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下,你应该能听得很清楚了,那我就开始喽!
那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
我的生身父亲为了证明忠诚,在阖家欢喜庆祝完我的生日之后,借着成人仪式为由连哄带骗地把我亲自被送上火刑架,期间不间断地被烧成灰烬,重生,再被烧成灰烬,再重生,从愤恨,到痛苦,至绝望,终无感。
那烈火,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更迭了多少代,直到那个国家被灭亡,自己才被人救下,因为无数次的重生, 我的身体呢,也错过了发育的时期,体格被永远定格在孩童时期。
上面这些,我的记忆其实很模糊,有些内容是我根据我听闻的自己的传说总结的,你们普通人发个烧四十多度都能烧傻了,我被这么烧,记不住也情有可原嘛!
后来,我又被举国尊崇为圣女,穿最华美的服饰,吃最精良的食品,学最优异的文化。
我的神智,也是在这几年里,逐渐恢复成一个正常少女的水平,判断的标准,是我有一天吃桃子的时候,被桃核扎到手流血,竟然感觉到痛而丢下桃核,看着微笑着感谢身边服侍修女绑自己包扎手指的我,主教大人也露出了由衷的微笑,我当时还挺感动呢。
当然,按照正常的故事逻辑,这肯定是个阴谋,但以为当时那脑子也看不出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当他们再三旁敲侧击地确认我的神智完全恢复到一个正常人水平后,便很快被教会强制遣送到了地下的秘密研究室:
先是用各种刑具,对我的身体各部位对疼痛的感知;给我服用各种已知的毒药,判断死亡时间和反应;然后是切割身体的每一片组织,根据死亡重生时间判断组织的功能性;在惊叹于我那惊人的重生能力之后,他们更是撸起了袖子加油干。
大块大块地脔割我的肌肤,分解我的身体,来研究重生的机制,任由我哭嚎哀叫都没用,后来我也就懒得叫了。
反正这些“有趣儿”极了的经历,我也通过记忆穿清楚地传达给你了,你就慢慢品吧,我就不多在这上面废话了。
据说那个国家在那之后的很多年直到近代,医疗水平发展极快,直到二十世纪后被革命推翻,突然就停滞不前了。
让非常多的历史学家对于那个中世纪背景的国家的历史的真实性,至今都争论不休,众说纷纭,真是的,都什么臭鱼烂虾,我当初还当过一段时间历史学家呢,可惜没人信我这个没啥证件的家伙说的,嘛,这都是后话了。
这样,我又虚度了不知道多少年,反正看着他们记载的工具从羊皮纸,变成了充满科技感的数位板。
疼这种感觉吧,经历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后来我就习惯了,反正想死也死不了,用你们这的话,说俗一点,既然不能阻止生活qj你,那你还不如去享受它。
可是有一天,真的有人来这么做了,我的身体刚刚实验不久,恢复好之后,有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后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过了他们的门禁,偷偷溜进来。
虽然我没什么,不不,是根本没有自由,但是名义上,我还是他们国家的圣女,而且为了保持我身体稳定的性状,是严禁对我下手和直接性身体接触的。
而他却冒着被发现之后凌迟的危险,要对我行不轨之事,说实话, 我当初还有种扭曲的感动呢,如果不是他前几天因为技术不精,挖了四五次才把我的双眼完整的挖下来的话,说不定我就从了。
我就用自己刚长好的新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也这样看着我,不知道为啥入了神,忘了干正事。
我有些不耐烦,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把舌头咬掉了提提神吧,他呢,想都没想,竟然就那么做了,他那种表情,一瞬间让我回忆起我当圣女那会儿,那帮狂信徒朝拜我时候的神情!
出于哺乳动物本能,他捂着自己哗哗流血的嘴巴,连跑带颠地跑出实验室,真是的,这种痛苦,害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一会儿, 他就捂着嘴巴带着一帮全副武装的大铁块儿夺门而进。
正好当试验品。
我让第一个人锯第二个人的腿,第二个砍第三个人的胳膊,第三人再去捅第四个人的脊椎,第四个人再去戳第一个人的肚子,而那个小伙子负责站在他们中间看着。
我笑嘻嘻地看着这群疯子的过家家,走了,又利用信息差,加上些小伎俩,重生和精神控制,单挑出来可能差一些火候,但是这俩能力联结起来,那可是无解的,所以,我非常成功地控制了这个小国高层的所有人。
前面说了,这个国家是被革命推翻的。
主要是因为我并不想通过精神控制,继续摆弄这个给我那么丰富经历的“祖国”,我完全可以凭着我觉醒的能力,继续当万人敬仰的圣女大人,但我只想让她变得更有趣儿些,
很简单,思路很简单,我用了最原始的思路,就是让高层直接去攻打国力比她强几何倍数的邻国强国,就像是一只主动和卡车轮子角力的老鼠一样,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光和热。
再后来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历史的车轮碾了过去,革命军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推翻腐朽的政府上位执政。这样不就代表着我的生活又要开始无聊了吗?那怎么行!
于是,我又潜入一个破落的战后纷乱,满是瓦砾的破地方,伪装成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孤苦少女,成功地骗到了那些善后的革命军的人,还有个长得特别丑的长头发大叔非得看我可怜不代价的收我做养女。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接收我的大叔,原来是他们革命军的二把手,真是脑子有泡!都功成名就了还来这种破地方找不痛快!根据我的经验,一看就是来挑好看的玩具的回去玩儿的。
结果那个白痴和他的老婆子真的就是给我当成她的亲身女儿一样养着,虽然怎么都养不大,他却也完全不介意,还更白痴地带我四处托关系求医治疗他口中的“小儿麻痹症”,拜托,就算是,也应该是生长激素分泌问题和小儿麻痹症有什么关系啊,我身材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小儿麻痹嘛!这么简单的病都分不清还带我看!
不过。
视角突然转换,云晓逸感觉她那一双伴着浑浊怨气的双目突然多了些闪光,言语间变得多了几片温柔的花蕾,
我还是得谢谢我真正的父亲母亲,让我知道了该怎么“活”。
她的称呼忽然就变成父亲母亲了。
后来呢?云晓逸忍不住问。
都死了。
少女的语气并没有难受,反而很温馨,笑靥说,
别惊讶,他们都是寿终正寝,这很正常,人都会死,我也很自然地像是每一双父母手中的孩子一样,为她们养老送终,怎么说呢,那算是我遇到你之前,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别吧,你幸福了,我现在已经后悔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和你搭讪。
云晓逸语气像是找茬一样,他找茬的原因,就是他在故意找茬,接着说,
算了,等将来我老了,你给我送终的时候记得排场大一点。
你获得了我的部分权能,虽然不能保证不会死,但是起码老得不会那么快。
少女戏谑地抖了抖自己的胸 口,
你没发现,我的欧派不知不觉变大了不少吗?虽然不知道我能少活多少年,但是好歹开始成长了,说不定将来我哪一天就会死,太好了!
这样啊。
刚纳过闷来的云晓逸,云晓逸并不怪她,因为她不这么做,本来应该二十岁的自己现在已经两岁半了,再说多活几年也挺好的。
表情变得冷静,向来聒噪的他沉吟了好半晌,才淡淡一笑,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