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来学习吧！”
大约是因为应聘被拒，已经阔别学校的皮锐突然燃起了新的热情，甚至殃及了旗下的主播还有跟班。
“所以有什么必要嘛！我们还要学这些理论吗？”墨璎被迫一起围坐在茶几前，翻了翻面前的课本，她对这种东西最头疼了，“又不是出问题了。”
“出问题就来不及了，如果有一天被同行嫌弃专业知识不够，到时候再补课就有些晚了。”
“我说，他也会有这种时候吗？”眼见制止无望，墨璎只能把目光投向另一位，但是看神态也无望了——
这家伙的眼光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半是母亲看自己儿子登台表演的欣慰、一半是娇妻服从命令的宠溺，显然比起做什么，意中人开始主动找她这件事要更重要些。
此外还有一个抱着教材的小丫头更不用提，她就是为这事情来的！
“唉！我知道了！”
这教材是皮锐自己印的，虽然封面简朴得简直不应该，但是里面的内容是他趁着热情从包括柳小姐在内的人脉收集来的内部教材总结成的，基本囊括了作为主播和运营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一般情况下的标准营业姿态。
“……可是真的看不进去。”
虽然好好学习能留下好印象，但是她真的不想再阅读超过五十个字的纸质物体了！
从教材中间悄悄抬起眼睛看皮锐，他也在拿着运营专属的教材认真学习，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地穿行，手底下还在做笔记。这家伙，太适合在书堆中做研究了！
“怎么了？”冷不丁地问话吓得她把脑袋又埋进书里，心里马上暗骂自己是什么高中生吗！想要抬头落落大方的回答，却又让抢了先——
“看着就想起来高中时候你读书的样子了！”年轻的妹妹笑着，笑容明媚得像是高中生。
“确实。”她只能苍白地附和，因为她没和人家上一个高中。
双重的挫败感逐渐爬上她的心头，不过现在要放弃还为时尚早，“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应聘被拒了，运营岗位。”
闻言房间的气氛先沉默了一瞬，然后是忍俊不禁的“吃吃”声，显然这种折戟后的气急败坏对她们而言有些戏剧效果。
“你是不是没有告诉他们你是谁？”笑过之后墨璎先一步收住了，“现在谁不知道知道一个叫‘皮卡丘’的神级运营，不靠花钱推广就能把活动办得有声有色，你这尊大佛去了哪有往外赶的道理？”
“当然是没说啊，那无所谓的。看了这些之后，还是对运营这个工作有些收获。现在你们的体量也大了，一些东西的试错空间很小，如果不用理论学习规避问题的话，往后可能会吃大亏！就比如说这个钱吧，你们觉得不用钱推广办活动很酷，但是你看这个数据——既然活动有质量，何不用推广给它再添一把火呢！有无推广对数据的影响很大的，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个的话，那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好！”
这下她们笑不出来了，因为皮锐的后悔是发自真心的。
“还有对风险的预防、粉丝数陡增后对粉丝的引导，其实都是有最优方法的。如果我早点学到这些的话，很多事情的处理结果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能更早达成目标。”
墨璎注意到皮锐顿了一下，想必是想起捧红她们后的约定。虽说不够保险，但是此刻足够博她粲然一笑了。
“宅叔做得很好了，我们班上的女生都有在讨论你的呢！”凌采宁恭维道，不露声色地把话题往利于她的方向引。
不过皮锐要是会按她想的走就怪了，在这方面她还太嫩，需要和两位前辈多学习，“你没透露我的事情吧？”
“当然了，这又不是什么谈资！”最小的女孩也最不懂得掩饰自己，说话的时候眉头一跳一跳的，盘在垫子上的脚指头也不自觉挖动着。
“那就好，这些可能比较枯燥，但是往后如果你还想走这条路的话用得着。”
“嗯！到时候宅叔可得好好捧我啊！”
“我尽力！”
“诶！老皮，你看这里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要回复问看法的弹幕？这样子不是又会让人感觉被怠慢吗？”那边又感觉自己受冷遇了，急急忙忙窜进来。，白嫩的肌肤也不避嫌，直直朝着目的地撞过去，给炎热的室温添了点凉意。
“因为你是公众人物了，你的看法可能被粉丝奉为圭臬。如果随口的回答引发了节奏，到时候你得负引导责任的。”皮锐对教材里的知识点非常理解，因为他纵览过虚拟主播圈的大小事件，知道这里面的每一条都是用教训写成的，“但其实你们也不用完全照搬这东西，心里有这么一个事情就行。发表看法也是，不要着急说、把话说明白，也不见得就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于是本来的学习会成了研讨会，主要是皮锐在讲他的见闻和想法，包括观看联动时的奇思，两人也很受用他的评价，墨璎又讲起自己前世的经营经历。虚拟主播圈子的几大风云人物的兴起衰亡、一些主播间的爱恨情仇、观众和主播的利益感情纠纷……越说越觉得这圈子真的是又美好又残忍，最后更是同时叹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还是达成目标就停下吧！”季嫣然拨弄着发梢，“那样太累了……不过不是说和老皮你一起经营很累哦！我从没后悔过这件事情！”
“我倒是不怕，反正干什么都是这个样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墨璎往对面一挪一靠。
“我也觉得，也不见得就都会这样嘛！”小丫头最不知天高地厚，随性往旁边倚，今天本来在家又是糟透的一天，还好让宅叔叫了出来。
于是一阵寒暄的工夫，皮锐像是纸箱一样被三只猫咪挤得是满满当当，连一点出汗的空间都没给他留。
“老皮……”
“皮锐……”
“宅叔……”
同步的环绕立体声更是折磨人，他都没法专心学习了！
“不想看的话去玩也可以，留我安静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