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这话非常适用于虚拟主播。当粉丝的数量上升的一定程度后，就不再需要用一个个新的方案吸引粉丝了。只要把之前的花样循环着播放，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平台的用户中抽取合适的粉丝。所以皮锐现在的压力很小……如果没有跟踪狂的存在的话。
那个账号他有尝试溯源，但是对方是知道自己的行为的性质的，先一步注销了账号跑路，他只拿到了一个大众化的昵称，这条线索算是断掉了。然后是检查房间的闯入痕迹，但是也没有留下。如此看来像是凌采宁监守自盗，但是小姑娘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何况这也和跟踪狂的行径不搭。那么，是怎么做到的呢？
拿不到对方非法闯入的证据也不好贸贸然报警，所以他暂时只能冷处理，希望那个家伙有些自知之明停止这样的行为。好在现在直播上的事情他不用太操心，完全有余力防范这家伙的侵扰。
不过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当他打开空白的文档的时候，浮现在脑海的居然不是那些古灵精怪的想法，而是如此苍白的一句话：是啊，振奋电台、魔法少女表演、游戏、唱歌，光嫣的内容已经被他用激情和灵感填满了，现在突然要拿出一样新的填充进去，却总感觉配不上现在的老季了。
这会儿老季还在直播，他也没法问，就先想想茵可的活动方案吧！年长的大姐姐适合的项目可多了，和光嫣相对应的情感电台、温柔的哄睡asmr、加上之前基于编程给自己直播间增加小插件的想法都很好实施，另外还可以增加适量的热文评价，不过要基于更理智的分析思维。现在的互联网比较容易偏激，这样不偏不倚的分析对于温和的人来说很受用。
还有画师妈妈的新皮也要交付了到时候新衣回可以整个小活，来套程序员经典格子衫，然而解开衣服下面居然是OL装什么的，这个过程可以稍微吊一吊胃口。说起来光嫣的新衣服是JK服诶，也可以做一个高中回忆杀？可上次那个表白切片带来的问题好像还没消失诶……
当他的思维在无拘无束的公路上从茵可转向光嫣时，那种奇怪的堵塞感再次出现了，不同的风险纷纷从暗处跳出来警告他三思而后行。这可太怪了，走之前他还不至于这样谨慎呢！怎么斗志满满的时候反而缩了？
“大概是需要劳逸结合一下啦！别担心，别担心，一会儿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然后他对着电脑发呆到了中午，甚至连积压的切片都剪。
他的灵感……枯竭了！
其实如果皮锐有认真学习过一些主播的兴起过程的话，他就会发现初期的计谋百出不过是为了筛选出自己的特攻受众，而到了粉丝群有一定规模后就要小心革新，在保证基本盘的情况下多次调查询问意见，然后慢慢调整。他之所以会对革新畏首畏尾，也就是长期的工作经验下意识在警告他：现在的十万粉丝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造成了一部分人的流失就会导致以讹传讹的崩解效果。
那些最为熟悉的老人，已经不是粉丝群体中占据主体地位的人了，即使用一些手段劝退了不适应直播环境的朋友，但剩下的人依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而且皮锐无从了解。
“或许，把几个草案都发出来投票调查一下吧！”最后他摸着脑袋想到了妥帖的解决方案，然后姑且先为新衣回准备预告文案和相关的素材。
现在是这样，如果要有几十万粉丝呢？要登上最高的舞台呢？他还能不能维持好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
“呜啊！感谢‘非常规’的达尔文！感谢感谢，感谢这位朋友的大气支持，谢谢你的达尔文。”如果还有大致印象的话，就知道这是给一个主播的最昂贵的契约礼物了：近两万的价格、一个月的尊贵会员、还有背后所代表的购买力。可以说，老季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也是应该的，毕竟旁听的皮锐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可是总督的福利待遇还没完善好呢！”
等身抱枕肯定是要送的，然后还有其他的立牌之类的来一套吧！最后是通讯……按惯例给个运营QQ号吧！此外看还能不能有所提升，把老板留住几个月。
真的是火起来了，连大老板都能吸引来一个。如今再看纸猫猫之流，已经不过是腐草之荧光，真是造化弄人！
“光嫣小姐，能不能听听我的故事？”
老板没有浪费时间，马上为自己的付出申请了回报。
“嗯，应当的，不过你希望让大家一起倾听吗？”
“是的。”
然后上麦的老板用非常年轻的声线讲了一个故作老成的故事，其拙劣程度和某个蹩脚的小说作者有一拼。明明是自己的经历，却讲得贫乏无味，而本人却依然乐在其中。
“坏了！”别是碰见中二病的小孩子拿家里积蓄开玩笑了。之前他只是见过一些热门直播间有人喜欢这样干一次博眼球，谁知今天轮到自己头上了！
“给我出去！”不能在乎得不得罪的事情，他可以断定，一个把经商过程讲成加减法运算教学的家伙不可能靠自己筹到这么大一笔钱！如果错了的话他就去下跪道歉吧！
然后在老板消失之前，一个红色的SC出现在了直播间，持续时间24小时，数额18888元。
“……”
皮锐现在很想唱《群青》的高潮部分，保证比原曲更加动人。
如果用户申请退款的话，按照规矩平台是不退分成的，由主播退还全部打赏款项，唯一的好处是皮锐计划寄出的礼物可以歇一歇了。算下税款和抽成，相当于光嫣在这起事件中净亏损三万元，一台高档电脑就这样没有了。
说起来之前是不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如果这次也是他过度敏感就好了。
但是很可惜，命运不喜欢重复的剧情，他很快收到了他意料之中的东西：扣费通知。
平台很善良地没有要求他操作，而是直接从光嫣的账户里把钱扣走了，这样眼不见心不烦，善哉善哉！
小V大V，各有各的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