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压压的，风雨吹打着窗户，雨珠一点点地从玻璃上滑落，留下雨水的痕迹。
月考也是要分考场的，而且一中抓考试作弊很严，被抓到就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学生们站在走廊里，或是掏出课本和习题看一看，或是聚在一起闲聊，等待着进入考场。
关于考前复习这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觉得大考大玩小考小玩，考前复习只是临时抱佛脚，没什么大用，也有人觉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多看两眼题能让自己快速进入考试的状态。
宋鑫毅就属于后者。
此刻她就站在走廊里，靠着墙，独自一人默默地看着习题册上的题目。
但她现在的状态其实并不好。
吃了三天的药，感觉感冒稍微好点了，但也没完全好。
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一直刮风下雨，还是因为自己在感冒的这段时间里仍然坚持每天打工之类的，总觉得身体状况并没有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心情也莫名其妙的烦躁，表面看上去宋鑫毅确实是在认真看着习题，但实际上她现在根本难以集中注意力，习题册上写的东西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上午的语文考试还好，语文这门学科不是特别需要在考试过程中的思考，主要是在于平常的背诵和积累，语文考试里的阅读理解，宋鑫毅在平常的考试中一般读过一遍文章之后就随着第一感觉答题了，效果也还不错。
可能在语文考试中最费脑子的部分就是对作文的构思和写作了，写完语文卷子脑子可能不累，但手一定会累。
而数学这门科目的思考量就比较大了，明天的后面三门理科，生物化学物理无一例外思考量都很大，现在的宋鑫毅对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是完全没自信的。
“宋鑫毅？”叶如馨从旁边走过来，主动走上前和宋鑫毅搭话，贴的比以往的距离更近，若隐若现的清香拂过。
一个周末没见感觉叶如馨对自己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你生病了吗？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其实叶如馨上午就注意到这件事了，不过她压着没问，感觉到下午宋鑫毅的状况似乎更加不妙，叶如馨终于是忍不住了。
“有一点感冒而已…其实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实在不行的话就请假吧，一次月考而已。”叶如馨似乎看出了宋鑫毅的逞强，此刻的宋鑫毅的确脸色有些苍白，难掩颓靡之色，“都是学校自己人出的题，参考价值有限，不如先好好休息，等下次六校联考再说。”
“没事…不要紧的，我其实真没什么问题。”宋鑫毅依旧是选择支撑着参加月考，月考总分前三十也是会奖点钱的，她很在乎这点钱。
但宋鑫毅可能没考虑过，自己这种状态还能不能维持往日的成绩。
叶如馨见宋鑫毅这么坚持，也没再阻拦，只是深深地看了宋鑫毅一眼。
“好吧。”
说罢，叶如馨便退到一旁，也靠着墙，闭上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可能是和BANG学的冥想训练法吧，考试前先冥想一会，静静心。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学生们陆续开始排队进入教室，一中在考试这方面管的严，月考都要动用金属探测器和屏蔽仪。
宋鑫毅和叶如馨先后，通过了监考老师的检测，进入了考场。
她们俩在同一个考场，而且还是前后桌，叶如馨坐第一排，宋鑫毅坐第二排。
又在座位上等了十多分钟，监考老师开始一列一列地把卷子和答题卡发下去。
看到卷子的一瞬间宋鑫毅在心底无声地抱怨了两句，不愧是学校自己的月考，打眼一看题型一个比一个阴间，高考出题人看了直摇头。
这也是叶如馨说月考的参考价值不大的原因，一中是在全市排行前三的学校，而且这个还是个省会级城市，一中在全省也能排前五。
学生水平普遍比较高的情况下，学校月考总喜欢出点难题偏题怪题恶心恶心学生，毕竟是学校内部自己人的考试，也影响不到外校。
这么出题的原因可能是为了提高学生水平，也可能是想稍微打击一下学生，让学生不要骄傲自满之类的。
宋鑫毅看了一眼出题人。
好家伙，这次竟然是自家班主任出的题。
略微审视了一下卷子，等到正式开始考试的铃声响起后，宋鑫毅便拿起笔，在演草纸上一道一道地推算着。
然而，宋鑫毅今天和自己大脑配合的不是太好，注意力莫名其妙难以集中，上一秒还想着题，下一秒就想到了各种好吃好喝的。
选择填空的小压轴题更是花费时间更长，因为这种题的过程很长，思路一断几乎就得重新理顺，磨蹭了好久之后宋鑫毅竟然发现自己做不出来，隐隐约约记得班主任上课的时候讲过一模一样的题，但宋鑫毅从来不听班主任的课……
最后索性先放掉这题，抬头望了一眼黑板上方的钟表，考试已经开始了五十五分钟，平常的她大概花四十五分钟就足够做完选择填空了，这次竟然慢了十分钟。
周围同学翻卷子的声音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更是令宋鑫毅有点慌。
宋鑫毅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事情扰乱了心神，明明平常的时候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冷静下来，今天却这么轻易就心慌了……简直就像是……
宋鑫毅摇了摇头，想要停下这些越发奇怪的联想，将这些杂念甩出自己的脑袋，开始攻克后半部分的大题，但她还是会时不时地走神，她一遍又一遍地抬头看向中标，时间剩的越少她就越慌，越慌乱就越难以答题。
“丁零零——”
考试结束的铃声惊住了宋鑫毅，一直以来她的做题速度就不是很快，做完卷子大概能剩十多分钟的时间检查……而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她剩了一道大题没动笔，前半部分的小压轴题也没解出来，她茫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监考老师收走了卷子，她才反应过来。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