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那个啊。”瑞秋恍然大悟,“我也参加了,不过是教师组,而且是直接从64强开始打小组赛。”
“那你的压力应该要比我大。”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是因为我这里参赛的都是教师吗?”
“不是那么简单的。”朗尼摇摇头,“学校各院各部门,甚至各个小团体,为了自己拿到更好的成绩,换来更高的荣誉和实质性的奖励,通常会雇佣很多声名远扬的校外人士,让他们短时间内成为校内教职工或合作教师——就比如说像你这样的人。所以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他重新戴上降噪耳机。
“而我们学生组,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和勾心斗角。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只存在于星学府和临天门。而临天门的学徒可以通过规则漏洞直接参与教师组的比赛,所以他们通常对学生组没有什么兴趣。”
“嗯……”瑞秋思索着,“看来我得多做准备了。”
朗尼没有回话,而是微微一笑,继续举枪射击。
瑞秋没有再作逗留,转身去找Yuri了。
看着独自一人坐在公椅上的Yuri,她悄悄走过去,来到她的背后,冲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猜猜我是谁?”
“唉……”Yuri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师,你觉得我看不见你过来吗?”
“玩玩嘛。”瑞秋坐在一旁,“怎么了?感觉你不太高兴。”她揉了揉Yuri的脸蛋。
“哼!”Yuri把脸转向一旁。
“怎么了,Yuri?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吗?”瑞秋抱住她的双肩,轻轻晃了晃。
“老师。”Yuri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有股男人的味道。”
“啊?”瑞秋先是一怔,接着一脸震惊地说道:“不可能,我今天早上才洗的澡!”
“哦……”Yuri扶住下巴,“还真是男人。”
“啊,这……”瑞秋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下了套,“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高兴的吗?”
“不,我是因为某个多情的女人主动拉上我,希望我能作为她宴会上的女伴和她一起出场。我满心欢喜地打扮自己,尽可能让自己配得上她。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她在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给甩了,让我像个被玩弄的小丑女一样孤零零地落在那里。”
瑞秋张大了嘴,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只是……”
“你只是沐浴爱河之中难以察觉罢了。”
“我不是,我没有!”瑞秋红着脸叫道。
Yuri“看”了一眼她,酸溜溜地说道:“那老师你急什么?”
“我,我才没有……”瑞秋低下了头,“对不起,Yuri。我请你吃蛋糕,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啦,老师,我又没有真的生气。”Yuri嘴角勾勒出一丝弧线,“周末带我出去玩,我就原谅你。”
“一言为定!”瑞秋伸出小拇指,“拉钩!”
Yuri微笑着伸出左手,腕边的伤疤清晰可见,“一言为定,老师。”
……
午饭过后,瑞秋回到宿舍。她来到卧室,看着那份档案袋,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她默默拆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文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正中央是一个身穿军装的老人,他的身旁跟着两名身穿黑西装,面相略显青涩的年轻男人。
她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就是余晖,虽然气质与现在有较大的差别,但那肯定是他。
另一个年轻人的五官和他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他的弟弟吧。
照片下面还热心地贴了注释。
“亚历山大·恩里克,帝国陆军中将,身后两名男性是他的贴身保镖,左1余晖,右1余明,两人皆为白杨军校毕业生。”
她接着拿起下面的文件,继续查看。
“亚历山大·恩里克中将与首相聂广宇私下不和。”
“帝国东部博彩业背后真正掌控人疑似为首相聂广宇。”
“9月份,手术刀小队被解散。”
“11月7日,恩里克中将疑似遭到软禁。”
“12月5日,恩里克将军因叛国罪被送上军事法庭,多位证人出庭证明其清白。”
“恩里克中将被解除职务。”
“耶利哥市中心发生恐怖袭击,系针对恩里克中将的刺杀事件,袭击者身份未明。恩里克中将不幸身亡,安保人员伤亡惨重。”
“这是……”
瑞秋一目十行地扫视完,又翻开下一页。
“天鹰计划?”
白杨军校的一场特殊选拔,将选定的几名最具潜力的年轻人派往七处高危地区,涉及野外湿地、无人岛、沙漠、现代战场、精灵森林等,在最危险的地区生存、训练、实战,最后坚持下来的人员视为试炼成功。
试炼仅成功一人。
“余晖……”
下面紧贴着余晖的个人资料。身高体重三围都记录在内。
“还真的是28岁……”瑞秋咬了咬嘴唇,“2月7日生日,再过几个月就29了。”
四岁时母亲死于脑癌,父亲则在他六岁时死于一场意外,官方记载是一起车祸,但是现场痕迹疑似与某起超人类冲突联系在一起。他同年和四岁的弟弟一并被送入福利院。
十六岁的时候和弟弟受到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恩里克赏识,被他收为学生。
她继续翻阅后面的照片、注释,然后翻到另一份,也是最后一份文件。
“手术刀小队。”
由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恩里克组成并指挥,负责处理上位者犯罪行为的独立执法机构。他们拥有最高级别的特权,可以直接越过首相,无需向任何人汇报便可采取行动,只受皇帝陛下命令。教会乃至临天门也必须受其监管。
“这是什么?ICAC还是黑袍纠察队?”
翻阅完所有资料,她陷入沉思中。
“手术刀小队被解散了,恩里克将军先是被软禁,接着又被送上军事法庭,再然后又是解除职务又是遭到刺杀,余晖身为将军的保镖,也一定遭遇了什么。”瑞秋用拳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首相聂广宇,他与将军关系不和,手下的东部博彩业被查,手术刀小队拥有越过他的权限。他很有问题。”
她又翻了一下相关事件的时间,发现中将和他的小队从被人针对到遭遇刺杀,总共持续了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而中将的死亡时间,正是三年前。
“一连串的针对行为。”
现如今,她大概明白了余晖的仇恨具体是什么,但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她把文件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回头再处理这件事。
“叮铃铃!”
瑞秋取出手机,接通:“喂?”
“瑞秋,是我。”
“余晖?”她愣了愣。
“下午有空吗?”
“什么意思?”她突然捂住嘴,“你该不会是……”
“一起出去转一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