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当初罗梅罗也是这么说的。”克里斯汀喟然道，“所以呢，遭遇挫折的我们也只好换一个方法了。”
“然后你们就找来了罗梅罗？”
“一开始不是，我们还是想研究药物，于是雇了几个炼金术士，想靠炼金术解决一些难题，结果他们越帮越忙。”克里斯汀摊手道，“哎呀，人类在法术领域的研究还是比不过精灵呀。真可惜。”
“接着呢？”
“接着我们就找到了罗梅罗，但这也是灾难的开始。”她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也许这就是对我们逆天改命的行径的惩戒吧。”
“他让你们改变了注意？”聂伊伊问。
“没错。罗梅罗说，在确认如何安稳地改变活人之前，必须经历大量试验，也就是说，会有试验体死亡的风险。这个我们倒是没怎么在意。”
“试验体……”瑞秋轻语道。她知道，这里的“试验体”，指的应该就是活生生的人。
“在后来的试验中，罗梅罗无意间——他说他是无意的——研发了一项特殊的过渡技术，可以让我们把人类改造成半吊子血族。”
克里斯汀娉婷袅娜地俯身撑着桌面道，“说白了就是一些有接近血族的身体力量的白痴，只能执行最简单最无脑的任务，稍微复杂一点的命令都难以接受。哦！对对，就是电影里的丧尸啦，不过是可以听人命令的那种。丧尸们能不能被饿死我是不清楚啦，但是这些白痴的寿命可是很短的，一开始只有一星期。”
“这和炼金术炼制的鬼侍有什么区别吗？”瑞秋问。
“虽然它们的作用确实很接近，但具体区别当然有啦。你先别着急，小瑞~”克里斯汀娇笑着道，“首先呢，这群白痴丧尸战斗力明显比不过鬼侍，只不过它们有一项优势，就是可以轻松地藏在人海里，至少很难被肉眼分辨。”
“方便暗杀。”聂伊伊道。
“是的，当然再有就是随着技术的进步，这些‘白痴’的寿命越来越长，渐渐可以活一个月了，同时他们的理解能力也在逐步提高，可以执行复杂的任务了。
“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照着脸捏人了。你们能听明白吗？就是说，理论上，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捏出来两个跟你们长得一样的白痴，只是很容易露馅。一眼假。
“也就是说，在某些领域，它们其实比鬼侍更好用。”
“说重点。”瑞秋打断她，“你们转向研究这个技术了？”
“与其说是转向，倒不如说是终止。罗梅罗说服了长老院，他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异想天开。”克里斯汀有些泄气地道，“那些老东西们迂腐得很。长期投入得不到汇报，就想停下来了。
“研究是停下来了，但是产品嘛，不用白不用喽。”
“所以罗梅罗手里的确有这项技术？”
“是。”
瑞秋点点头，她大概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我们昨晚和罗梅罗产生了冲突。”她捏着自己精致漂亮的下巴道，“他把一座教堂里的神职人员连同训诫者都改造成了你说的那类‘白痴’。”
“哈哈？那群教会的蠢货们被罗梅罗搞了？”克里斯汀看起来特别高兴，像个收到了什么感恩节礼物的小女孩，“这也太可笑了吧！教会那群老气横秋，脸上挂了几条皱纹就装老头的小屁孩绝对会气疯的！我一想到他们当中可能会有一两个人被气得送进ICU，就想笑啊，哦呵呵呵……”
聂伊伊用烟管轻轻敲打她**的额头，道：“瞧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别在这里发癫。”
瑞秋继续道：“而且从行为上来说，他们的动作呆滞笨重，看起来没有什么思考能力，更像是你最早提到的初代‘白痴’。”
“那他可能掌握了什么低级却高效的技巧吧。”克里斯汀对这个不是很在意，“需要快速改造一个人，说明他缺乏时间。也就只有他这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会缺时间。我们血族的生活节奏，可是比这颗星球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慢得多的。”
她走了两步，来到门口，又回头道：“就连自诩高贵的精灵们，都没我们时间充裕。”
聂伊伊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抽着烟。
“走吧，我也该带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具体的研究成果了。”克里斯汀柳腰轻晃，推门而出。
瑞秋和聂伊伊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路上，瑞秋凑到聂伊伊身边，低声道：
“谢谢。”
“嗯？怎么了？”聂伊伊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你帮我说了话，克里斯汀才帮我的。”瑞秋说，“谢谢你。”
“没什么。”她摇摇头，对此并不在意，“你已经谢过我了。”
她指的是刚才提到的关于CCTV的事。
瑞秋带着点好奇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面对这个问题，聂伊伊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她有些惘然若失地呢喃道，“也许是爱屋及乌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抱歉，刚才有点出神了。不小心胡言乱语了一句，你别在意。”
说着，她低头前移，稍稍拉开和瑞秋的距离。
这个回答反而让瑞秋更在意了。爱屋及乌是什么意思？我是乌的话……谁是屋呢？
他们乘上一辆刘易斯家的贵宾车，离开庄园，前往这个血族家族的秘密研究基地。
……
一个小时后，刘易斯家族的一片私人地界，克里斯汀领着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入口。
“我在这里先提醒你们一件事。”她转身面向两人，表情已然变换，“这是我们耗费相当大的成本，费劲千辛万苦才有所起色的项目。我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才让你们进来。
“换句话说，你们将进入我们的世界，会看到一些事情，比如非法研究；比如被改造后的生物；再比如被抛弃的尸体。记住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要自以为是地‘伸张正义’，又或者想着搜集证据逮捕我，扳倒我的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