轻放。
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跳得飞快，她用手掌捂住胸口，期望着能镇定下来。
只是脑海中的狂想，早已令她有些慌神，根本安静不得！
师弟他这个样子，他该不会，不会要向我……
怎么办？
若是师弟真在此刻说了那些话，我，我要如何答复？
像往日一样拒绝吗？
她的嘴唇被牙齿咬住，明眸之中既有期盼，又有失措。
她心中对朱秋晨的思念绝无假色，正因为这样，她其实有着期盼，期盼他也能念着自己。
这样的思绪，不正是爱意的前兆吗？
她心中清楚得很，朱秋晨在自己心间，有了一丝丝地位。
尽管来得古怪，但终究是有了牵挂。
若是应了他，似乎也并无不可。
可她还没能完全做好准备。
她对情感之事向来谨慎，一直不把此事放在首位，也不愿轻易献出自己。
但朱秋晨的出现颇为突然，所以此刻，她乱了分寸。
若真的答应了他，以后该怎么做呢？
他会不会想要做些奇怪的事情……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心中的矜持，在此刻与不可言说的、初发新芽的女儿情思相互碰撞。
她一时做不得决定，却也想听他开口。
至少他说了，也是心中有自己，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独独想着他了。
至于结果，总会有的吧？
“那个，师弟，你想，想说什么？”
她很想低头不看他，却又不知哪来了勇气，即使身子都有了明显的颤抖，她依旧看着他，视线不曾移开，在等待着她想听到的话。
朱秋晨自知当断不断，其心必乱。
只是过了片刻，他用力握拳，狠狠咬牙，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
“师姐，其实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