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阿利亚特皱起了眉头。针管在另一边是1853年才被发明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反派打不赢了给自己注射强化药剂爆种,这是经典桥段,阿利亚特并不准备给他们悠哉游哉打针的时间,于是向壮汉那边走去,刀不能不补。
“拦住她!快,拦住她!”
克利夫兰手忙脚乱地拧开针管上的盖子。只是,这种远古版本的注射器远不像现在的一样一扎就能用,克利夫兰急不可耐地调整活塞,装填药剂,看起来还要很久才能完成。阿利亚特反而不急,星字杖在她身侧转成了两个扇面,任谁冲上来都只有被打飞一个结果。这些最高只有白银级、大部分是赤铜级的杂鱼,即使举起盾牌,也基本没有能接下她一击的。她就像推土机一样,从拦在眼前的人堆中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不紧不慢却又坚定无比地走向壮汉和克利夫兰,在身后留下两位数倒地呻吟的人。
“快点,快点!哼!”克利夫兰一咬牙,将针管塞到壮汉手中,“你自己来,我来拦住她!”说罢,他就护住脑袋舍身朝阿利亚特撞来。
砰!星字杖一竿子抽在他的膝盖上。克利夫兰控制不住身体往地上一滚,但又立即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了阿利亚特的腰。
这倒是让阿利亚特有些好奇了。克利夫兰这么拼命地想要完成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他是害怕受到惩罚,那些这冒险者怎么都不怕?
不管那么多了,阿利亚特左手取下一柄飞剑,一下子捅在克利夫兰背后。剧痛让他暂时失去力量,阿利亚特拧着他的头发给他扔在一边。没想到的是,克利夫兰在地上一滚,又爬起来扑了上来,不仅如此,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小瓶——那是液体炸弹。他要同归于尽。
“权厄之秤”这种为了利益纠集起来的组织,其成员会表现得这么狂热吗?阿利亚特搞不懂,也暂时不想搞懂,将星字杖往地上一插,右手直接钳住了克利夫兰的手腕,一滑一转,液体炸弹的玻璃瓶就平稳过渡到了阿利亚特的手中,克利夫兰的手也被拉断了。阿利亚特对着失去最后手段的克利夫兰就是一记肘击,彻底将他放倒,同时也打晕他防止他自杀。
克利夫兰这舍命纠缠还是有点用的,另一边,壮汉已经成功将药剂注射进了体内。
“「血液,沸腾吧!」「血液,成钢吧!」”他又用处了之前的术法,只不过,这次他的肌肉也异常地鼓大,原本还有点宽松的鳞甲被撑得绷紧,甚至感觉随时会绷断。壮汉之前被伤到的脚踝、手腕、脏器,此时仍在淌着血,他却像浑然不觉一样,口中只念叨着一句话。
“痒啊,好痒啊!痒,痒!”
他甚至将斧子都扔在了地上,不顾一切地抓挠着身体,他自己的鳞甲,居然被他暴戾的抓挠损坏得不成样子,毛发连着皮肤被他一条一条地撕下来,即诡异又血腥。这已经不能算是挠痒了,这是自残。
只是这样壮汉还不满足,他看向旁边的一个冒险者,咧嘴笑了。正在那个冒险者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突然暴起,一把擒住了冒险者的脚踝,将冒险者像个木棍一样甩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石头地板都被砸碎,没有防具能承受这样的冲击,鲜红的金属碎片和血肉碎块飞溅,在地上描绘出一个血腥的花朵。周围的冒险者都吓成了傻子,躲得远远的,只留阿利亚特一人面对这个暴虐的怪物。
壮汉砸碎了冒险者,一手抓住他的头一手抓住他的脚,高高举在了自己头顶。正当众人疑惑他要干什么时,壮汉突然双手发力,像拧毛巾一下拧起了冒险者的尸体,血液从不堪的尸体中爆浆而出,落进了壮汉早已张开的大口中。
身后,不知是那个冒险者怪叫一声,那声音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乌鸦。
“啊,终于舒服点了。”
壮汉捡起斧头,转向阿利亚特。
“下一个就是你了,你还能想之前那样嚣张吗?”
“真是没办法。”阿利亚特挑了挑眉毛,脚一跺地飞快退后。
“吼!”壮汉如野兽般大叫,往地上一跺,跃起一层楼高,朝阿利亚特劈来。这一下阿利亚提前料到了,早以进行了躲避。没想到壮汉落地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对阿利亚特怒吼一声,空气炮连着血沫一起袭向阿利亚特。不想被污血挡住实现,阿利亚特举盾去挡,却正中壮汉下怀。他双手抄起斧头,趁阿利亚特还在防御血沫之时,对准她的腹部就是一劈。
——这一下也在阿利亚特的意料中,脚尖点地就是一个后撤步。两害相衡取其轻,若非她有信心两招一起化解,她也不会贸然去挡。
只是,由于挡住血沫让阿利亚特的行动停滞了一拍,此时她已经被笼罩在了壮汉夏姬八砍的范围中。壮汉在两个术法和强化药剂的加持下,体力源源不绝,一击不中,抡起斧头又是一砸。阿利亚特避过当头砸来的一记,斧头又划过半个圈从左边劈来。胡乱却猛烈的斧法打得她苦不堪言,甚至每当她退一步,壮汉就会逼近两步,连抽身都做不到,挨打总是被动的。
阿利亚特的余光瞟到了被两人战斗的余波逼到墙边的冒险者,突然有了个主意。
反正都是敌人,被她算计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壮汉高举斧头,自上而下使出一招力劈华山。阿利亚特双手撑起星字杖,佯装准备去挡——这一招是绝对无法用星字杖挡下的,硬挡的下场只有连人带杖一起断为两截。那为什么阿利亚特要这么做呢?杀得血气上涌,壮汉没有余力去想这个问题,只是见阿利亚特准备硬接,喜出望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留给后招得余力都用了出来。
狂战士是吧,狂。
阿利亚特一感觉斧头与星字杖接触,立马就撤掉了一只手的力,星字杖向一边倾斜,斧头顺着杖柄斜斜地滑向一边,大半的劲都被化掉了——仅仅是这样卸壮汉的力,她的手都有点麻,可见他的力道之强。阿利亚特抓住这个空挡后撤数步,一下子站到了冒险者旁边。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别跑!”壮汉像炮弹一样弹起,不顾阿利亚特和他的友军站在一起,重重地一击横扫千军。只见断肢飞舞,一下子冒险者死伤无数,阿利亚特却已经撞进了冒险者的人堆。尽管她的力量不及上了一堆buff的壮汉,但她也是个力大无穷的重装单位,一下子凿穿人群,拿冒险者当成肉盾。
“你看清楚,我们是一伙的啊啊啊!”
“挡我者死!”壮汉暴躁地砍杀了几个冒险者,发现阿利亚特已经以逸待劳,在对她有利的距离上等着他了。
战斗的关键,就是将对方拉近自己熟悉的节奏。之前阿利亚特被壮汉夏姬八砍砍得连连后退,就是节奏不在她手中的表现,而现在——
壮汉不做多想,举着斧子冲上来,阿利亚特手腕一抖,一杖刺出,指向壮汉的喉咙。壮汉不以为意,左手挡住咽喉继续冲锋,没想到阿利亚特故技重施,又是一个指上捅下,一枪刺进了壮汉的脚踝,只不过这一次她吸收了教训,往杖上补了一脚,星字杖直接刺过壮汉的脚杆,将他的一只脚削了下来。
尽管壮汉力气惊人,不知痛觉,但少了只脚,任他多么蛮横,该倒下的就是得倒下。壮汉半跪在地,像是要将阿利亚特驱赶开一样挥动斧子。而阿利亚特已经绕到了他身后,抽出腰间长剑,一下子刺穿了壮汉的右臂,横向一拉,将他半条手臂卸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壮汉困兽犹斗,左手抄起斧头,反身向着阿利亚特就是一抛,阿利亚特侧身躲开,高举星字杖,往他被自己挠破得鳞甲上猛扎,杖尾的锐利矛钉刺穿了壮汉的后背,从腹部穿出。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都成这样了,正常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壮汉却还挺有精神的,拖动破烂的身躯,伸出左臂就像阿利亚特擒抱而来。阿利亚特一脚将他踢了个跟斗,左手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拉,右手将从克利夫兰那里拿到的小瓶扔进了壮汉嘴里。
“永别了。”
阿利亚特一个上勾拳打中壮汉的下颚,将他打得飞了起来。半空中只听见轰的一声响,壮汉变成了肮脏的烟花。
嚓。阿利亚特从壮汉的尸体上回收了武器。她看向一旁死伤惨重的冒险者,道:“还有谁要上?”
理所当然地,没人回答。阿利亚特挑了挑眉毛,转身料理这次的主谋——协会职员克利夫兰。
虽然克利夫兰是“权厄之秤”一事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的结果,但如果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对调查终归是有利无害。
——她这么想着,却见克利夫兰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了。
“可恶!”阿利亚特一刻也不敢耽误,向克利夫兰疾驰而去。克利夫兰的脸色平静,嘲弄地对阿利亚特说道:“‘权厄之秤‘永远会笑道最后的,你等着吧。”
说罢,他就咬下了嘴中的药丸。
黄金级冒险者:
阵营:冒险者协会(秩序善良)
预估实力:黄金级
黄金级冒险者是冒险者协会中的中坚。更高级的黑金级、赤金级乃至白金级冒险者,由于常常不仅仅局限于冒险者这一职业,与贵族领主牵扯不清,冒险者们普遍不会将他们视为与自己同样身份的存在。这样一来,黄金级冒险者就成了广大低级冒险者为之奋斗的目标。
黄金级冒险者的实力接近一般的正规军,但是因为战术灵活,经验丰富,在小规模战斗尤其是对魔物战中往往表现得更加出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