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住的灵魂
“林珑，你最近出勤率下降得很厉害，”班主任摊开了一个文件夹，“不要以为是个女生就能随便请假，要知道现代社会女性的竞争力远远低于男性，所以你要比男性更强才行&%&%*&*&…………”
才二十出头，跟我讲什么人生大道理啊 ？有空你还不如去找男朋友啊！而且，而且我是男的！我就是一个男的！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老师又训了我几句，才把我赶走。
“真麻烦。”关上办公室的门的我轻声地抱怨着。这几个星期，我身边发生了多少的烦心事啊，现在倒好，还要挨顿批，心情真是一点都不爽啊！不爽啊！如果现在我还是男人，一定会找个人揍一顿的！虽然我打不过……
“喂，姐！”小风一如往常的用着简单有力的句子命令我。不过最近由变态改成姐就是了。“下一节是体育课，快换衣服。”
…………
是让我偷窥吧？是让我光明正大的去偷窥吧？
虽然看了没什么感觉（习惯了……多么可悲的习惯……），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想看……真的只是有点啦！一点点！
“哇，清莹你的胸部好大！”
“讨厌啦，不要乱摸啊！”
“咦？小纯真大胆啊，穿的是粉红色套装啊！”
周围就不断的发出这种声音，但是听了以后整个人都觉得……没兴趣！
难道我已经……已经……不行！我还是个男的！
“哇啊！”就在我呆想的时候，一双色**的手从背后袭来。“会，会长？”
“嘿嘿嘿……几个星期没摸，好像又大了。”带着色老头表情的会长靠在我的背后，一双狼爪不断地在我胸部揉动。
“住手啊……嗯……嗯……”
“怎么样？很舒服吧？”
的确是很舒服……身子都放松下来了……我都在想什么啊！“住手啦会长！”
“诶？再摸一下，再摸一下~”
“不要！”我用十分坚决的口气拒绝了她。
总算是换好了衣服了。我们学校的体育服本来是好好的短袖+长裤，可是自从这个学期换了个年轻的校长，运动服就变成了短袖+短裤，而女生则是短袖+运动短裤……原本我是很赞成的，但是现在……感觉周围有很多不良的目光啊……以前发出这种目光的可是我啊！喂，你们男的都给我收敛点啊！还有那个恶趣味校长也是！
“好了好了好了~”体育老师拍了拍手，“男生都解散吧，去自由活动，自由活动~”
“耶！柳老师万岁！”
“女生，两人一组，练习扔球。”柳老师取下了叼在嘴里的烟（没点着）
“啊？上节课是我们跑步，这节课又到了我们扔球？”一个女生在抱怨。
“就是啊就是啊！”其他的女生也跟着回应了，那我也这么做吧……
“没办法啊，刚才我教导林珑的时候啊，她一脸的不爽啊……弄到我现在也是不爽啊……”柳老师，没错，她是我们班班主任，也是我们班的体育老师。她露出了一副很拽的表情，说：“所以呢，只要有扔中一次那组就可以解散了哦，同学们~（笑）”
刚才还在抱怨的女同学们。纷纷扭过僵直的头盯着我。
喂喂，怎么了？被老师说教谁都会不爽的吧？等一下！谁扔的球！？
“原来如此啊……”
“这样子不错嘛……”
“昨天被甩了，正愁没地方出气呢……”
“不要怪我哦……”
同学们一个二个跟在我后面，球也是一个二个的跟在我身边。
“老师啊饶了我吧！”
“不行啊~这是体育课，要让你们多锻炼。”她咬着烟说。
“可恶啊！你这恶鬼老师！”
嘭！
“喂喂！谁扔的铅球啊！这可是谋杀啊！”
“GOODJOB啊~”柳老师竖起大拇指喊了一句。
不行了……脚快断了……平时总是窝在家里蹲着……
“哇啊！“
“太好了，打中了！”
好个P啊！我可是摔了个狗吃屎啊！等一下，别围过来，不要这样啊……
“救命啊！”
就在所有女生举起球准备扔我的那一刻，就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插在了我和这群女生的中间。“你们都给我等一下！”
是谁？哪位英雄来救我了？
“哟呵~是林风啊，为姐姐站出来吗？”柳老师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还是一副拽样。“连你都一块砸哦。”
“林风，快让开。”
“真的会砸你的。”
“小风，不用管我，快走开啊。”
小风的肩膀颤了颤，她带着嘲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操场。“都太天真了啊，你们。都把球给我吧。”
？？？
大家都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这样啊……”又是柳老师，“同学们就把球给她吧，然后看戏还是解散随你们了。”
…………肩膀又痛了啊……难道又要发生了吗，不好的事情？
呼——
一个高速运动的球体从我身边掠过。
“哇——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谁叫你带女人回家的？！”满脸怒容的小风追赶着我，“十六连发呀啊啊！”
“停下！那个只是朋友而已！哦啊……”球再度精确命中。
“去死去死去死吧笨蛋！”
往死里扔我啊！她是我妹妹吗？！
“嘿呀！！！！”
一秒，两秒，三秒，球没飞过来。
“林珑！快回来！你妹妹她……”
不是吧？
转头一看，她倒下了。
倒在塑胶跑道上。
球，还在她身边滚动着。
“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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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躺在医务室病床上的她终于醒了。
“醒了吗？刚才你怎么了？”不知怎么的，闷着的心忽然轻松了许多。
“不知道……”小风捂住心脏，“刚才……好像很累……”
“好啦好啦，别表演什么姐妹情节啦。”柳老师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快带你妹妹回去吧，你会长已经帮你搞好门道啦。”
“……谢谢老师。”
“小鬼就是麻烦。”目送着自己的学生离开后，柳老师点燃了一根香烟，优哉游哉地吐着烟雾，“真慢啊……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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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点水吗？”我问小风。她正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之间。
“不用了……”小风的头颤了颤，“刚才……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叹了口气继续说：“刚才，你有没感到什么地方……不舒服？”
“心。”
“？心吗？”
“嗯……”小风轻轻的抬起头，平日里嚣张的气焰消失了，只剩下令人怜爱的气息。“刚才……心，很痛。”
是吗？难道说我的妹妹不仅仅是个双重人格患者，还有心脏病吗？问问爸妈吧，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混蛋知不知道。
“姐姐？”小风拉住我的手。
“我打个电话，问问爸爸妈妈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啦。”
“……快点，回来。”小风脸上微微的一红，松开了手。
“嗯。”
“喂喂？有什么事情吗小珑？”老妈的声音，这回是她接电话啊……“我正在做实验呢，如果是什么琐碎事情的话……”
“什么叫琐碎事情啊！妹妹她……”
“？”
“是不是……有心脏病呢？”
“……是吗？”妈妈的声音变的低沉，“也到了这个时候了呢……”
“究竟是怎么了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小琳有特殊能力，是治愈能力。而所谓的双重人格，也是一种病。而且你的妹妹变换‘人格’之后，不仅仅是身材，就连记忆和能力都不相同。”妈妈用十分严肃的口气说道“如果说她是双重人格的话，那么由于小琳的能力的关系，小风就会被消灭掉。”
“怎么会……”
“但事实并非如此，小风和小琳这一对‘人格’已经共存了十几年了，从没发生小风消失不见得情况。”
“但是，但是今天小风晕倒了，而且她还说自己的心很痛啊！”
“你有用脑子想一想吗？‘人格’变了，身体是不会变的。当然，外观上有一些明显的差别。因为身体不会变，所以即使小风有心脏病，那么只要变成小琳的时候，这病就会不治而愈了。但，这并不是心脏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小琳治不好的病？她不是能治疗世上所有的病吗？”
“抱歉了，小珑。这不是病。”妈妈在那头叹了口气。“刚才不是说了吗？双重人格也是一种病，而小风没有消失，就证明了这不是双重人格。”
“那到底是什么啊！你想说什么啊？究竟是怎么了？”听不懂妈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我焦急的问道“有没有救啊！我的妹妹她？！”
“讲得很明白了，这不是双重人格，而是目前科学所无法承认的——单体双魂（Two soul in a body ），也就是一个肉体，两个灵魂。”
“哈？”
“而小风出现的症状，是单体双魂的副作用吧。因为小琳也想看着这个世界，所以两个灵魂在不断的排斥着。现在是小琳排斥着小风的灵魂，等到小琳现身时，就是小风排斥小琳的灵魂了。”
现在是听懂了，就是两个妹妹互相排斥着对方……喂喂，一点也不可信啊！
“想必，当不是自己看着这个世界时，是很寂寞很孤独的吧。被囚禁的灵魂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要有了这种想法，就开始了排斥。原本这只是灵魂的转变，但现在她们都很想看这个世界，所以就……”
“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之前已经出现了几次轻微的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而医治的办法，很残酷……”
“什么办法……？”
“除去……其中的一个灵魂。”
“…………”
“我和你爸虽然有能力做到，但做不了选择。我们想让她们都留下来，可是却做不到。”
“那就是让她来我这里的理由吗？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的妹妹塞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做出一个残酷的选择吗？你们以为我做的出吗？？”
“冷静点！”
“我选不了啊！为什么要把她送来？如果没送来不就好了吗？现在，现在我不想让她们离开我啊！虽然是有点麻烦，虽然有点糟糕，但她们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们夺走！无论是你们，还是神啊死神之类的东西，都不允许伤害她们！”
“那你打算怎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继续痛苦吗？就这样看着她们撒手人寰？做出了选择，起码能救一个；不做选择，那就都死了啊！”说这话的时候妈妈是哭着的，“我们只是想让她们至少能和你这个未曾见面的哥哥生活一段时间，至少不会带有遗憾。”
“…………”
“明天你爸会去接她，你不用跟来了。”
嘟……嘟……嘟……嘟……
好安静啊……周围太安静了。以前，也是这么安静的。自从她来了以后，这里才有了家的味道，才开始热闹起来。现在，她有危险了，我该怎么办？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保护不了妹妹的我，算是什么东西啊？
“姐姐，坐在地板上会着凉的。”小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身上披着一件单衣，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虽然很嚣张，虽然很暴力，虽然很高傲，但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让她死掉，不可能！无论是哪一个妹妹，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谁都不能死！
“怎么……哭了？”她蹲在我面前，用小手清清的擦拭着我的脸。“是因为……小风的错吗？”
“小风……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我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这是现在的我，所能给予她的最大的温柔。
“姐姐……”小风抬起头，严肃的脸上冒着虚汗，坚毅的表情透出了她心中的无助。“其实，小风我，很xi……”她的眼睛开始变的无神，黯淡，抬着的头向后仰着，仰着……
“小风————！”
这一夜，很安静。就连月亮，也不再照耀大地了。只有几颗星星，还在发出微弱渺小的光芒。
小风，小琳，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的话，那该多好啊……
至少，我不会带有这股遗憾和罪恶感，至少我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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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出现那种症状了，现在去把她接回来吧，要快。”
“不用考虑珑的意见吗？不像你啊。”
“不用考虑了，她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才是她啊。不过，接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很闷，心情很抑郁。
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无论我怎么呼喊她，都不会有人回答我。门上贴着的，是老爸的留言，只写了“对不起”，和他独特的签名。看来我是被骗了，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肩膀，还在痛。是因为昨天背着她回家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珑珑……珑珑……”会长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怎，怎么了？”
“怎么了？我刚才问了你好几遍诶！你这家伙居然敢当耳边风？！”柳老师的嘶吼声快把我震聋了，“为什么我吼你就没反应啊？啊？”肩膀越来越痛了，原来是老师抓的啊……“赶快说啦！你妹妹是不是请假，还是说她……”
“你很烦啊！我的妹妹……我再也见不到了啊！”从丹田里涌出的这股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得愣住了。几秒之后，我呼吸才稍微平稳下来，“刚才我有点冲动，对不……”
“诶，我可什么也没有听见哦。”老师用手掏了掏耳朵，“不过既然你有这气势，为什么不去找她啊？难道说，你是个只敢对老师胡乱发脾气的小太妹？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这个胆量找她？啊？”老师的眼睛，直直地盯住我。
“老师。”
“啥事啊？”她拿出香烟盒，但眼睛还是在盯着我。
“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哦~这才是我的学生嘛！”柳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女人不懂得什么叫调节力度吗？算了，现在必须联系上一个人。“会长，能让我出去吗？要快！”
“没问题。”会长点了点头，“这张证你拿去吧，是有校长签名的通行证。看到这张证门卫不可能不放你走。”
“谢谢！”我拿了证件立刻冲出教室。等着吧，我会找到你的，妹妹！
“你就不打算追上去吗？徐唯依会长？”
“真客气啊，柳奈奈老师。我们不是不能插手这件事吗？”
“还记得约定呢……不过，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加速催化，让她成熟呢？”
“可能吗？”
“可能吧……”
被周围不理解的目光包围的她们，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微小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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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要走掉啊！拜托你了啊！ 我一边祈祷着，一边冲向了他的家，那个被我称为墨镜变态的人的家。现在知道爸妈在哪里工作的，也只有这家伙了。
“你要找亚心叔和四非姐？”依旧是墨镜绿毛妆，但是什么叫四非姐啊！那是我妈啊！“我带你去怎么样？毕竟她回去了我也不必再住在这里偷窥了。”
“多谢……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再偷窥……”我松开了愤怒的拳头，因为我知道打下去的话没好事。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拜托了！”
“要准备飞机最快也得十五分钟……”他看了看那只劳力士“到那里也得用上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要花上七十五分钟。请在十五分钟内做好准备，因为你爸妈的研究室，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有办法，你也快点。”
“行！”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进屋里了。
很好，现在还要找另一个人。你回来的很及时啊！张轩！
“诶？撬锁？我会是会啊……”张轩扶了扶眼镜，“但是为什么要撬锁啊？”
“拜托了！这是要救人！”
张轩严肃的看着我，“救人？谁？”
“……妹妹。”我极力忍住想要滴落的泪水，可是却做不到。
“你等我一下。”她回房子里，带出了一个包。“先擦一擦脸吧，擦完之后，就一起带妹妹回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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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到达目的地。”挂住耳机的茶西转了个头，“三十秒后直升机会停在大楼后面。亚心叔他们的研究室就在地下的三十楼。飞机在四小时之后会回来，所以一定要快！”
“知道了！”我和张轩大声的回答他。
飞机，平稳的降落了。
“走吧！”我拉着张轩冲向了那扇紧闭的后门。‘啪嗒’一声，门就被撬开了。
“是不是来了？”
“是啊，还带上了一个危险的人呢。”
“真有趣啊，青春。不过，还能阻止吗？灵魂都……”
“呜————警报，警报！地下室遭不明人物入侵！警报！警报！”
“我说的吧？她不简单。”
“有趣啊……那我就看看吧，她是简单，还是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