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原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近人情,却又拥有着万千赐福加于一身的绝世美貌,如此倾国倾城的公主,流落凡尘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如果只是普通人,当身份带不来威慑力后,倾国倾城的美貌便成了祸害,坎坷的命运必定伴随她一生,身为普通人却很难得到普通人的幸福。
幸好,蓬莱山辉夜不是普通人,在月之都她是被娇生惯养、与世间脱节的闺房大小姐,在地面上她一样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富商才子、九成九的男人都成了她的舔狗,至于女人嘛,在这样的氛围下、又有几个女子不嫉妒她呢?在京都时,半夜起来扎她草人的小姐不知几何,可惜,她这个不死的蓬莱人又怎么可能被咒杀呢?
据说,就是因为咒术对蓬莱山辉夜不灵验,导致许多贵族家的小姐问罪各个阴阳师派系,令京都的阴阳师一时间没落了许多。
蓬莱山辉夜的美貌掩盖她许多缺点,在曾经的辉夜看来、既然有人想接近、想示爱于她,那被她使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不然,身为高贵的月之公主,凭什么让区区人类一睹容颜呢?
所以,凡是向蓬莱山辉夜求婚的男性,皆被辉夜以难题刁难,因为她给出的难题,死去或是家财散尽之人何其之多?藤原妹红的故事不过是诸多悲剧中的一个罢了,到后来、辉夜闹得实在太大了,八意永琳不得不带着辉夜隐居到与世隔绝的地方。
或许会有人说蓬莱山辉夜人情味太过单薄、也太目空一切了,当年的她确实如此、因为她还没从月之公主的骄傲中走出来,别说地面上了、她没成罪人之前在月之都也是这副德行,直接导致辉夜的人缘差到极点,更别提朋友什么的,她能结交朋友的场合、恐怕只有在虚拟网络中,没有身份高低、只有一心胜负的网络游戏,算是她这种人、用来避风的港湾吧。
嗯,没错,月之都是有电子游戏的,可因为电子游戏能激发起失败者的胜负欲、因而产生污秽,导致月之都限制了游戏机的生产,至于网络游戏嘛、大多都是一些陶养情操的无聊社交游戏,少有的几个有产生污秽风险的游戏、都需要特点的污秽清理插件才能游玩,偏偏这种插件造价不便宜、而且限量,可谓是比防沉迷还要防沉迷。
自从蓬莱山辉夜成为罪人,被月之都放逐到地面上,直到现在,辉夜很久没有接触游戏了,尽管她离开月之都的时候,带走自己所珍藏的宝物,其中就有月之都虚拟网络配套设备以及各种电子游戏设备。
但是,这些东西一个都不能用,不是因为这些机械有什么损坏,而是这些东西开机后自带月之都的识别信号,在月之都、每一台机械固定的波长都有记录,就是怕有谁潜入月之都带走月之都的科技,无论是拿去改造、还是拿去拆解,只要机械本身的波长未变、那月之都就能定位到机械所在地。
就是因为这样,所有来自月之都的游戏设备、全都在蓬莱山辉夜的宝库里吃灰。哦,可能有人会问,八意永琳那些用来解析的设备是怎么来的?她八意永琳一人就是一个工坊!永琳就是身在原始社会、凭借她的能力她的知识,随随便便挖点矿就能制造出零件,而只要拼装出一台流水线机床、后来的设备就好说了。
当然,有关游戏类的设备,被八意永琳认为是玩物丧志,所以她基本没了解过,哪怕辉夜找到她的头上,永琳也只能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黄昏下的永远亭,有着别样的美感,明明时间没有给这座宅子带来丝毫的变化,但在余晖的照拂下、却有着凄美凋零的落幕之景。
沿着永远亭庭院边上的走廊走到尽头,便是永远亭名义上的主人、前月之公主蓬莱山辉夜的闺房了。此时,辉夜的闺房、房门半遮半掩的,从走廊看过去,能看到一女子正跪坐在矮木圆桌前,膝盖下垫着圆圆的蒲团。
见其一头上流社会才会梳的姬发式,平刘海系的长度刚好掩盖住眉毛,服装上衣为粉色,胸前以丝带扎着大大的白色领结,而衣服扣子是一排白色的小号领结,双手衣袖足以完全覆盖双手不露出手掌,下半身的深红裙子也是如此,这极端保守的一身可谓是毫无露出度。
嘛,这么标准的大和抚子,不是蓬莱山辉夜又能是谁呢?除了她之外,幻想乡的穿着一个比一个清凉,就连巫女都要露腋,导致幻想乡的妖怪们打起来后、她们衣服跟她们的符卡一样有视觉性的冲击感。
一天天的坐在屋内,一天天的目睹同一片景色,也难怪蓬莱山辉夜把上门挑衅的藤原妹红、都当做娱乐了,她是真的无聊透顶,外人很难想像从高度发达的月之都坠落到什么都没有的凡尘后,那日子是有多么难挨!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她是真的会疯的!所以,才有她以前干的那系列荒唐事,以至于连人类史书上都留下了记载,辉夜姬的五大难题……
怎么说呢,如果是某个带面具的红色有角三倍速、可能会感叹都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吧?但辉夜可不是个追忆过去的女人,她连现在都还滞留在过去呢,追忆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给那个火鸡女道歉不成?真要那么做了,别说辉夜,就是藤原妹红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总的来说,藤原妹红自己都明白自己是迁怒,因为只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辉夜,那她的复仇才有意义。而不管蓬莱山辉夜承不承认,她其实是有一份愧疚的,但这愧疚不是来自妹红的父亲,在她看来这些追求者本就是飞蛾扑火,给予难题的行为、辉夜觉得自己只是成全了他们的欲望。她所愧疚的是、服下不死药的妹红,唯有蓬莱人才能理解另一个蓬莱人,而妹红这个蓬莱人、却是她蓬莱山辉夜间接造成的。
“无聊啊,唉。”蓬莱山辉夜一声叹息、打断自己所有的思绪,每当她闲的不能再闲的时候、就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这么下去、辉夜觉得自己都快成哲学家思想者啦!
尽管,她与八意永琳决定融入幻想乡,但永琳说还得做些准备工作,要把融入前的恩怨做个了断,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以后留下后患,说不定以后还要靠幻想乡帮帮一潭死水的月之都呢!
“啊……”蓬莱山辉夜像是虚脱般弯腰、把脸贴在桌面上,从半遮掩的房门看向走廊。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跟那个叫东方的和解了吧…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啊,这不就像本公主主动认输了一样吗?不行!长这么大,无论是游戏上还是其它什么,我都没认过输!”
‘碰’蓬莱山辉夜赌气似的一拍圆桌,为了振作精神、一扫刚才的颓废,挺直腰杆坐起身来。
“不行!绝对不能认输!反正一周里有三天都在睡觉,如果再觉得无聊,大不了一周睡个七天!”
有句话说得好啊,梦里什么都有,只要你不醒来!可惜,八意永琳唯独不愿意辉夜这么懒散下去(八意永琳:废人不是病,病起来真要命。),要不是有永琳监管,辉夜怕是都想学某个妖怪贤者冬眠式精致睡眠了。
这时,走廊外的庭院传来铃仙的声音……
“帝!你又带着兔子们在偷懒!”
“哎呀,烦人的家伙又来了呢~”这轻佻又稚嫩的**声线自然是因幡帝,作为她跟永琳来到地面后的第一个同伴,辉夜自然印象深刻,不过,最让她惊奇的是、就连永琳都拿这只妖怪兔没有办法,而且永琳总是拿对等的姿态对待因幡帝…哦,除了永琳生气的时候,发怒时的永琳、会让整个永远亭瑟瑟发抖……
“什么烦人呀!你们的工作不好好干,会让之后的例月祭变得很麻烦的!”
“啊啊啊、知道啦知道啦,耳朵都快听起茧啦…噫?!这不是东方嘛?!怎么会跟在你后面?唔,看这默不作声、还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嘻嘻,铃仙好涩哦~是**期来了嘛?竟然把东方催眠了诶~”
“呜哇哇哇哇哇!!不要胡说!!快回去工作!快回去工作呀!!”
庭院内的骚动被蓬莱山辉夜听在耳中,眼睛下意识的眯起来。
“催眠嘛?”辉夜心中有了决断,果断起身、面朝门外走了出去……
残阳下,屹立在庭院中的东方昊看起来呆愣愣的、一双眼睛几乎没有光泽,让人一看就明白他的状况不对劲。蓬莱山辉夜一路走到东方昊身边,绕着东方昊走了几圈、细细观察一番,待到辉夜确定东方昊的确中招后,辉夜抓着东方昊手腕、拉着他往自己闺房走。
“真是的,地上的兔子就是没有教育!”把兔子们赶去捣年糕的铃仙、不由得抱怨一番,直到她回头时,发现东方昊已经被辉夜公主拉倒闺房外了……
“公、公主殿下!!”蓬莱山辉夜这番操作,吓得铃仙一蹦一跳的追了上去。
“殿下!师匠要我把东方店主领回家啊!”
蓬莱山辉夜拉开门,听到铃仙焦急的声音,扭头看向铃仙、微笑道:“嗯嗯,我知道啦,不过嘛、等我借用一下再把他送回去吧~”
如此说完的蓬莱山辉夜,把东方昊领进自己的闺房中,铃仙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辉夜公主又转身把闺房房门关的紧紧的。
“借…借用?男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借用吗??”站在原地默默思索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的铃仙,脸色通红、脑袋冒出一些热气,双手连忙捂着通红的脸蛋、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那可是公主殿下啊!”
“唔…公主殿下跟人类什么的,噫呀!不行!铃仙!快封闭自己邪恶的波长!不要想啦!”
脸蛋已经红透了的月兔,犹如受惊之鸟,虽然耳朵还是很诚实的竖起来,十分认真的、监听闺房里的动静,但她本人却是蹦蹦跳跳的冲进前院,一记飞跃落到打年糕的兔子群里,随手抢了一只妖怪兔的工作、拿起木杵疯狂捣起年糕来。
“???”一众迷惑的妖怪兔们,停下手中的工作面面相窥。
唯有藏身在兔子中的因幡帝笑出声来,铃仙这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属实把她逗乐了,也不枉费她感觉到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特地使用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