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如同流动的水一般滴灌在我眼前的草地上,此刻我又坐在城郊的那高耸入云的大树下发呆了。
在这里能够看到遥远的德兰山,那座山据说是神明居住的山,神的名讳不详,山的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如同奶牛身上斑点般淅淅沥沥的牧场和农场,那些牧场农场都归属瓦里克兰城管辖,每天都为瓦里克兰城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
我经常在这里发呆,这里的风会温柔地拂过我的脸庞,偶尔还会有一些平原羊出现在这棵树旁边吃草,温顺得我还可以摸一摸它们。
季没有来找我,因为神婚日之前我们双方不能见面,这是神的仪式不能有半点差池,所以我能在这里待到天黑再回去也行,想着这些我觉得既然时间如此富足就决定去走一走。
我在布满及膝长的野草的草地上慢悠悠地散步,天空上偶尔有飞鸟掠过,也有时候会有不明所以的生物从更高的天空掠过拉出一条长长的云迹。
我抬头看着天空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趔趄然后摔在地上,因为野草跟被子一样我摔得不重,所以很快地站了起来,回头看去,一个黑色的头盔正半埋在地里,就是这个刚刚绊倒我的吧。
我走过去将它从土里拔了出来,放在手上,那是一个黑色的头盔,因为时间的雕刻已经破败到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
我左手掌心突然痒痒的,我蹭了蹭头盔想缓解这痒,可是那股痒突然变成了剧痛,那种感觉从手心一路冲到我的大脑,我跌倒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世界变得扭曲。
再次清醒之时,整个世界都变了,草地,白云,远处的农户和在远处吃草的平原羊都消失了,天空变得血红黯淡,白云消失无踪,大地化为黑色的恶地无尽的飞灰充斥了天地之间。
我看向四周,尸体,遍地都是尸体,尸山血海,他们不都是人类,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怖东西也静静地倒在地上,远处的山也不再孤独,有一个巨大阴影与它相伴,死一般的阴影,倚靠在山边一动不动。
我全身动弹不得,像是有一个枷锁锁住了我的手脚一样,极度的恐惧笼罩了我的心脏,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警告自己,快远离这个地方。
天空悄然变化,从血红黯淡慢慢地转变为更加不详的纯红血色,大地轰然震颤,我被这个声音震的心胆俱裂,在我的视野极限处,一个巨大的门破地升起。
那扇黝黑的魔门之中,一个巨大的眼球死死地看着我,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我的意识离我的身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