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赵宛央和龙傲雪能不露破绽地面对夏忠山，但林浅韵却不是那种习惯撒谎的女生，她躲在龙傲雪身后，一副很心虚的样子。而这并没能瞒过夏忠山的眼睛。
“你们果然知道些什么吧？”他看向林浅韵，语气急躁道，“快告诉我，小沫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浅韵攥着龙傲雪的衣角，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到她身后，“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抱歉，夏伯父，我理解您的心情。”
赵宛央见状，赶紧拦住想要上前的夏忠山。
“但夏沫同学的事，我们真的不清楚，您还是先回去，说不准过一会她就主动联系你了呢？”
“……”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夏忠山深吸一口气。
“抱歉，这样为难你们这些孩子实在有失体统。”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叹口气，落寞地转头向门外走去。那副腰背岣嵝着，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
（不会是他）
（他绝对没有参与此事）
这种急切，担忧绝不可能作假，那是身为一位父亲的本能——对此她深有体会。
“伯父，请等一下。”
“喂……”
意识到赵宛央要做什么，龙傲雪皱皱眉。
“相信我。”
赵宛央轻轻拍了拍龙傲雪的肩膀，随即再次看向夏忠山。
“夏伯父，您知道前些年在临江市出现的「真理草」吗？”
“「真理草」？”
夏忠山愣了一下。
“当然知道，老叶……小枫小凝的父亲，还有洛警官，他们都是在调查那东西的过程中被杀的。”
“嗯，”赵宛央点点头，“夏沫同学的事，其实和「真理草」有关。”
她侧过身，让出位置。
“夏伯父，我们进来说吧……”
……………………
十几分钟之后——
“什么？！”
“「真理草」……居然是本家那边搞出来的东西？！”
“而且小沫还全程参与了此事？！！”
“是的，”赵宛央微微颔首，说道，“虽然很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现在的疑问是，伯父您当真对此毫无察觉吗？”
“我完全不知道。”
夏忠山一脸震惊地摇头。
“小沫小时候确实去本家修行过一段时间，但你说她一直都在暗中联系本家家主，这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
有一说一，夏沫和叶枫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夏忠山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既然叶枫都没察觉到，那夏忠山不知道也算正常。
沉默片刻，一旁的龙傲雪开口了:
“那十三年前的沧澜之塔事件，您又知道多少？”
“十三年前……”
夏忠山靠在沙发上，他仰起头，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我们江南夏家确实出席了合约仪式，但本家并没有让我们保护楚小姐，而是自己派出了宗师级别的高手来世俗，具体的流程也是他们安排的。”
“因此，关于十三年前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这样……”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赵宛央有些失望。
“那夏伯父，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枫，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没有回答赵宛央的问题，夏忠山反问。
“……是。”
犹豫片刻，赵宛央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叶枫所在的房间。
“我知道了。”
夏忠山没再说什么，他站起来穿上大衣。毫无疑问，叶枫去小世界就是去找本家家主寻仇的，既然他回来了，那最后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替我照顾好小枫小凝，他们的祖父和我父亲是多年的战友，一起经历过华夏最黑暗的那段岁月。他们对我来说，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
“当然，”赵宛央坚定地点头，“那您呢？”
“去小世界，去找那孩子，”夏忠山整理好衣领，说道，“我不会为她辩驳什么，但不管犯了多大错，捅了多大篓子，她都是我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她。”
“夏伯父……”
赵宛央鼻子一酸。从夏忠山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换成她父亲，一定也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
嗡……
这个时候，龙傲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我是龙傲雪……”
几秒钟后，少女脸色微变。她放下手机，冲着夏忠山喊道:
“等一下！先别开门！”
然而她的提醒还是迟了一步，夏忠山已经打开了大门，迎接他的是——
“别动！”
别墅外围，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这里。
“江南夏家家主夏忠山先生，我们是沧海省特别调查局的人，”为首那人走过来，掏出证件展示道，“有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慢着，”龙傲雪走上前，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特别调查局……我知道你们。”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抓人的？”
“这……”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不知为何，他却在龙傲雪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时间竟被镇住了。
“当然是……我们首长。”
“有逮捕文书或者逮捕令吗？”
“这是特别行动，调查局有此特权。”
“特权……”
龙傲雪冷哼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他。
“我是国立第九科科长龙傲雪，想抓人，让你们首长自己过来！”
“！！！”
那人瞳孔一震。
国立第九科，据说是针对武道修炼者和超能力者犯罪专门设立的组织，虽说和他们不在一个系统，但以他的级别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首长好！”
他将证件还给龙傲雪，表情僵硬地敬了个军礼。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我说过了，谁给你下的命令你就让谁过来，”龙傲雪挑挑眉，不为所动道，“在我面前抓人，你还不够格。”
“这……”
那人冷汗流了下来。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跑了，但这次给他下命令的人来头可是大的出奇，就这么空手回去怎么交代啊。
本来以为是趟肥差，怎么就……
就在他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要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