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被涂抹上奶油的蛋糕放在桌子上,顶上有几片水果,倒是不显得单调,几根蜡烛随意的摆在一边,五彩斑斓的,像是少女的梦。
当莫闻走进洗手间时,粟可就一直看着这个蛋糕,眼睛因哭泣而变得有些红肿,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泪痕。
[既然今天不是莫老师的生日,那会是谁的呢,而且我就这样留下来,是不是很不好啊。]
失落的少女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事。
[不管是谁,都是对莫老师很重要的人吧,说不定莫老师很期待着自己一个人呢,果然我还是离开吧,不能再给莫老师增添负担了。]
拿起身旁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粟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坚定着自己的选择。
[没错,梦然说的一定是这个意思,要留给莫老师自己的空间,说到底我还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以后,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现在,还是离开的好。]
拿起一边的吉他,粟可准备悄悄的离开。
莫闻在洗手间洗着毛巾,他刚才看到了,粟可的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还要再擦一遍。
身边的少女自从他刚迈进洗手间时就一直喋喋不休,甚至还趁着他弯腰时钻到他的怀里,就这么和他面对面的诉说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终于,莫闻败下阵来,把毛巾放在一边,转过身无奈的看着在身后偷笑的少女。
[逐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不是已经答应粟可让她留下来了吗,话说你为什么会同意的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上次在超市里有个大妈问我在哪称重都被你瞪了老半天,你现在又唔唔唔唔!!]
把莫闻的嘴捂住后,少女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阻止了他继续爆料着自己的黑历史。
松了一口气,少女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着眼前不明所以的莫闻。
「莫老师,首先,我才没瞪过什么大妈,那绝对是你看错了!然后,你是不是傻啊,你这么说谁会留下来啊,亏我还在旁边给你暗示,怎么就不听呢!」
少女有些生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在那里一脸无所谓的莫闻,有点气不过,又冲上去扭了他的胳膊两下,直到莫闻咧着嘴吸着气时才愤愤的松手站到一边。
[所以说为什么要粟可留下来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你又这么爱吃……额,这么有领地意识。]
没等莫闻说完,在一旁抱着双手的少女就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唉,莫老师啊,你这样做会伤女孩子的心的,也就我这么深明大义的美少女不在意,可其他人呢?要学会照顾女孩子的心情啊,真是的~」
不知为什么突然得意起来的少女哼着歌,高高的仰着头,像一只高傲的波斯猫。
放弃了和少女争辩的莫闻拿起了毛巾,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正在慢慢起身拿着吉他的粟可。
想了想刚才的对话,莫闻在一旁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走向了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女。
“粟可,可以留下来一起吃个蛋糕吗?我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不要在意。”
莫闻说的很认真,直视着少女哭红的双眼,随后将热腾腾的毛巾递了过去。
“给,先擦擦眼睛吧,脸都花了。”
或许是这句话的杀伤力有点大,粟可慌忙的别过了脸,拿走了莫闻手上的毛巾,细细地擦着脸。
莫老师笑了笑,拿起粟可身边的吉他,在沙发上放好,又走到了厨房,拿着热水壶给少女的水杯里填了热水。
“有关刚才的事,老师要说句对不起,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让你伤心了,如果有什么老师能做的,尽管说吧,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走到粟可的身边,莫闻蹲了下来,将自己的高度与少女的视线持平,轻声安慰着她。
[道歉吗……明明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为什么会感觉心安了呢,而且,而且还能做什么啊,我又不敢说……]
还在等待着回应的莫闻,见到了粟可突然莫名的甩了甩头,而后捂着脸把毛巾递了过来,声音从指缝中挤了出来。
“那个,莫老师,我,我没事了,你先去放一下毛巾吧。”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捂着脸,但既然声音里没有哭腔了,那应该就是原谅自己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开开心心的拿着毛巾走向了洗手间,莫闻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少女正在透过指缝悄悄的看着自己。
见到莫闻彻底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慌张的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冷静了下来,又用手背探了探脸上的温度,发现不再烫了之后才敢坐直了身子。
回身看了看被放好的吉他,粟可回想着刚才莫闻说过的话,[莫老师他邀请我留下来了诶,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而且还可以还可以提一个要求,那我要不要……不行不行!还是算了,万一只是客套一下呢。]
懊恼的粟可拍了拍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八点二十了,上次自己待到了八点四十,看来今天有望突破记录!
重整旗鼓的少女显得信心满满,没错!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自己了,趁着今晚的机会,一定要加深和莫老师的关系。
只是……刚刚还雄心壮志的少女又看到了桌子上的奶油蛋糕,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能让莫老师单独为她过生日的人,一定在莫老师的心里很重要吧,那我留下来除了嫉妒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低着头捏着衣角,勇敢前行的少女遇到了冒险路上的迷雾,无论怎么努力都突破不了心中的迷惘。
“还愣着干嘛,该吃蛋糕了,如果那个要求还没想好,就留下来吧,等以后想好了再和老师说。”
甩着手,莫闻走向了餐桌,将细长的蜡烛插好,用打火机点燃。
灯光下,烛火显得微弱了不少,莫闻看着蜡烛,没有注意到粟可已经坐在了他的边上。
“莫老师,要关灯吗?”
粟可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什么心事。
“嗯,我去关吧。”
“咔嚓”,屋里应声暗了下来。黑暗里,只有烛火摇曳着,闪烁着每个人不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