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果实从高空坠落,生命在平面的土地上绽放出了血腥的花朵。
纯白的钟塔被肮脏的颜色所玷污,金色的乐园慢慢的失去了曾经的纯洁和温暖。
“...雷蒙斯哥哥?”
最后的长者,雷蒙斯自杀了,他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而从自己建造的钟塔上纵身一跃。
里克哥哥走了,阿尔伯斯哥哥走了,就连蕾雅姐姐都离开了,一个月前罗蕾莱奶奶也寿终正寝...如今这个赫特密米尔的森林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曾经坚信奇迹终会发生,但这寒冬却无情的摧残着她的信仰,已经两年了...她们已经等两年了!
这个冬天还未结束,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一切都被寒冰所封印,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已经失去了珍视的一切。
她久违的向着诸神祈求,作为法尔纳斯特出身的灵族,在成为魔女之后第一次向着曾信仰的神灵祈求。
然后,她因为孤独而发狂了,没有任何退路,在那前方等待着少女的只有没有目的地的未来。
伊克娜发疯了一般逃出了赫特密米尔的森林,她还在幻想着离去的长者们依然健在,甚至已经替自己做好了新生活的准备,但当她在那森林的尽头看到了‘那只魔兽’的时候,伊克娜终于理解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会有魔兽。”
而且它还不是一般的魔兽,那只魔兽的名字叫做骏鹰,在法尔斯纳特是被视为勇者象征的强大魔兽...
*
感觉做了个很漫长的梦,很久很久以前的梦...在梦中天空被烈火燃尽,大地被鲜血染红,无情的钢铁与异形的神灵在互相搏杀,人命犹如尘芥。
但在那异形的诸神之中,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发出的声音,但那一句话却在内心的深处久久地回荡不曾散去。
“对不起,没能杀了你...”
那是句温柔到有些可悲的话,一个加害者用着这样的话语行使暴力,但不知道为何梦中的我对此产生的感情却是宽恕和谅解。
每到这里梦就会迎来终结,宛若不想要让我们知道那结局的真相,又或是在那前方有着我们自己想要忘却的什么东西。
然后,晨曦到来,不应存在的温暖春风拂过我的窗前,喧嚣的城市里闪烁着不似这个世间的光火与乐响。
“是吗,原来已经到提图斯了。”
在喝完了酒,在床上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萝特动荡的心境终于平和了下来。
“已经六年了...明明换做平时不会在意这点时间,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啊。”
诸神之间的硝烟直到六年后的今天也和那时没有任何的改变,战场依然在那里。
但在那战场上已经没有萝特想要寻找的那个人了......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前进下去。”
过去的我无法想象失去了辛菲特利之后的生活,但这样生活我也已经和蕾雅她们度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如今的我已经可以接受这样平常的日子。
所以,萝特才必须要抉择,是作为女武神的责任继续前进的‘我’,还是放弃无谓的目的继续如今和蕾雅她们一同生活的‘我’。
“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早就已经给出答案了才对。”
在那个炉火映照的木屋里,矮人对我询问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给出自己的答案。
“只要我的主人还在那战场上,就算只剩下了些许的血肉,甚至污浊不堪的秽泥,光是这个事实的存在就足以让我踏入战场的最深处,夺回他的遗骸。”
他或许是罪人,或许是工具,或许是恶人,或许成为不了人们所说的英雄,但即使如此我也深爱着他。
光是这样就足以让我献上生命,就算不会改变任何事物,我也绝不能选择对辛菲特利的存在视而不见。
无论如何!
“结果根本就用不着烦恼什么,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向着赫特密米尔前进罢了。”
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无法接受,想要尽情的发泄出来吧,真是丢脸。
“不过,既然还能知耻就说明还有救,接下来要一次性把先前落下的事情一口气办完吧!”
去往赫特密米尔的森林,让蕾雅帮我打开去往阿斯加德的大门,然后将辛菲特利的尸首带回埃达将其好好安葬在合适的地方...
“然后,我就在那附近安个家,默默的陪伴着他的坟墓直到这个生命的终结为止。”
等到芬布尔之冬结束的时候说不定蕾雅、乔夫或者说爱德华之类的能偶尔过来坐一坐,虽然对料理没什么心得,但简单的家常菜还是能做给他们尝尝。
“去领养一个孤儿也可以,芬布尔之冬结束之后应该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失去父母独自一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吧...和我一样。”
我并没有多么喜欢孩子,不过我也同样不讨厌孩子,虽然平静安详的生活也很有情趣,但果然还是热闹点比较好。
“到了晚上,在孩子的窗前一点一点的讲述着和辛菲特利的过往,他或许会当成某地流传下来的童话故事,但这却是我们曾经经历的现实,等到他长大之后知道了自己的养母实际上就是这些故事的主角时一定会很吃惊吧。”
然后,他一定会很羡慕我吧,曾经追随这样的英雄创造了这么多伟大的事迹。
“......不要...”
透明的水光从清蓝色的发帘间隙洒落,就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萝特原本平静的面容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我果然...还是想要见你啊......好想见你!...辛菲特利!!...为什么...为什么...”
脑袋里的水就像是要被这份悲伤煮沸一样,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一个又一个的滴出,颤抖的手臂挡住了奔流而出的泪花,尽管如此那份如同要将她碾碎的痛苦还是让她发出了如同受伤求救的孩子一般无助的悲鸣。
金发的魔女在门外默默的倾听着那凄美的泣声,她没有阻止萝特,也不打算用任何道理说服她,因为她知道这是关乎彼此一生的选择,唯有这件事必须要由女武神萝特她自己给出答案。
“看来这次在提图斯的时间会比预想的还要漫长啊。”
但是不要紧,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可以烦恼的时间,不断烦恼烦恼烦恼到底,然后选出最正确的答案,这一定就是我们这次旅程的最大目的吧。
*
这个世界是由恶魔创造的牢笼,而我们则都是关押在这个牢笼之中的囚徒。
所以,命运才会如此的残酷,如此的无情。
可是这个牢笼却唯有一件事物是恶魔无法掌握的,那是足以打破一切的力量,那是足以颠覆一切绝望的希望。
那就是爱,唯有所爱之人与所爱之物是恶魔无法磨消的真理。
比起太阳、比起空气、比起生命、那份无悔的真爱才是人类拥有的最强之力。
最强亦是最爱,这便是人类能够超越‘人类’极限的根本。
所以,我必须要向命运证明,证明自己拥有超越这份苦难守护这份真爱的力量,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无论是多少的苦难与折磨我都会视其为蜜糖甘美的咽下。
隔日,我再次和斯薇法相约来到了提图斯上无数的齿轮之一。
在齿轮都市,每一个齿轮都有着不同的环境,这是为了给对应的构造物提供合适的生存环境。
严寒、酷暑、宽广的水域、寂静的沙漠、以及像我们如今所在的这种...葱绿的森林。
“这种自然竟然也能存在于金属构筑的提图斯之中吗...”
金属是有毒性的,以金属为基底的齿轮都市按理来说本应是与植被森林最遥远的地方。
“真是不可思议的科技,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在过去,像这样的景象才是日常。”
甚至很多如今的人类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东西在那个时代也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阿特拉斯大战的前中期,诸神基本上都是单方面被古人族蹂躏,如今所谓的魔法就连那些诸神都不如,更不要提古人族的科技本身了。”
“这样啊。”
在清澈的湖水中央,我躺在小船的中央和坐在船头的斯薇法看着那虚假的天空。
天上没有云朵和太阳,更不会有什么夜晚和星辰,一切都是虚假的。
“开始吧。”
“好啊。”
要在那个‘歌声’中找到母亲的存在,如果是在哪个地方,一定就可以找到她的灵魂。
肉体无论要多少都有,只要能够找到灵魂就够了,我只需要找到她就能回到这些年来一直梦想着回归的故乡。
实现那个梦想的过程是难以想象的痛苦,但这份痛苦反倒是使我欣喜若狂,因为我知道这是正确的,一切正确的苦难都是通向目标的捷径,所以我可以忍耐一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
身体沉重的不像是自己的,但是意识却格外的清晰明确,就像是从一场久远的睡梦中醒来了一样,这种灵魂深处传来的振奋使爱德华回想起了昨日斯薇法所说的那些话。
斯薇法告诉了我一切的真相,其中包括了如今这个世界的成因。
在久远到无法记录的过去,人类委身于科技,用文明火光驱散了神秘的阴霾。
但在这样的时代却有一个宛如打破尼采的‘上帝已死’的唯物主义的造物出现了。
人类第一次在电子的世界,客观的观测到了灵魂的存在。
电子伊甸,最初创造这个机器的在华美国人麦克如此称呼着这个机器,他最初制造这个机器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一个跨越星海的可能性。
但是,电子伊甸中的第一个造物埃阿却被作为教师聘请学生后来被探明为有着灵能者血统的彤玄要所破坏,事后被中国的情报组织CC(China.Cominform)掌控经由中科院的全力抢救最终守住了埃阿的灵魂碎片。
而后又被欧洲冷战组织英格玛(Enigma)窃取到了信息,从此在世界各地的暗层组织里作为智能AI开始了贩卖。
最初人们只是将这些智能AI当作计算机的延申,但有一个组织却改变这一思路。
维尔玛斯基金会,这个致力于以魔法等古老神秘的方式对抗天外来客的组织将原本用于处理信息情报的这些智能AI用在了魔法的使用上。
用超级计算机构筑场地和舞台,由这些智能AI作为施法的术士,将构建完成的法术通过智能终端投影到现实世界。
即使是需要几天几夜几百人的大规模魔法,在电子世界里也不过一瞬,通过这样的方式他们摸到了和常规的科技与魔法完全不同的文明体系。
这便是灵能文明的起点,他们认为只要将研究继续下去,人类甚至可以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神灵’!
“但最后他们却失败了。”
因为滥用埃阿的碎片,导致了物质与灵魂的失衡,原本灵魂的数量是绝不可能超过物质总比的,但电子伊甸的存在却首次令这一律法失衡,最终导致结果就是物质情报开始了大范围的扩散。
“最初是一个女孩消失了。”
她的消失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慢慢的变得没有人能意识到她的存在,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个幽灵一样的在人世间徘徊,最后就连她的父母和情人都忘记了存在最终彻底的消失陨灭。
“然后是老人、孩子、青年、中年、穷人...甚至是一个国家的总统夫人。”
虚体病,这个世界规模的神秘症状最终令地球上一百亿的人口中的一成,接近十亿人的规模丧生,为了躲避这一不可治愈的未知疾病人类才开始在星海的漫游。
“但是,想要让百亿规模的人类逃亡,即使是耗尽整个行星的资源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人类再次将目光转向了电子伊甸。
“既然埃阿的灵魂可以存在于电子的世界,那么人类的灵魂又为何不可呢?”
利用克隆技术仅将DNA情报随着飞船射出,接着利用电磁信号的方式将人的灵魂投影至克隆的肉身上,这样一来无论是建筑学者还是科学家这一类高智商但却无法适应宇宙漫游的人群,也可以实现星域间的零风险移动。
而这正是麦克最初创造电子伊甸的目的,他原本就不是为了让埃阿成为人类的奴隶制造的电子伊甸,而是为了让她成为人类灵魂的引导者使得每一个人脱离生物性质上的局限,真正意义上的实现宇宙规模的开拓之旅。
就这样人类凭借着电子伊甸,逃离逐渐幻化成无形炼狱的地球,在无穷尽的星海间追逐着家园之梦。
“可是,这样的古人族还是失败了...他们的存在被寰宇间的诸神所抵制,最终只能狼狈的回到曾经的家园。”
此时经历了数百纪元的地球上,已经出现了新的主人,那便是古灵族。
他们继承了人类文明的片鳞,将灵能作为社会发展的基础,而这样的他们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令地球上的原住神灵...特别是龙神所接受。
古人族只得默默的逃到对当时的古灵族而言无人问津的美洲大陆和太平洋附近,可是随着古灵族的技术发展双方最终还是爆发了战争。
“而那便是阿特拉斯大战...由古人与古灵这两个族群爆发的世界规模的全面战争。”
虽然当时的古人族已经衰退到不足全盛时期的百万分之一,但那毕竟是曾经在星海间穿梭的文明,面对只停留在地表文明的古灵族战争前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被逼到绝路的古灵族开始了歇斯底里的报复,他们利用曾经将古人族驱逐至星海的虚体病为原型将各种恶毒的诅咒掺入其中,最终创造了咒术污染和与之伴生的...魔王。”
“......你的意思是魔王是由古灵族创造的造物?”
“不...魔王并不是古灵族的造物,他们根源要比古灵族的出现更早,只不过咒术污染的存在给予了他们显现环境。”
面对古灵族的自爆式攻击,古人族终于开始招架不住,眼看着行星的生存环境即将被战火所毁灭,诸神作为夹在两者之间的中间势力按下了停止键。
“古人族停战条件是古灵族全面放弃咒术污染相关的技术,以及对被污染区域的环境复原。”
“那古灵族提出的要求是?”
“...古人族对于古灵族生存主权的承认,承担对于物质扩散相关行星社区责任,以及...将电子伊甸为首的相关科技全面封存交由作为第三方的诸神代为保管。”
结果双方都只是想尽办法削弱对手的权力,而无视了第三方诸神势力的狼子野心,导致了他们如今一家独大的现状,最后诸神为了维持这一霸权开始了对双方的变相打压最终铸就了这个愚昧和野蛮的世界。
“原本作为古人族军事力基础的尖兵系统,被诸神结合咒术污染的技术改良为了以英灵战士、半神英杰、幽界骑兵等低位存在。”
“英灵战士竟然是低位...”
“原本的尖兵系统是以星海间的诸神为假想敌创造出的,也就是所谓的弑神者...对星神战术单位,与星神相比地球圈的诸神还是太过弱小了。”
虽然不能想象那些所谓的星神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但在歌利坎见识过了阿尔伯特的力量之后,爱德华不得不相信原本的尖兵所用的力量远超众神的事实。
“也就是说,我们如今的人类都是那个古人族的后代对吗?”
“完全不是。”
“嗯?”
“我之前不也说了吗,古人族为了得到在星海间遨游的力量选择舍弃了肉身,从遗传因子分类学上来说和你们现代的人类已经可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了。”
“那...如今的我们是?”
“人类保存在地底的基因样本做出来的复制体,也就是克隆的子嗣,算是为了解决物质扩散问题而准备的生态改良产品,真正的古人族是你们如今视为最强战士的英灵战士以及...”
被当作食亲怪物的存在,芬里尔之子。
“那古灵族呢?!他们难道不是如今灵族的祖先吗?”
“也不完全是,但是真正的后代爱德华先生之前应该是见过了才对。”
“见过?那他们是...”
“就是那些散布不死诅咒的巨人...”
贯胸族啊。
“............哈啊?!!”
那群看上去没有任何智慧可言的怪物,竟然是当年那些能与高度文明的古人族抗衡的古灵族后代?!!!!
“然后,圣族是古人族的平民与当代人类结合之后的产物,天生具备了比常人更强的咒术污染抗性,灵族是古灵族和当代人类结合之后的产物,精灵族和矮人族则貌似当时是诸神派系的臣子,如今的人类是纯粹的克隆产物...”
“......”
脑子跟不上来,这个宏大到有些荒诞的世界观到底要让如今的爱德华怎样接受啊。
“已经够了,斯薇法,已经不需要再给我讲述这些古老的故事了,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就行了。”
我该如何夺回自己的母亲,我该如何让赫尔莫德妈妈死而复生。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电子伊甸里存放着我们这些埃阿的碎片(始源之伤),换句话说我们每个女武神灵魂的原型都存放在了那个地方。”
只要你能够从中找到相应的灵魂,然后再由我将从你脑海里读取的情报录入到那个灵魂的内部。
“虽然说不能算是完全的赫尔莫德大人,但那一定会是和爱德华记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的赫尔莫德妈妈。”
“...是这样啊。”
我该接受这样随便的结果吗?就算灵魂的基底是一致的,就算肉身的构造是一致的,就连记忆本身都是一致的,但是那并不是孕育我的母亲而是我创造出来的替代品...
“那又怎么了...我已经等待这个可能性的出现,等了太久了。”
就算只是些许记忆的不同,那又怎样!面对百分之九十九与真实相似的虚伪,难道我就高洁到了连那百分之一的不同都无法接受了吗?
很显然,爱德华 泽尔没有那么高尚。
*
来到提图斯的第七天,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抚育着孤儿的修道会。
打开古朴的木门,在那庄严的彩色玻璃下,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正肃然的散发着支配眼前空间的神圣光辉。
在那十字架的下方,一个身着朴素的修道服,但却有着与那淡雅的修道服完全不符的暴力身材的修女在进行着无声的祷告。
“修女小姐,能打扰一下吗?”
“...当然。”
修女转过了身,那是一位看上去就像天边的云朵般柔软氛围的少女。
棕色的卷发发看上去异常的柔滑甜美,下垂的眼角上却有一对非常显眼的椭圆型豆眉(蝉眉?麻吕眉?)清澈但却看不到底的碧眼,只是看着感觉就会被那目光吸入其中。
轻启的嘴唇缝隙里露出了牙齿的洁白,虽然这样看上去好像不太精明甚至有点迟钝,但不得不说她长了一副非常吸引人眼球的脸。
与蕾雅小姐的精致,萝特小姐的完美匀称不同,眼前的这位修女体现的是一种不对称的人体美学。
最重要的是在她回头之前,那破天荒的身材,在面对面的如今却显得没有那么突兀,或许是因为我的目光会不自觉的从身体向她的五官上移动的原因吧。
明明是一位美丽的少女,但却不会让男人产生占有欲,反倒是会激发一种出于父性的保护欲,或许这么形容会有些俗套甚至粗鄙,但眼前的修女应该就是被人们称作美少女的存在吧。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这样的...”
我想要从你们这里领养一个叫斯薇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