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走进了位于侧楼里的档案室。
你要趁好这段王思言不管你的时间,带着有用的东西离开。
档案室在侧楼的地下室,和保安室连在一起。
“哥,我来取点材料。王总要的。”
你微笑着对躺在凳子上看小说的大爷说,他的两只脚翘在桌子上。
老保安直了一下身子,抬起头,瞅了瞅你后面,问道,
“怎么王思言没来呀?”
老保安知道以前档案室里的材料都是王思言亲自来取,而且这个人猜忌强,从来不放权给别人,他才不相信这个棉国小姑娘可以越级来这里。
“她呀,现在是我下属了。” 你说的自己都乐了。“王总把我提拔了。你看他刚送的礼物。”
你手上拿着王治平皮带上的玉石小挂件,这是王治平喜欢收集的小玩意,你给老保安摇了摇。
老保安见状,给你投来了赞许的眼光,让你进去了。
机不可失,你知道等一会王治平缓过劲来你就不一定再有机会了。
你赶紧一份一份档案翻阅起来,可陈年文件实在太多,如同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你一时也理不清楚。
“还没好呀。”老保安在门口等了你一会,有点不耐烦了。
“哥,您稍等。我这有点乱。还在找。”
你一遍快速翻阅一遍回答。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找。”
“不用不用,您休息就行。”
在哪里呀,你越来越着急。你担心老保安起疑心。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啥文件这么久呀?”老保安又在催你。
“找到了。找到了。”
你喜悦地向门外大喊,你真的找到了。
你在棉国政府采购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丹拓的合同。你赶忙拿出来这份合同,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随手拿起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开门走出去。拿着文件跟老保安晃了晃。
“哎呀,我可太笨了,就在手边的文件都没看见。”
你发现当一个女人适当的假装愚蠢时,更愚蠢的男人就乖乖上钩,不再进行思考。
果然老保安没有再多问你什么,摆了摆手让你走了。
现在就剩下关键的照片了,能证明老鼠窝存在的照片。等到有了这个照片,证据链就完整了,你就有了一口气扳倒黑兰德,丹拓和王治平的资本。
就看明天了,你攥着手机暗暗地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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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霜下了飞机。
棉国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耀在她身上。
她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们穿梭在机场的大厅里。一切恍如隔世。
她明明刚从这个国家逃离出去。
她明明已经找到了韩秋,可现在却要从头开始。
可韩秋现在正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丧心病狂的丹拓已经实施了两起谋杀案了,胡青霜不允许韩秋再遭遇任何不测了。
可她要从哪里开始呢,胡青霜问自己。
她决定再从洋子Club查起。可这次她不会傻到独闯龙潭了。
这天凌晨,太阳刚刚从后山探出第一束光线,灯火通明的洋子Club结束了这天的营业。
娜娜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困的要死,没发现有一辆车一直尾随自己。
在一个蒙面人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娜娜的后腰时,娜娜正在锁车。
“啊!啊!什么玩意!”娜娜吓得魂都飞了。
“别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蒙面人戴着头盔,声音明显是通过变声器改变了。
蒙面人就是胡青霜,她手上拿着的是从市场上买的滋水枪,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滑稽的要命,但是现在只要能救出韩秋,她死马当活马医了。
“别杀我!别杀我!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娜娜显然没发现自己被滋水枪胁迫了。趴在车引擎盖子上摆着双手,像一只章鱼。
“我问你,那个叫水的女孩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胡青霜尽量用最凶狠的语气说。
“诶!水,水不在我这里了呀!”娜娜显然也愣住了。“她早不跟我做了。”
“什么!” 胡青霜也没想到答案是这个。“那你带我去找坤登!”
“这都哪跟哪呀!” 娜娜被一连串荒诞的问题问懵了。“坤登都她妈上天堂了我怎么带你去找他。”
“啊?!” 现在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胡青霜大脑运算不过来了。先是韩秋离开了洋子,现在连自己之前查到的坤登都死了。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问他们……”娜娜有点回过味道来,趁着胡青霜死机的时候,她回过头偷偷观察。
“你不会是……那个华人女孩吧!”娜娜一下子挣开了胡青霜的控制,发现了胡青霜手上拿的滋水枪。“妈蛋,妈蛋,我她妈被一把玩具枪吓唬了半天。”
胡青霜看娜娜已经发现了,索性摘下了头盔,用手把着头盔边缘,举起来呈拳击态。如果娜娜攻击过来,她准备全力防御。
没想到娜娜抱着肩膀,不可思议的看着胡青霜。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胡青霜疑惑,娜娜也满脑子都是问号。
“妹妹,我们都别为难对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回来吗?”娜娜问胡青霜。“你和水什么关系,你们和水到底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和她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胡青霜反问。
“上次你跑了以后……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给你付过钱了。” 娜娜说到这里,心里直觉得荒唐,忍不捂着嘴乐了一下。“你知道谁给你付的钱吗?就是你要找的坤登。”
胡青霜彻底震惊了。娜娜继续说。
“那个坤登真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冲过来疯了一样保护水,这个铁公鸡平时是一分钱扣不出来,当初水就是他卖给我的,没想到那天居然为了水,花了更大的价钱买你,
之后水就没再来过我这里了。不过她人说不来就不来了,事可真没给我少惹。
没过几天又失踪了一个外国人,尼玛的这个人还来过洋子。警察就来调查我们,我们都被迫停业了好几天让他们找,说好像是他手上有重要的文件。嘿,你猜怎么样。后来有一个妹妹说她看见那个外国人来洋子的那天就是一直在和水说话。这话我都不敢和警察说。
然后坤登就她妈死了,死在小宾馆里,不明不白的。现在外面都说是黑兰德公司干的,来店里的客人都在讨论这事儿,说马上要有大事发生。
我这个小店有什么能耐容这么多大神呀,哪能掀起什么风浪呀。整来整去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我还想这知道为什么呢?她妈的这个水到底是什么来头?”
胡青霜看娜娜歇斯底里了半天,越听越糊涂,她不明白背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了。现在看来从娜娜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个女人的疑问不比胡青霜的少,胡青霜转身准备走了。
“妹妹。”
娜娜看胡青霜要走了,也不打算拦她,就在后面和她喊话。
“看起来小水和你对彼此都是挺重要的人,我也是敬佩你的勇气,就劝你一句,棉国的水深,不容易看清,大多时候糊涂是福,清醒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