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摇头：“‘异度冰’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大这点你我都清楚，而且她还有着惊人的身体素质和强大的格斗技巧，你和公爵凭什么让她替你们卖命？公爵又凭什么信得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危险人物？”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那该是公爵考虑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的身份，而是对她一起隐瞒？”他再问。
“因为你误会了一件事，瑞秋不跟你走。”罗浩表情一变，“她不会去罗纳德公爵那里，至少现在不会。”
“为什么？”这个回答出乎余晖的预料，“你不会真的想把她留下来，待在你身边吧？离谱的想法。那你一开始就不该告诉罗纳德公爵关于她的事情。”
“我当时怎么可能想到那里？遇到这种人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公爵。”罗浩仰躺着闭上眼，“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就想把这个捡来的小怪物送到公爵手里。但一起共事久了才发现这家伙就是一个笨小孩，老实又执拗。我怕她过去之后和别人结仇，日子过不好。”
“养出感情了？我看你才是真把她当成女儿了。”余晖不是很理解对方，“但这才相处一年，她就这么讨人喜欢？”
“是啊，就是这么讨人喜欢。”罗浩接上余晖的话，“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结婚？我觉得如果你跟她一起共事一年，你可能早就变成众多仰慕者的一员，疯狂追求她了。”
余晖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改口说道：“换个话题。既然都要隐藏我的身份了，我还以为你会连我名字一起改了。”
“重要的不是你的人，是你过去的身份。有罗纳德公爵保证，辛尔赫这么偏僻的地方没人查得到你的过去，那名字就是个单纯的称呼了，没有必要再改个名字。”
“等等，”罗浩突然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该不会已经喜欢上她了吧？这才半天！我不同意，咱家女儿还没想着嫁人！”
余晖愣了愣：“你这都想到哪去了……不对，你急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靠着这张脸骗得姑娘们围着你团团转的，连聂伊伊的厌男症到你这都失效了。”罗浩警惕地盯着余晖，“其他人追瑞秋我才不担心，因为她自己也不想谈恋爱，谁来追求她都会拒绝。但你我必须要多注意一下。”
“说实话，你现在有点莫名其妙。”余晖都不想说什么了，“我娶什么老婆，留着当寡妇吗？我可不想耽误别人的人生。”
“寡妇”这个词让罗浩冷静了一下。他说：“都说了，你不用这么悲观，帝都局势变得很快，现在的状况还不明朗，你不一定会遇到危险。”
“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没在那个环境待过。每次都是大人物出事，小人物先遭殃。”余晖的目光落向茶几上的两支手枪，“不过我不在乎这些，能成事就行。”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也知道，公爵他现在一直在招揽人，你要多注意一下。”
“我会注意的，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的话。”
“我不是让你注意这个。我是说，如果你不希望瑞秋太早离开你的身边，那就尽量不要让她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关注。”
罗浩明白他的意思：
“行。”
随后周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余晖将后背枕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罗浩则陷入了沉思。
“你说，”余晖突然问道，“布莱克·莫顿是不是一名有价值的人才？公爵也许正好需要他这样的人。”
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语气十分正经，只是在和罗浩讨论一种可能。
罗浩听到这句话，犹如雷击。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见余晖依旧闭着眼睛，面色平和。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纵火犯’布莱克·莫顿？他？”
罗浩还想说些什么，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余晖起身打开门，一名下属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说：
“丽水大道33号，出事了。”
……
瑞秋出了门，街上空荡荡的，还没到下班和放学的时间。她在路上仰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虽然上午已经下过一次大雨，但是云还没有散，周围暗的跟天黑似的，时不时还有一道闪电略过，接着是震耳的雷鸣声。
她走到车站，乘坐公交车来到丽水大道——她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一个人出远门只能坐公交车。
来到余晖叫她来的地方，瑞秋看到那里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人群中，她看到穿着风衣的余晖。
“余晖！”瑞秋挥着手来到他身边。
“你干什么去了？”余晖抬头看她，“你这穿的是什么？”
瑞秋低头，看到身上的水手服和白丝袜，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时忘了换衣服了。
哦嚯，完蛋。
不仅余晖注意到了，就连周围的行人们也纷纷向瑞秋投来目光。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服装怎么样，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本就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
“啊……我这是来不及换衣服，急急忙忙赶过来才这样的……”她红着脸解释道。
不对，我为什么要解释啊？
“你之前说你去找人去了……”余晖看着瑞秋敞开的领口。
瑞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忙地喊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去约，更没有拿身子换情报，我只是找完人后回了趟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个人爱好！我在家里穿着给自己看的，你千万别想歪啊！”
“我叫你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余晖直接开始说正事，“死者叫作莱斯莉·汤普森。32岁，单身离异，与前夫育有一女。女儿由前夫抚养，她独居。
“和上一个死者一样，身体的一部分被截去了。这次消失的部位是腰部。屋里有施法残留，基本可以确定是布莱克。”
瑞秋见状，也立即进入状态：“有什么能查到他踪迹的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余晖说，“他们打算调取周围的监控，把案发前后这段时间的录像检查一遍，还有在案发时间段经过这里的人和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带回去问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