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当再次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时。
这才发现,四周灯光刺眼,伴随着电子仪器的滴答声,周围,一群穿着类似防化服、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就这么纷纷盯着自己……
陆明吓了一大跳,试图喊出声音。
可却发现,仿佛根本用不上力,有什么东西堵塞在了喉咙里。
身体仿佛被榨了七天七夜似的虚。
躺在一张床上,四肢全被固定着无法动弹一分,感觉到身体上,接了很多检测仪器管。
甚至连扭头都做不到…
再一次,陆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只能任人宰割的环境……
“放轻松,陆明……”
“很快就好的,一会就过去了呢。”
不知何时,耳边一阵温柔的声音响起。
视线移了过去,才发现,苏梦灵那精美的小脸近在眼前。
她的眼里,尽是说不尽的温柔和鼓励。
陆明再次想喊出声。
但声音只能在喉咙里打转,无法涌出半分。
接下来发现,其中一个防化服陌生人,拿来了一支灌注许些蓝色液体的针筒。
陆明心中暗叫完蛋。
随即感受到,胳膊弯处,传来一阵微微刺痛感。
一股莫名的暖流,顺着手臂涌进了身体里…
接下来,只感觉到躺着的床,开始缓缓移动。
周围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昏暗。
他好像被送进了什么机器里。
周围,只有着颜色不同的微弱灯光,昏暗、又诡异。
当一阵刺眼的红光闪动时。
陆明,再次昏迷了过去……
……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
好像再一次梦见小叔。
再一次梦见了父亲。
再一次梦见了安洛洛。
梦见了家庭大团圆,坐拥豪宅美景,亲友团聚名利双收,十全十美的日子。
仿佛时间漫长到了极致,过了不知多少世纪、轮回。
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是谁……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眼前,尽是一片灰暗,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
终于不算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陆明试着动了下,除了身体感觉很虚弱以外,简单活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眼前的灰暗,渐渐放亮。
渐渐的,变得有了色彩,有了光明,他大致能看清、感受着周围所有的一切了……
不再是身处那冰冷的机器里。
身旁,再也没有那群穿着防化服的人。
现在,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内装修的很干净,家电、物品摆放得很整齐,令人感到特别舒心。
“醒了呢,笨蛋?”
坐在床边,依然是那熟悉的黑长直大小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哥特式长裙的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我,我这是怎么了?”陆明虚弱地问。
“恭喜,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名女孩子了呢!”苏梦灵微笑。
“啊??”
“啊什么,我说,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女孩子啦!!”她一脸兴奋地说。
陆明一呆,眯着眼睛看向她。
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被这个女孩戏耍过了。
这次还想来?真是无语。
这么想着,陆明下意识地,试图用力了一下——
没感觉。
再用力一下——
还是没感觉。
心中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测,陆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还是不相信,再度用力了下——
依然没感觉…
完犊子,好像真没反应了。
甚至,感受不到那玩意的存在…?!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女孩子是什么滋味啊……
现在说没就没了吗!
心里急了不少,她顾不得苏梦灵在身旁,刚想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想隔裤试物一下。
但双手却不停自己使唤一样,别说拉开被子。
就算是抬起都艰难万分,没有什么知觉…
陆明开始慌乱了。
“呐,陆明,盯着你的女孩子可不少,为了保证,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专情,永远都是我的人……”
“所以,把小毛毛虫给【咔嚓】掉,也不是不可以的呢?”
“而且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将来我想要个孩子了,人工授精的话,我也是能接受的呢!”
苏梦灵爬上床,白净修长的双手拖着下巴,就这么在陆明身边,一脸兴奋的样子看着他。
那浅红色双瞳里,闪动着玩味的诡异光芒。
陆明要急哭了。
“你…你来真的…?!”
“真不真,你自己摸摸不久知道了嘛?”苏梦灵说。
“摸个锤子啊!!”他内心绝望到了极点。
动都难以动弹得了一分。
似乎忍不住了,苏梦灵捂着小嘴憋笑,两眼眯成了缝,干脆一身子栽在陆明身旁,乐得忍俊不禁……
看着她这副调皮的样子,陆明一愣,随即冷静了下来。
变成女孩子什么的,还是太假了吧。
于是没好气冷哼一声,“苏同学!你果然还是在戏弄我是吗!”
苏梦灵却张开双手,直接将他脑袋抱进了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两眼尽是说不尽的温柔……
“好啦,笨蛋,都是开玩笑的啦…”
“你要是变成女孩子了,那本小姐以后的幸福,该怎么办呐?”
就被苏梦灵这么搂在怀里,陆明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脑壳边,软软的舒适感无时不刻存在着,莫名的舒服,让他脸色不由得一红,之前被戏弄出的不爽,在此刻早已是烟消云散。
他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感觉苏大小姐…还真的是有点料的啊……
“我感觉…头有点晕…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陆明小声说。
小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苏梦灵再次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柔声微笑:
“很正常啦,你的病情算是刚治好,多少会有点副作用呢。”
“这几天,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休息吧,本小姐照顾你就好了,乖~”
……
此刻,阳台对面。
几百米开外,遥远的一处大楼上。
一名高大男子,一名身着病号服的青年,遥遥望着这一切。
高大男子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笑容,“这小子,跟你以前挺像。”
“哦?怎么个说法?”病号服青年问。
“我的意思是,看在相近的经历份上…”他淡淡说,“你要不要出手提他一把…?”
“……”
“得了吧!”病号服青年苦笑。
“我已退隐三线,不太想插手家族之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