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先放一放。”威廉发话了，“现在的重点是，关于比利·罗梅罗的相关事宜。”
“威廉，你不会是要替‘堡垒’的那群肮脏吸血鬼说话吧。”罗曼皱眉摇头，“罗梅罗对我们很重要，这是扳倒他们的利器。”
“关于比利·罗梅罗，”Masato插话道，“我们这里也需要他。”
“哦……我明白了。”罗曼左右扫视二人，“你们都是为了比利·罗梅罗而来。”
“我们不如先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看一看能不能同时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威廉心平气和道。
罗曼点点头，说：“你也知道，威廉，我们教会和吸血鬼天生是仇敌关系，所有可以击垮他们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而比利·罗梅罗，他曾替‘堡垒’工作过，身上有他们太多的黑料和证据，我需要它们。”
这个回答在威廉的意料之中。他自然知道圣地和“堡垒”间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对方对自己与刘易斯家族和谈的行为闭口不提，给足了面子。那么自己也不会阻止他们和血族之间互相残杀。
“你呢？”他又将目光投向Masato。
“比利·罗梅罗曾负责帮助刘易斯家族组织不死人试验，他是这方面的专家。”Masato说，“这项研究同时需要炼金术、法术和一些科技方面的垄断技术，并以此创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忠诚无畏的敢死队。在他之前，刘易斯家族投进了上亿帝元的资金，请来了大批专家为他们的研究添砖加瓦。可惜的是，那些专家们的尝试都失败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罗曼不耐烦地问道。
“但是罗梅罗成功了，只靠他一个人，还有三五名打下手的学徒。”Masato的语气不急不慢，“我认为就凭这一点，就值得联邦为他发一份永久政治庇护了——哦，当然，前提是他同意加入我们。”
“欲壑难填的无耻之徒，为了这点那点的小利益，就急不可耐地抛出橄榄枝，小心哪天被狗咬断了手指。”
嘲讽完对方，罗曼又看向威廉：“那么公爵阁下为什么想要罗梅罗？说实话，我是一点也不理解。罗梅罗对你有什么用吗？”
“这点我也很好奇。”Masato跟着点了点头。
“此事关系到我的义女，瑞秋。”威廉面色平静地说道，“比利·罗梅罗杀了她的朋友，这件事成为了她内心的心魔。我需要比利·罗梅罗下地狱。”
Masato闻言吹了声口哨。
“我没听错吧？你认真的？”罗曼这下真的惊了，“为了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可不像你。比利·罗梅罗的价值可比一个人类女孩的性命高多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
“这可不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能说出来的话。”Masato语气轻蔑，“‘若有人不爱主，这人可诅可咒。主必要来。’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和几千年前一样。”
“‘但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敌人，祝福那些诅咒过你们的人，善待那些厌恶你们的人，并且为那些恶意利用你们、迫害你们的人祈祷。’
“我自然会为那位可怜又无辜的女孩祷告，不管再怎么勾结吸血鬼，她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这种恶行是不应该的。”罗曼冷眼驳斥道，“至于你，功课做得还不够足，再回去补补吧。”
但他还是对Masato的话语有些意外：“不过你居然好好读过《圣经》，想不到你这么喜欢研究我们。”
Masato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他说道。
“说到我们教会，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要找你请教一下。”罗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封我们教皇的账号。他老人家因为这件事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Masato两手一摊：“我是政务参赞，不是文化参赞。而且他的账号被封跟外交官们没有任何干系，我帮不了你。”
威廉揉了揉眉头，将话题从《圣经》和教皇上带回来：“我知道我的要求对你们来说过于离谱，所以我也不是抱着一定要达成目的的打算才来到这里的。”他退而求其次，“那么，当比利·罗梅罗身上的一切价值都被你们压榨完毕后，能否将他交给我呢？”
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却被身后的一道噪音打断了思路。
随着一阵厚重的挪动声，小堂大门被人推开。
一身黑装的瑞秋·罗纳德默默走进这里。她的后背比往常稍微驼一些，步伐也没有昔日的凌厉，像是一个被生活打倒的普通成年人。她的肩头还挂着几片落叶，却没有一点整理仪容的自觉。
“瑞秋，你怎么来了？亲爱的？”威廉有些诧异。
“我恳求卡特告诉我你的去向。”瑞秋低着头走到义父身前，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星学府已经出面回应。Yuri是他们的学生，有人杀害她，是对星学府的挑衅。他们决定组建一支行动小队，和异管部联合行动。”
威廉叹了口气：“所以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我想加入他们。无论是以星学府教师的身份还是异管部专员的身份，我都有合适的理由加入。”瑞秋低着头，声音颤抖，“我知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我来这里求你，让我加入他们吧。”
威廉叹了口气：“你有自己决定的权力。”
瑞秋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威廉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道：“去吧。”
瑞秋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泪，道：“谢谢你，义父。”
威廉伸手将她扶起来：“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要轻易放弃。”
“嗯。”
“你先去外面等我，等我处理完，我们一起回家。”
“嗯。”
答应两句后，瑞秋转身出门。
罗曼这时候才开口道：“你就这么答应她了？”
“她是他，我是我。”威廉模棱两可地回复道。
这时，Masato从座位上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事情还没谈完呢。”罗曼想要叫住他。
“我出去转会儿。”Masato头也不回，“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