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夫出来了,带着他们俩向后山走,容欢拄着秦予歌瘸着腿挪。到了后山发现后山十分清静,除了几个警察之外就全是警戒线了。目的地是一口井,这口井是枯井,并不深,学生也不会往下跳,就算跳下去也没什么事,所以学校也就没填,况且同学们都喜欢在井边照相。他们S大很大,后山这里景色又好,各色凉亭游廊都十分漂亮,据说是民国的时候就有了。这井,也是那个时候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荒了。
现在一口这样的井旁就围了一圈人,周围还围上了警戒线。其实根本不用围,学校已经发通知不让学生去后山了,整个后山都没有学生,更何况是井旁边。容欢跟着自家姨夫进去后发现容乐也在,他挤在一群警察嘟嘟里弯腰看着什么。
“姨夫,容乐怎么来了?”
“啊,我给他长长见识,不然我真怕他哪天偷偷过来自己瞧让凶手碰上。他那好奇又胆小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爹,你瞎说什么呢!”容乐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转身走了过来。
容欢围过去看,只见地上正躺着林峰的尸体,整件上衣都被血浸湿又晾干,变成了一件黑衣,林峰的死状和保安差不多,都是被人割喉放血,不同的是他显然死的很安静,比保安要幸福不少,没遭罪,嘴角甚至上翘带着微笑。
秦予歌蹲下身子细看,眉头皱的死紧,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容欢拍了拍他的背,“看不了就别看了,走吧!”
秦予歌摆了摆手示意他再看一会儿,突然他站起身走向容姨夫,“林峰走的时候外衣扣子不是这么扣的!”
警察们都围了过来,“什么?说具体点。”
“我是林峰的室友,虽然我不在寝室过夜,但午睡的时候我都会过去。我见过这件衣服,林峰当天穿的是一件双面衣,当天我送他上车的时候清楚记得他穿的是里面那一层,不是这层!他当初还特意给我看过这件衣服,里外两层颜色样式都很像,唯一的区别是有一面第一颗按扣上是带着暗色花纹的。”秦予歌顿了顿,“但是他说他不喜欢,所以他从来不穿那一面。一定是凶手给他穿的。”
“有可能是他喝多了感觉热在车上脱了,下了车又感觉冷了呢?”容乐问。
秦予歌接过话头说:“不可能,林峰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他觉得只有第一颗扣子不一样看着不舒服,所以他就算喝多了也不会穿错。”
“谢谢你的线索,还有什么不对的么?”容姨夫问。
“还有这枚戒指,这枚戒指不是他的,我从没见过他有什么戒指。而且,这枚戒指是不是太小了?虽然说也不算太紧,但是一个强迫症会戴上小一号的戒指么?”
“确实。你要不说我们还以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弄的。毕竟我们不知道死者是个强迫症。”一个警察笑了笑,“还有吗?”
“没有了。”秦予歌不禁脸色苍白还开始出汗。
“你怎么了?”容欢感觉到秦予歌越来越虚弱,他扶着秦予歌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真胃疼?”
回答他的是秦予歌甩开他的手跑到一旁扶着树大吐,容欢赶忙过去给他拍背。秦予歌蹲在地上捂着胃已经吐不出东西了,能吐出来的只有一口一口的清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容乐从他爹要了瓶水送过来,容欢接过来拧开递到秦予歌的嘴边,“来,漱漱嘴。没事儿啊,不怕。”
秦予歌漱了嘴却吐的更凶,仿佛把胆汁都要吐出来。容欢把水往秦予歌手里一塞就把他抱起来,“姨夫,借个车送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秦予歌虚弱的反抗。
“必须得去!病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容欢抱着他跟在容姨夫身后往警车走。
“我说我不去,你放我下来!”秦予歌带着哭腔喊,右手一甩矿泉水瓶掉在地上,“咕咚”一声水花四溅,打湿了容欢的裤子。
“妈蛋的,你他妈病成这样等死啊!再闹我给你扔下去你信不信?老子陪着你你怕什么玩意儿!”
秦予歌不知道是被容欢对他从来没有过的凶悍吓到了,还是真的疼的已经没有力气折腾,反正是安静下来了,一米八的汉子躺在容欢的怀里娇弱的像个小姑娘,眼泪合着汗水顺着轮廓留下来滴在前胸上,水滴在黑色的布料上晕开就消失不见。容欢把秦予歌抱上车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是不忍心再斥责他,“好了,我不凶你了,一会儿给你买抹茶曲奇黑森林芝士饼好了吧?”
“我还要葡式蛋挞樱桃果酱馅饼。”
“……”还有精力讨价还价看来是还不够疼。
前排开车的容姨夫咧了咧嘴,心想这个侄媳妇看着一冰山的其实还挺可爱嘛!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叫什么来着?萌!
小妖精们来啊,用评论来攻本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