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我和她背靠着冰凉的钢门，席地而坐，我是累到没力气了，她搀扶着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病号服条纹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很肥大。
“也就是说，洛溪姐，为了救我，救我们，她自己拿自己作为第一个试验者。”
“这也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洛澈见到我并不吃惊，随后继续说到：“呃，洛溪姐或许并不是，有意的，也是不得不这么做。”
“那你说的南台寺执笔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只不过是洛溪姐偶尔得到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块可能就得问…其他清楚的人了。”
“是吗…这样的啊，我还以为她真的信佛诵经呢？”我笑了笑。
“啊，这个肯定不是的，洛溪姐她…还。”
“还怎么呢？”
“她还老是说些什么捣乱的话，弄得寺庙们的人很难堪。”洛澈难为情地说：“说回来洛溪姐也许就是不愿意被南台寺左右…”
我用不着洛澈说清楚都知道洛溪的性子，她肯定是不愿意受其束缚，所以肯定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干点损事，而且寺庙的人大多数还是墨守成规，不会跟着她瞎闹的。
“是啊…她不是个爱听指挥的人，甚至她就是个捣蛋皮子。”
不一会我就听到了屋子外面的鸣笛，一定是消防水车前来解决火灾了。
“待会要是消防车来了，哥哥你就走前，直接从消防通道走后门出去。”洛澈听着外面不停作乱的鸣笛声和人潮声。
“嗯…”
洛澈：“哥哥，我就跟在你身后，不用担心我会跟丢的。”
“好。”
洛澈：“出后门之后你就直接跑起来。”
“我明白的。”
洛澈：“那好。”她笑了笑，两湾眸水沁亮透人。
“你真的没事了吗？”
洛澈：“真的……这个，给你。”
她伸手递过钥匙扣，斑斑点点的锈痕是时间磨过的痕迹，是洛溪姐走之前我塞给她的钥匙，她笑着说不要，但我固执地说你不要是准备再也不来看我的吗？
这个钥匙扣，让我相信她一直会回来看我，她也很守诺言回来过几次，只是渐渐就忘记了这件事，连我自己也快忘记了。原来还有一片备用钥匙在……
直到现在，我才相信，洛溪姐是真的把自己的性命丢了，而不是忙得回不来…
我端详了许久，钥匙扣上还有她的体温，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镶着碎钻的耳坠、腕上价格不菲的石英表、连绑头发的皮筋都被护士取掉了…
但是…为什么这钥匙扣还在身上?
澄澈明亮的眼眸让我毫无防备，她是个让人惊艳的少女，我该说洛溪很有眼光么？
“能……告诉我，洛溪姐还对你，说过些什么吗？”我执着于为什么洛溪不明不白地死了。
洛澈：“…她没说什么。”
此时我苦笑才是，洛溪她应该想这女孩会好好保全自己。无论她是谁，她和洛溪有很大的差别，她的确很像洛溪，那份执着，不俗的气质，洛溪有的缺点她都没有，只要她愿意，她终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走得更远，见到更美的风景，与更多的人相识。
可她的态度，她的举手投足，都不像是一个要努力活下去的人，而是得过且过、无所谓的人。
要说为什么看得出来，和我一样…我也是一个得过且过无所谓的人…遇到什么困难都逃避，要不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洛澈：“对了…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在我昏迷的时候，那群护士对我用药时有没有抽血？或者说有什么人来过吗？”
“……我，没注意到…”我有点迷糊，她问起这个来了？倒是那位护士很可疑。
洛澈：“……我总感觉不对劲。”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银鹰九号和你就是…什么关系呢？”我问。
“银鹰九号实际上…并没有成品，最后这管血清也是洛溪姐交代给其他人的东西，至于有没有效用还未可知。”洛澈如实地告诉了我。
“可就麻烦了，会不会有人想方设法夺走这东西呢？”问题不在于这东西是否真的有效，而是有人真的以为这东西有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亘古不变。
“那肯定是有的，但是業煌華和DENG她们肯定是不知道这管血清的存在。”洛澈心思并不在这里，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危险之中。
这样品是真的是假的，甚至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了，问题就在于有人知道你或许有。
“不是…血清的封存在哪儿，一开始你是怎么得到的？”我急忙问道。
“洛溪姐本人，我，还有南台寺的僧人，或许还有洛溪姐的后辈。”洛澈嘀嘀咕咕地盘算着。
“倒是刚刚我晕过去了的时候，一点没意识都没有……”洛澈自己明白如果是特效药的话，在推药下去的一瞬间自己就已经心脏骤停了。就算打再多肾上腺素没有半点活过来的希望。
听到洛澈说起这几个人，我自己还略微放松一点，至少传播的人都是可控的，接下来等出去了只要一一吩咐就好了。
“或许，根本没用药呢？”我随意说到。
根本没用药?!
那……?洛澈迅速回忆起自己起床时的那一刻，拔掉了针管和皮带，然后也没见到冷储箱…
“哥哥!你是不是在此之前被他们抽过血?!”洛澈万分焦急，她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嗯，对了。他们是说你失血过多要输血…所以我就…”我到底还是没有想到为什么。
“坏了!哥哥!”她急得眼眸闪动，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怎么了？她突然之间这么着急干嘛？
“怎么了?”
“就是!……”她失神地说，眼瞳忽然扩开几分，直直地看着背后门窗，像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怪物一样？一下子动弹不得。
“趴下!”她一把抱住我的颈部！
“什么!?”
突而一股猛烈的冲击震到我的后脑勺，一股甘甜腥味冲击我的味蕾…很明显，有人从背后重击了我一下，让我意识散失…
眼前意识逐渐模糊…我只看到洛澈她拼命地叫唤着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