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家伙还是那么死心眼。”
被挂断电话，宫浩陵撇撇嘴，披上外套。
“算了，本大爷一个人去照样可以，不需要他参与。”
自言自语间，他将诸如放大镜、白手套之类的在侦探小说中主角配置的工具都塞进书包里，还不忘把一顶侦探帽戴在头上。
“这样就可以了。”
叼起烟斗（虽说只是模型而已），宫浩陵走出家门，此时他的父亲还醉得不省人事。
......
来到西城，尸体早就被搬走，由于尸块分布很均匀，爆裂的血肉更是遍地都是，因而警方根本没法画出尸体的轮廓，只是以尸体所在地为中心，用**笔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将所有血迹喷溅到的地方全都囊括在内。
“......尸体被发现在一处小胡同里，死因是窒息；两侧房屋的住户刚搬来没几天，双方互不熟悉；目前由于尸体被破坏程度很高，一时间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只能辨别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康男性；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晚上十一点到昨天凌晨一点；分尸手法比较生疏，使用的工具就放在尸体旁边——一柄没有指纹的斧头。”
在警方警戒带之外，宫浩陵掏出自己整理的相关资料再次阅读一遍，不时还打量一番案发现场。由于他为了耍（zhuang）帅（bi）故意叼着烟斗，所以发音含糊不清，和李明阳平时说话差不多。
“警方判断是他杀......呀，这回倒是没有摸鱼啊。”
虽说是他自己整理的资料，但当看到这条信息时，宫浩陵还是十分夸张地惊叹一声。
对于北枫市警察局的办案效果，宫浩陵恐怕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发言权。按他的话说，这群警察还不如日本米花町的那些饭桶，好歹后者他们能考虑到他杀的可能性，还能调查到不少情报。北枫市的警察们就算看到如同团长那种“不要停下来”的尸体，都能判断成中风的大聪明。
这种评价并不是宫浩陵无中生有胡乱猜测，而是他这些年来对于警察们的观察所得到的判断。这评价只可能高，不可能低，在他的记忆中，警察们几乎没有认真办案过，甚至有时候连警戒带都懒得搭。
这次好不容易看到警察们如此认真，宫浩陵自然是无比好奇，他不知道这个死者是何方神圣，能让这群吊儿郎当混日子的家伙这样对待。但本着“不作死不会死，但作死很快乐”的原则，宫浩陵还是要好好来调查一番。
“看来警方应该知道死者的具体身份了，以前这种调查效率是被封印了吗。”
来到警戒带前，宫浩陵也不管身边的警察，直接就要跨过去。
“停下！不许破坏案发现场！”
“以前我破坏的案发现场还少吗？以前都没见你们这么用心！”
宫浩陵抬起头回怼了一句，那个年轻的小警察看见他的相貌，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谄媚。
“啊，是您啊，不好意思我失礼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看你这样子，真像一条哈巴狗。”
又骂了一句，宫浩陵打算继续跨过去，见状，小警察连忙上去拦住他。
“哎！我的小祖宗啊，真的不能动案发现场啊！不然队长要弄死我啊！算我求求您了，我不想这么快就丢掉饭碗啊！”
宫浩陵不管不顾，试图挣脱小警察，一只脚已经迈过去了。
“你队长是谁？不知道我的身份？”
“朱海瀚。”
听到这个名字，宫浩陵停止了动作，扭过头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小警察。
“你TM没开玩笑？朱海瀚？上次他出手都六年前了吧？难不成这种小案件能和那次相提并论？你当本大爷是**？”
“我真的没有说谎啊，朱队长说了，接到上级调令，从今以后，一切案件都由他负责；求求您了，我好不容易在警察局混到一个位置，真的不能丢掉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
这时小警察的语气都带有哭腔了。
“闭嘴！”
斟酌片刻，宫浩陵还是放弃这种作死行为，悻悻的退了回来。
“行，算我给他一个面子，那我不进案发现场，我问你答，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好，好的。”
小警察如蒙大赦，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知无不答。
宫浩陵将外套向下拉了拉，也不顾地面干不干净，直接席地而坐，对面的小警察连忙弯腰。
“你叫什么名字？”
“陈杰。”
“来警察局多久？”
“见习两年，转正才三天。”
“没用的东西。”
听到陈杰的话，宫浩陵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意识到从这货嘴里恐怕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您说的是，我就是一个废物。”
陈杰还是一脸谄媚，不敢反驳。
（妈的法克，真就是一条狗，不过也正好，对于这种新人蛋子，省的费劲，直接问就行。）
“那，这具尸体的身份呢？”
“还在调查中，目前还只知道这是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男性，住在北枫西城，具体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去你妈的确认！能把朱海瀚搬出来，这货的身份能低到哪里去？给老子实话实说！”
宫浩陵冒了火，对此陈杰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是是是，对不起，但我们朱队长就是这么说的，我真的没有骗您啊。”
其实宫浩陵也明白，这货几乎不可能知道尸体的身份，他刚才就是试一试赌运气，结果赌输了很不爽而已。
“算了，凶手的范围有着落吗？”
“大概是有的：根据我们调查，分尸用的斧头已经没有卖的了。现在应该只存在于黑市中和以前买家手里。虽说以前五金店不开发票，但我们还是努力缩小范围，目前已经缩小到了北枫西城之外。”
听着陈杰的表述，宫浩陵目光看向那柄通体黝黑的斧头，上面的血迹颜色比起周围的要更加鲜艳。
“这斧头还真是第一次见。”
“确实，而且我们还对东城的黑市进行相关调查，目前在这方面的进度是最慢的。”
“那还用得着你说？北枫市的黑市能让你们查到，那就不叫黑市了。”
又问了无关紧要的几个问题，宫浩陵感觉很无奈，自己这次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真是的，亏得本大爷还想好好调查一下，结果啥也没得到。）
正当宫浩陵拍拍外套，准备离开时，看到陈杰在那里欲言又止，表情格外纠结。
“......陈杰，有什么话想说？”
左顾右盼一番，陈杰终于看起来下定决心，凑到宫浩陵耳边轻声道：
“昨天晚上我加班回家的路上，听到.......”
短短一句话，顿时让宫浩陵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这样啊。”
陈杰说完，又警惕地四处张望，低声道：“这我是偶然听见的，希望您不要泄露出去，不然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肯定的，比这严重多了。）
了解到朱海瀚意图的宫浩陵不由得心情大好，让陈杰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太谢谢了。”
陈杰喜不自胜，立刻挺直腰板，敬了一个不大标准的礼。
“行了，回去吧，你了解得够多了，如果有谁你认为比较可信的话，就和他分享一下，这对你有好处。”
“是！”
得到宫浩陵画的大饼，陈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离开时，宫浩陵回头看了一脸激动的陈杰一眼。
（你确实知道的太多了，我会尽力给你争取全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