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聂伊伊的注意力被敲门声打断,她重新戴上面纱,跑去开门,看见刘小婉和蕾西站在门口。
“快进来。”
招待两人进屋,她给她们递了两杯水:“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你的表演结束后马上就要开始学考了。”刘小婉接过水杯,“我们和你分的一组,所以来找你看看准备的怎么样。哼,图伊诺夫那个家伙还想跟进来,这里可是禁止男子进入的,门卫把他拦住了。”
“那个家伙啊。”聂伊伊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没什么好心情,“他也是块狗皮膏药,赶紧滚开算了。”
蕾西歪了歪脑袋:“伊伊,你讨厌他吗?”
“对,讨厌极了。就像我平等地讨厌每一个追求我的男人一样,特别是他这种目中无人的自负小鬼。”聂伊伊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和盘扣,一边走到屏风后面将衣裙尽数褪下,挂在衣架上。
“哇哦!”刘小婉故意发出十分做作的声音,“大美女在我面前换衣服呢,我能进去看看摸摸抱抱你吗?”
“不可以,小色女。”
聂伊伊换衣服的动作很快,换下跳舞的古风衣裙后,她穿上连裤袜、黑皮裙和黑长靴,套上配着金色纽扣,颇有军礼服风格的西装上衣。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抓起一顶大檐帽戴在头上。
“欸?”刘小婉一愣,“伊伊,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啊?”
“嗯?”聂伊伊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这里的衣服很多啊,我挑着穿的。”
“可你这样看起来……就有点像白杨军校的学生了。”刘小婉小声道。
“啊?是吗?”
聂伊伊似乎从她的话里联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
“伊伊,面纱。”蕾西盯着她脸上还未摘下的黑色面纱。
“对哦,怎么不摘了?”刘小婉伸手去扯,“这和你这身完全不搭呀。”
“哎呀。”
聂伊伊不停后退,直接被刘小婉逼到了墙角。在她软绵绵的挣扎中,面纱还是被扯掉了。
“嗯?你脸怎么这么红?”刘小婉果然注意到了,“害羞了?还是刚才在外面看到如意君郎,春心荡漾了?”
“你又胡说!”聂伊伊单手掩面,羞恼地清叱道。
“嗳,你跳舞的时候有注意到吗?白杨军校的代表?”刘小婉兴奋极了,“他是一个穿皮军衣的大帅哥!而且这个人可拽了,竟然把腿放到桌子上,真的是谁都不放到眼里。全场那么多人看着他,他一点也不紧张的。”
“嗯,我注意到了。”聂伊伊点了点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刘小婉眯着眼睛,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她赶紧推着两个人走出房门:“好啦好啦,该去集合了,一点纪律都没有。”
她们走出房间,在楼下遇到了被门卫拦住的图伊诺夫。
“伊伊。”图伊诺夫见到她就跟见到了圣母玛利亚一样激动,“我只想向你祝贺,你表现得太好了!我从小到大见过许多舞者,却从未见过如此空灵的舞蹈。”
“哦,图伊诺夫少爷还对舞蹈感兴趣?”聂伊伊抿嘴笑道,“那想必你一定看出了我跳的是什么舞种喽?”
“呃……”图伊诺夫尴尬地咳嗽两声,又说,“抱歉,我实在是过于沉浸了。你跳的舞蹈我只能看出来是古典舞,具体的种类……”
“不知道也没关系的。”聂伊伊微笑着说,“都是编舞师们编排的动作,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对吧?”
“对,对。”图伊诺夫赶紧接住她的话,顺坡下驴频频点头。
聂伊伊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图伊诺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跟在她身后诚挚地道歉。
“抱歉,伊伊,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图伊诺夫同学。”聂伊伊倏然转过身,面对着他,“你应该知道,早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把我许配给了罗纳德公爵的孩子。”
“我知道,”图伊诺夫一愣,“可是他的儿子已经……”
“所以公爵才会去招收义子。”聂伊伊时分干脆地打断他,“你很清楚,我注定会和罗纳德公爵的爵位继承人结为夫妻。”
“但是我也听说你有权利拒绝——”
“至少我还没拒绝。”聂伊伊脸上挂着礼貌的冷笑,“只要我一天不悔婚,我就一天是罗纳德家的未婚妻。图伊诺夫同学,勾引别人家的未婚妻是及其不道德的行为,在一千年前,这种人通常是会被人人喊打,扔鸡蛋,甚至浸猪笼的。”
图伊诺夫极为尴尬地站在原地。对方的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地对自己的爱慕表达拒绝,甚至冷嘲热讽。两人间的氛围瞬间将至冰点。
“好了,我也要动身了。”
余晖倏地站起身,一手提起旅行袋,一手接过格伦递给他的通知单和证件,“让我看看我这一组是哪几位幸运儿。蕾西·福克斯、弗拉迪斯拉夫·图伊诺夫、刘小婉……”他卡住了。
“你们一定是在逗我玩!”他把手里的单子拍到格伦壮硕的胸肌上,“你们让我和聂首相的女儿一起行动,这不是把‘心里有鬼’这句话直接说给他们听一回事吗?”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一样什么都清楚。”格伦耸了耸肩,“再说了,给你创造一个机会,和那样优秀的美少女浪漫共旅,不好吗?说不定你还能把这个漂亮的狐媚子骗回来,让她成为我们的一员呢。想想吧,星学府法术异能双修,人类五十年一见的法术天才,这些超凡脱俗的标签贴在她的身上,那她得是多么优秀的人才啊。中将对人才向来都是求贤若渴的,为‘手术刀’吸收新鲜血液,多招一些你和你弟弟这样的年轻才俊,这不是好事吗?”
讲着讲着,他又坏笑起来:“再说了,我们这个大老爷们组成的团体阳气太重,是时候招点美女来养养眼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余晖的眼神很古怪,“你们希望人家抛下自己的首相父亲来我们这里吃苦,还要反过来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是天方夜谭,就单单这一点足以证明你刚才的妄想——没错,就是妄想——简直是白日做梦。抛开这一点,你们这么安排也是一定有所用意的,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