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真的是很美。驻足在天台上的我首先产生了这般的意识。但当我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她时,我发现那个站在天台边,在落幕余晖下摇摇欲坠的身影,要远比夕阳美上百倍。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行为,或许我本该明白,又或许我本就不可能明白,这一切问题在此刻显得无关重要。我咽下因慌乱分泌出的口腔粘液,稍作镇定打算慢慢靠近。
“啊,就在那里不用过来了。”
她转身看了过来,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盈,以至于我总担心她会被风吹落。
夕阳暗橘色的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影子在石板上延伸,最终停在我的脚尖前。
据说踩上一个人的影子就可以和那个人永不分离,虽然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说法,但至少此刻我寄希望于这种不靠谱的迷信。我想要向前再踏出一步,她却不慌不忙地做出准备向后退步的姿势,而她的身后,有的只是“都市高楼间的深渊”。
无奈我只能放弃这样的想法,我紧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索着交涉的策略与方法,不过恐怕都对她没什么用就是了。若说这种感觉有什么判断依据,那恐怕只能说是我的直觉。我并不敢说是基于我对她的了解,我曾认为我很了解她,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事实的,很遗憾,直到昨天,我都还沉溺在自以为是的了解中。其结果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我,仅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反而让我有些不太习惯了。”
可能是受不了这良久的沉默,她竟笑着打趣起我来。不过这倒是和平常的她别无二样,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平常。
“我觉得我需要和你谈谈。”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我对她究竟了解一些什么。虽然很不是时候,但是这是必须反思的事情,如果能从中找到突破口,或许就有机会改变现在的状况。
“好啊,那我们来谈谈吧。”她看了一眼右手上带着的金色手表,那是我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你想谈些什么?”
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尽量将有用的信息全部利用上。这是我工作至今的人生经验。
“不如就来聊聊我们的事情吧。”
我与她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我们间的故事或许用短短数页纸就足以概括,但我现在迫切地想从这有限的信息里找到足以改变现状的钥匙,所以将一切从头梳理一遍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当然还有另一方面考虑,那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
“那可真是有的聊了呢。”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托着脸颊,稍有兴致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我,嘴角露出一如往常的笑意。
只是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幸福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