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不死人？”瑞秋一惊，“怎么回事？”
余晖说：“我们也不清楚。拥有调动不死人的技术的只有比利·罗梅罗和刘易斯家族。我估计是罗梅罗发现我们带走了周普明，所以派出这些东西来探探我们的虚实。”
瑞秋低头颦蹙，脸上的忧愁愈发明显。
“对了，这个给你。”
余晖递给她一顶帽子。
“这是……”瑞秋接过来一看，发现这是和自己先前所戴同款的大檐帽。
“谢谢。”她抿了抿嘴，将帽子戴好。
“今晚发生太多事情了，大家需要休息一下。”她说，“天快亮了，我们等下去吃早饭吧。”
朗尼和余晖对视一眼。
“对了，西川除外。你刚才吃过东西了。”瑞秋补充道。
……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天色还不够亮，但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了。（应该都是些打工的社畜吧，比如我）
瑞秋从小瓷罐里舀出两勺辣椒油，倒在毛细的清汤牛肉面上。淡绿的葱花和绛红的辣油融在一起，给原本清澈的面汤染上一层鲜艳的色调。
她低头感受面汤上的浓浓热气，诱人的香味中裹挟着湿润的热浪，烫得她忍不住想要闭眼。
“快点吃吧。”她一边搅动面汤，一边对面前两个人说道。
桌对面，余晖和朗尼，分别穿着一黑一白不同款式正装的两个男人并坐在一排，同时盯着对方看，目光中隐隐要溅出火花来。
“你们两个，怎么一副基情四射，眉目传情的样子。”瑞秋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俩，“感觉……gaygay 的。”
朗尼可不想被瑞秋误会，立刻平移开了视线。余晖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已经和瑞秋深入浅出地交流过很多次了，她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误解。
周围的几张桌子也坐满了人，整个脏冰小队的成员都在这家早餐店里吃饭。
“吃完饭全部去圣奥古斯都教堂集合。等教会的人过来后，我们要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瑞秋掰着手指头说道，“关于尸体的去留，尤其是训诫者的尸体，我们得和他们好好协商一番，他们不一定会允许我们拉回去尸检；朗基努斯之枪必须要保护好，可在哪保护？谁来保护？这也是个问题；酒店经理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关于昨晚在他们那里战斗时受到的损失，等他们统计完毕后需要我们签个字、按个印、提交到经营部，星学府会统一给我们报销；对了，还要写一份武器装备的使用记录，具体型号、出厂编号、日期、数量、保养状况，到时候做成电子台账，要传给装备部……”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鸡零狗碎的，烦死人了。”
余晖掏出圆珠笔和一个棕色的小本本，在上面记下了瑞秋所说的话。
“你先吃吧，面要坨了。”他温柔地提醒道。
“嗯。”瑞秋吸了一口面条，又说道，“受伤的兄弟们统计一下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把他们送到……”
“这个不需要。”朗尼轻声打断她，“我们有负责治疗的成员，他们可以用法术治疗大多数伤口。实际上，先前的伤员们现在已经无恙了。”
“哦，我忘了。”瑞秋点点头，“我现在脑子有点晕，有什么问题多提醒我一下。”
接下来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饭，她现在是真的饿了，连面带汤吸了个干净，茶叶蛋和凉菜也风卷残云般吃完。余晖见状，默默将自己的那份茶叶蛋递给她，她也不拒绝，一个人吃了两个蛋。
待到早餐时间结束，瑞秋领着一行人回到圣奥古斯都教堂，和赶来的训诫者们交接商洽。
教会派来的人是一位地区主教，他叫瑞德艾兹·罗曼。瑞秋认得这个人，是她当初在教堂恳求义父给自己机会追击罗梅罗时在场的三人之一，但她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
罗曼虽然只是一名地区主教，职位比起瑞秋之前亲自抓走的紫衣主教要低，但他是却是长驻在圣地的任职人员。
圣地对于教会来说就好比帝国的皇宫（Imperial Palace）、联邦的玄铁宫（Iron House），本身拥有自治权，其地位非同小可。也就是说这位主教是教会的重要人物。
他来到这些或被瑞秋撕成两截，或被西川砍成五六段的尸体碎片前，表情肃穆地画了一个十字圣号，念道：“望主赐伊等永安，及永光照之，息止安所，阿门。”
瑞秋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可能会很难缠。
果不其然，罗曼对于瑞秋一方提出的关于尸体的解剖申请一概回绝。
“这些人的尸体你们不能动，尤其是训诫者们的。”他在这方面咬得很死，“他们是主最忠诚的信徒，却在死后遭到了侮辱，被改造成了可恶的吸血鬼，这简直是对三位一体的亵渎。
“我也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恕我不能答应。这些主的信徒为信仰而死，理应得到洗礼。他们的灵魂将前往天堂，而他们的遗体，我们会为其驱魔、祷告、洒圣水，最后安葬。”
“我就知道。”瑞秋无声地嘟囔了一句，又问道：“朗基努斯之枪呢？怎么搞？”
“当然也是交由圣地保管。”罗曼理所应当地说。
“……”瑞秋摆出一副死鱼眼，“那没事了。”
她无奈地看着罗曼指挥自己的手下将一堆不成人形的碎肉和骨头盛起来装走，自己除了目送没有别的办法。
“你说那些尸体都已经没有完整的形状了，他们也要带走？连碎末都不放过，至于吗？”艾伦看着他们像清洁员一样处理现场，一脸蛋疼。
“要怪就怪西川，他非要把不死人剁得那么碎。”瑞秋耸了耸肩，俨然忘记了那部分稀碎的尸体都是自己拿拳头捣碎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埃里克有点迷茫地问道，“线索断了，朗基努斯之枪回收到圣地，罗梅罗绝无机会再将它抢到手。”
“朗基努斯之枪没有被抢走确实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瑞秋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不能放松警惕。罗梅罗可以独自一人杀死三名训诫者，就说明这家伙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