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瑞秋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是我眼中的世界。”Yuri说。
“你把你的视角传给了我?”
“是的,这就是我的异能,‘第二视’。”
眼前的世界又一次变化了。现在瑞秋眼前不再是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而是一个站得离自己很近的女孩。视线的主人低着头,俯视着眼前的女孩,双手搂住对方的肩膀。紧接着视线里的女孩的脸越来越近,视线逐渐聚焦到她那鲜红的双唇……
“啊!”瑞秋忍不住叫了一声,松开了Yuri的手。手指脱离的瞬间,她的视线恢复正常。
“害羞了?”Yuri捂嘴笑笑,“老师好可爱。”
“你能把别人的视线传给我?”瑞秋深呼吸几秒才问道。
“需要和你肢体接触才可以做到。”Yuri点头。
“这个能力真的很方便。”
“就是方便过头了,很容易侵犯到他人的隐私。”她俏皮地歪了歪头。
“你看到过不好的事情?”
“有时候会看见一些人的自.慰视角,很特别的体验。”她回忆着,“虽然我无疑窥视他们的私下行为,可那是公共场合唉,我也没想到会看到这种事情。”
“咦,好恶心……”
瑞秋突然想到绿树疯人院的事,不知道艾伦有没有把录像交到公爵手里,这件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掏出手机,“回见。”
Yuri轻轻挥手:“再见,老师。”
……
当圣地的训诫者们赶到绿树疯人院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数十名身穿白衣的训诫者、上百名携带枪支的圣地武装人员来到这里,20辆装甲汽车、8辆救护车、2架直升机将疯人院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主楼前,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坐在指挥车边的座椅上。与身穿白衣的训诫者不同,他身着黑袍,兜帽将他的额前遮盖住,仅露出高挺的鹰钩鼻和尖细的下巴。
他胸前挂着一枚金色苦架,双手捧着一本敞开的黑色封皮的书本,嘴里发出低沉的嗓音:
“我又看见一个兽从海中上来,有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戴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亵渎的名号。
“我所看见的兽,形状像豹,脚像熊的脚,口像狮子的口。那龙将自己的能力、座位、和大权柄,都给了他。”
阴云下,一名身穿训诫者制服的年轻人朝他走来,面色恭敬地说道:“主教,你找我?”
黑袍人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念念有词:“兽就开口向神说亵渎的话,亵渎神的名,并以他的帐幕,以及那些住在天上的。
“又任凭他与圣徒争战,并且得胜。也把权柄赐给他,制伏各族各民各方各国。”
“主教?”年轻训诫者面露不解。
“凡住在地上,名字从创世以来,没有记住被杀之羔羊生命册上的人,都要拜他。”
“罗曼主教?”
“凡有耳的,就应当听。”黑袍人合起书,“叫我瑞德艾兹就好,孩子。”
“这怎么能行?我不能直呼长官的名。”
“先不说这个了。”瑞德艾兹·罗曼站起来,伸手抚过他的肩膀,“里面搜查得怎么样?”
“很可惜,我们来晚了。他们刚刚把所有能当成证据的东西都带走或者摧毁了。”年轻人很沮丧,“唯一有用的就是我们路上抓到和击毙的几个人造血族,还有公爵交给我们的录像带。这些证据确实可以用来指控这个疯人院,但是威胁不到刘易斯本人。”
“他们的行动太快了不是吗?”罗曼一脸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确实动作很快,但我们的问题也很大。”年轻人继续抱怨道,“持枪搜查令下得太慢了。”
“喔,既然你已经决定遵循一套规则来办事,就不得不忍受这一切,不是吗?”罗曼走进指挥车,从里面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年轻人手上,“看看这个。”
“比利·罗梅罗?他什么时候也被抓到这里了?”
“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关键,他身上有太多刘易斯家族的黑料。”罗曼说,“找到他,只要能把他吸收成我们的污点证人,或者从他那里拿到一些证据,就能对付那些吸血鬼。”
他转过头,对年轻人问道:“公爵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既然给了我们录像,想必他还能提供一些别的帮助吧。”
“公爵他……”年轻人迟疑两秒,“他跟我们说,以后关于血族的事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退出了。”
“退出?为什么?”罗曼的表情疑惑中带有明显的不满。
“刘易斯家族最近和二皇子那边出了点……罅隙。”年轻人支支吾吾地说,“公爵希望能够把血族至少拉到中立的阵营,血族也不希望冲突继续扩大,他们决定和谈。他说他和血族之间没有深仇大恨,所以……”
“所以他把录像交给我们,让我们来替他打出一拳,以此在谈判桌上换来更多优势。呵……真是什么事都只能靠我们自己啊。”罗曼冷笑一声,“告诉公爵,感谢他为我们提供的一切支持,我们依旧是朋友,依旧是理查德殿下身边最忠诚的下属。”
“是!”
……
深夜,凌晨三点。
余晖此时站在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他左手拿着一颗苹果,右手握着手枪,枪口向下,白烟自枪口飘散。
巷口几米开外是一座巨大的别墅,别墅外由一圈厚厚的围栏遮挡住。门口附近有安保室、道闸还有哨所,但却没有一个安保人员身处附近。
余晖的周围,是一地的尸体和淋漓的鲜血,以及一名也是唯一一名幸存者。此时,这个幸存者正坐在他身旁不到半米远的地面上,两腿疯狂地打着颤。
“所以,你们是谁?”余晖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苹果,发出一道轻响声,“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也不知道那个雇佣我们的人是谁。”那人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