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来到瑞秋所住的公寓，稍微用力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开门，走廊里一片寂静。
他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开锁器，轻车熟路地将上面的铁丝伸进锁孔，摆弄了一分多钟，把门打开。
他推开门，走进客厅，发现瑞秋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此刻她披头散发地靠墙坐在客厅地面上，手里握着半瓶啤酒。
她的周围是被摔破的啤酒瓶，满地都是玻璃渣。女孩纤细的小腿和洁白的脚掌被碎玻璃划破，血液从里面缓缓滑出。鲜红的血迹从伤口延伸到地面，作为室内最鲜艳的色调点缀着这间房屋。
“你在干什么？”
余晖觉得自己内心有点隐隐作痛。他皱着眉径直走到瑞秋身边，俯下身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解下，披到瑞秋身上，再伸手拨开她身边的碎玻璃。
“我……我没事。”瑞秋挥挥手，“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来……是想说什么事情呀？”
余晖不说话，他一把抱起瑞秋，用公主抱的姿势一路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他也不管瑞秋愿不愿意，半强迫地把她的双腿拉到自己怀里。尽管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着血迹。
“你……你干嘛呀？”瑞秋感觉好害羞。虽然自己已经处于醉醺醺的状态，但还是明白这个男人正在对自己做非常亲密的事。
“等你酒醒了再跟我解释。”余晖说，“在那之前你先好好睡一觉。”
这人怎么自说自话的安排起自己了？搞得好像人家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干什么……”瑞秋声音细的跟蚊子叫一样，“人家又不是你的宠物……”
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真的开始犯困了。瑞秋的眼皮开始打架，连维持睁眼的状态都十分困难。最后她捂住小嘴，轻飘飘地打了个哈欠，十分干脆地闭上眼，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半夜，熟睡中的瑞秋缓缓醒来。她感觉下面传来一股尿意，于是决定起来上趟厕所。
她晕乎乎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她一下看到身边那平时空荡荡的椅子上多了一大块黑乎乎的影子，那好像……是个人！
“啊啊啊——！”瑞秋被这一出吓得从迷迷糊糊瞬间变成精神抖擞。她下意识地跃起，一个侧滚翻来到门口，立刻打开门口的房灯开关。
“谁——！”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灯光亮起，瑞秋看清了椅子上的那道身影，是余晖？
“哦，我去……”她压着自己的胸口，这也太吓人了。
余晖皱着眉，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少女的惨叫声将他惊醒。恍惚间，他回想起了童年时期农村街道上杀猪时传来的嚎叫声。
“怎么了，瑞秋？”
“卧槽，卧槽，卧槽——！”瑞秋最后那声“卧槽”完全是吼出来的，“你怎么坐在这？”
“你喝断片了？”
“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那里有多吓人？我大半夜的，天还没亮，坐起来一看，一个人影坐在我旁边，脸还朝着我看，你知道这有多吓人吗？知道吗？我奶奶的内裤都被你吓湿了！”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真的尿了。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湿热感，她的脑内隐隐有一种堕落的快.感，此时她已经不想在这颗星球继续生活了。
“冷静，”余晖试着安抚她，“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记得，完全不记得！”瑞秋拼命摇头。
“你喝多了，还在屋里摔酒瓶。”余晖给她解释道，“我来找你，可你当着我的面睡着了。我帮你收拾好你摔碎的酒瓶，把你放到床上，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还有一件事，瑞秋此刻身上穿的睡裙也是余晖给她套上的。但他不敢说出来，怕她听了后会发飙。
“哦，谢谢……”经他这么一提醒，瑞秋好像想起来了，“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
“什么叫不放心我？我是五岁小孩吗？”瑞秋撇撇嘴，突然脸色一变，“糟糕。”
她跑去厕所，两分钟后才出来。她重新爬上床：“先睡觉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晚安。”
“晚安。”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罅隙，直直照射在瑞秋脸上，将她恍醒。
她费力地揉揉眼睛，挣扎着支起身，目光挪至身旁的余晖。
那个男人坐在靠椅上，他翘着腿，左手轻抚自己的下巴，手肘撑在扶手上，侧着脸看着窗外旭日。
瑞秋默默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陷入了嫉妒的情绪中。
这家伙长得也太帅了吧。可恶，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这种大帅哥？我要是成为了他这样的帅哥，一定会一天撩十个妹，天天party，夜夜笙歌！
“醒了？”余晖注意到坐起来的瑞秋，“早安。”
“早安。”她回应道。
“我去热粥。”余晖从椅子上站起来。
“哦？哦……”瑞秋呆呆地回道。
不对，这是我家吧？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余晖经过厕所门口的时候，发现洗衣盆里多了一条雪白的胖次，上面还有着清晰的湿痕。回想起昨晚瑞秋说过的话，他僵硬地扭过头，不自然地走向厨房。
就这样，两个人又一次在瑞秋的公寓里一起吃了顿早饭。这顿饭全程都很安静，除了余晖往粥里倒白砂糖时发出的沙沙声和两人用勺子舀粥时勺子碰到碗边发出的清脆敲击声。
吃完饭，这次是余晖主动去洗碗。洗完碗，他抓起毛巾擦了擦手，对瑞秋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吧。”
“唉？”瑞秋一愣。
“快去，难道你想身上一直有股酒味吗？”余晖吓唬她道，“你还跟我说你尿了……”
“呀！”瑞秋捂住发红的脸颊，“我去，我这就去，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余晖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等瑞秋出来。
二十分钟后，房间门打开。瑞秋裹着浴巾，赤着脚，一路小跑进卧室，把门关上。
“你千万不要进来哦！”她喊道。
余晖捏了捏鼻梁，没有回复她。坐在椅子上睡一晚不是什么很舒服的事情，他只想再休息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