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舞池中央,挑着周围的侍者和保安就是一顿痛扁,更有甚者抓住了一两个跳舞的客人,给他们一拳。
顿时,整个舞池上男女们的欢笑声变化成了惊恐的喊叫。他们大惊失色,像被警察逮住的嫖客那般不知所措,只管抱头鼠窜,想要逃离这片不久前还是乐土的是非之地。
天花板上璀璨亮眼的水晶吊灯从天而降,砸在地板中央,激发出一片碎屑与火花。哭喊声如同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敲打着大厅,像是暴雨冲刷海上摇曳的渔船。
“好的,非常好。现在就差你了,周普明。”瑞秋拍了拍手掌,一脸兴奋地叫喊道,“快点,快点出来!周老板!”
一个身穿正装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从办公室走到大厅,看到混乱的场面和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顿时心道不妙。
瑞秋远远望过去。看见这个男人,她当即回忆起先前从朗尼那里看到的照片,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微笑。
周普明立刻转身走人。
此刻大厅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他慌慌张张地推开挡路的侍者和客人,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却见到不远处站着几个动手行凶的陌生人。他被迫停下来。
“周老板。”
他听到这道清脆的女声,略带恐惧地转过头去,看见了蓝发男装女子的美好芳容。但这一幕一闪而逝。
“砰!”
瑞秋抓着酒瓶,对着周普明的脸就是一下。这一敲直接将酒瓶敲碎,把周普明砸倒。
她弯腰抓起头晕目眩的周普明,用力将他上半身砸在吧台上,再按住他,把他的脸压在桌面上,沿着吧台一路前推。“乒铃乓啷”的轻响声纷至沓来,周普明的脸撞开小盘、酒瓶和酒杯,将这些玻璃器皿撞得粉碎,自己也被碰得满脸血污。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这个小浦西。我今天就要收拾掉你。”瑞秋抓住周普明的衣领,不让他摔在地上,“比利·罗梅罗欠下的债,我先从你这里讨回来一点。”
她抓起玻璃碎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骇人的伤口。听着对方口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还不满意,接着又拉扯着他走向舞池前方的舞台,抓起留给歌者唱歌的麦克风。
“这糟糕的破音乐也该结束了,不是吗?帝都人需要提升自己的欣赏水平,听一听更有档次的音乐,比如激昂的摇滚乐。”
瑞秋将无力瘫软,只能发出轻软呻吟声的周普明扔到地板上,扯过麦克风,对混乱的大厅嘶吼道:
“从现在开始,这里被我们接管了!”
说完这句话,她还是有些不过瘾,便一脚踹开满脸是血的周普明,把麦克风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下一刻,带有一丝机械质感的女声顺着媒体音响如烟雾般笼罩整个会所:“By
order of the Dirty Bullets.”
……
拘留室里,周普明脑袋上的漆黑头套被人摘下,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他眼睛发疼。
“你好,周先生。”
“这里是哪?”他还处于迷糊之中,完全是下意识发问,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你遭报应的地方。”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天雷鸣令他顿时清醒过来。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面庞上的伤口传进大脑里,令他痛苦地抱起头。
“是谁?谁!”他于惊慌中语无伦次地大喊着。
“罗纳德。”那人于强光中走来,飘扬的长发携来凛冽的寒风,“瑞秋·罗纳德。”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却又冰冷如刀,如同腊月的风雪。
“你……”周普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抓住了。紧接着,天旋地转,灯光闪烁。
“砰!”
他的脸与冰凉的金属桌面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道激烈的回音。
“嗷——!”
他因剧痛而大喊大叫,血液混着鼻涕,从他那被砸骨折的鼻子里肆意向外流淌。
“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不想和你浪费时间。”瑞秋的语气和她的眼神一眼凶狠,“告诉我,罗梅罗在哪。这不是提问,这是拷问。”
周普明一惊。罗梅罗,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比利·罗梅罗……
他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个人在哪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们这种没有文件就强行抓人的行径是错误的!你们™犯法了知道吗?”周普明心想对付这群人还是得靠程序,势必要让他们吃牢饭,“你们无权拘留我,我要找我的律师——”
一块潮湿的抹布遮盖住他的口鼻,逼得他没法说话,只能呜呜大叫。下一秒,倾盆水流浇灌在他的脸上。
瑞秋按着他,不让他有任何挣扎。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跟对方再说废话,她只想折磨他,为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套出有用的信息,或者,宣泄她心中的怒火。
在浇了两桶水后,瑞秋撤开抹布,掐住他的下巴,问:“现在想说了吗?”
“去死吧,婊.子……”
“这么想保住你的朋友吗?缄默原则?很好,是个讲究人。”瑞秋拍拍手,房门被打开,艾伦走了进来。
“给他用那个吧。”
艾伦先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接着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周普明,迅速跑了出去。
瑞秋拉开周普明面前的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知道吗?在过去,有一种刑具,叫作‘卡塞塔’。”
周普明已经意识恍惚,但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首先,我们会准备一个长90厘米,宽60厘米的铁箱;第二步,往里面注满开水;最后,把你的老二塞进去。”
她就在他的正对面,盛世美颜上是没有一丝怜悯的冷漠神情,尤其是那双眼,冷得跟死人一样。
“我先提醒你,在‘卡塞塔’面前,再强硬的男人都管不住他的舌头,就像贵族女人管不住自己的贞.操一样。所以,加油吧,大善人。”
一股贯彻骨髓的寒冷从脚趾传至头顶,周普明这下明白了,这群人完全不惧怕他的小手段、小威胁。什么狗屁规定、杂七杂八的流程,或者帝国律法,这些印刷在纸上的油墨或者敲在电脑上的字体没法阻止他们疯狂的行径。因为他们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