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越来越近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约会或者是其他,内心越来越加深的感觉,我觉得不是爱恋,但和爱恋一样牵肠挂肚,我不知道是什么,很少再看见那个女孩,只能从表哥回到家的状态,高兴的话女孩今天一定很开心吧,伤心的话女孩一定在坚持她的某种观点吧,只能通过这种反馈,幻想着女孩的动态的印象。
我好像生病了,几天前喝水的时候感觉虎牙有点晃动,好多年没换过牙齿,但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多年前的害怕,紧张现在也同样找上了我,我尝试着推了一下,虎牙就顺着用力的方向歪倒,感觉这颗牙不是那么顽固,心一横,直接拔了下来,血流了许多,也不知道正不正常,我大脑无法做出判断,我身体无法做出感知,因为我所有的一起都牵系着她。
牙齿已经掉了五颗,感觉哪个地方松了,哪里的牙齿就要掉,表哥最近看上去很沮丧,昨天,在女孩房间里传出巨大的吵闹声,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立即冲出房间,女孩像是知道我的行动,已经在门口等我,把一颗翠绿色的珠子放进我的口袋,然后就按下电梯走了。表哥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眼里带着愤怒和杀意,但看到我之后立刻摆出了苦笑,试图掩饰刚才的不自然的神态,从他的背后,可以窥见女孩居住的房间,干净得看不出生活的痕迹,正对着大门有一个房间的门被锁链锁着,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表哥看着我说好久没去外婆家了,今天一起去吧,我答应了。外婆家还是以前的样子,几十年来,都没多大变化,外婆在给灶里添柴,我帮忙揉着糯米粉团,看着面前的壁画,这幅画贴了几十年可能更久,从我小时候就一直在,画上面是一个树桩,就像一棵完整的树一样长着树枝和巨大的叶子,我好奇地问外婆这副画为什么如此奇怪。
“这是树妖,靠吸食人的精气活着,但是人没了精气,就活不久了。”
“哥哥也知道吧?”
“知道。还有啊,年轻人早点睡,你看你,奶奶老了,眼睛不好,但我还是看得到你脸色发黑,我来弄,你先去休息吧。”
吃饭的时候,桌上只有我,表哥,奶奶三人,奶奶给我夹了个糍粑,我很喜欢吃这个家乡特产,但我担心我的牙齿,吃这个牙齿大概会全部粘下来,我有点为难,表哥像是知道我的顾忌,夹了过去,奶奶骂表哥猴急,表哥说我胃最近不好,不能吃这个,奶奶知道我俩一起在城里打拼,相互照顾,自然没再难为我。
我们离开外婆家,表哥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了吧,小琳她..你最好是别再想她的事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危害这么大,我是你哥,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那她会回来吗?”
“不是说不要想她吗,她回不回来我不知道,但是她回来我一定会把她杀死!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回到家以后,很久都没听到对面房间的声音,我无法抑制对她的思念,无法逃脱她对我的吸引,好像叫小琳吧,小琳我喜欢你,我想了解你更多!
表哥现在在上班,我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小琳家门口,摸着她家的门把手,我不会退缩,我说话不会结巴,我的手不会颤抖,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抓住你!房门没有锁,打开门,和前几天的大致窥探的景象一样,房间非常新,冰箱,家具之类的物件连上面的包装都没拆开,就像没有人来过。厨房的角落有一堆黑色的塑料袋,应该是用来装泥土的,因为地上堆积了一层泥土干燥后的灰。
来到那扇上锁的门前,这应该是小琳住的房间吧,仔细看,锁上面还贴着写着符文的黄纸,我用力地扯着锁链,房门也跟着摇晃,看到了房间黑暗的光,我越发疯狂地拉动着门,我想知道她的秘密,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无论我怎么用力,门缝都不能变得更大,这是凭借我的力量,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我瘫软在地上,眼泪不断往下掉,我努力地回忆我们的遇见,冷漠地看着我提着行李箱,冷漠地看着我寻找帮助,看电影时被银幕的灯光照映的美丽侧脸,想见又无法见到的种种幻想。
“你不应该来的。”
“小琳?小琳,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扇门,已经没有打开的意义了,我们最后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被烧死的树桩,就让它在那里吧。”
我努力找着声音的来源,我从口袋掏出女孩给我的那颗珠子,但不是珠子发出来的声音。
“那个是我的种子,你爱我吗。”
“我爱你。”
“爱我你会很快死去,这就是人类说的精气,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不想你因为我变成这样,请你忘了我。”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冷漠的理由吗,但是就算死了,那又怎么样?”
“?”
“每天都想着能听见你房门的声音,每天都想着能和你偶然的见面,每天都想着能和你说话的机会,每天都是想着你的事情,没有你,我比死还痛苦。”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后悔”
在电影院和表哥说话时,她没有保持自己坚持的冷漠,为什么会动摇,因为她也在渴望被爱。
锁上面的符文烧了起来,一会儿锁链断了,门被某种力量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床上的巨大的铁盆,铁盆里有一截烧焦的木桩,铁盆中用来栽种的泥土撒地地上到处都是,即使地面被弄得很脏,但房间更多是无人居住似地干净。
我把木桩拔掉放在一边,把种子放在中间凹陷的位置,敷上泥土,终于看见这棵树生长的全部过程。所谓的树桩,不是木头,而是白骨,一根白色的骨头从泥土中慢慢伸出,变高的同时也在变粗,在“树桩”快停止生长时,然后又慢慢地出现了木头的纹路和木头的形状,到最后“树桩”上长出了“树枝”,“树枝”上又长出了“叶子”,是一块块雪白纹着金丝的布,树桩中间慢慢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等光芒散去,一个一丝不挂,头上披着金丝绸缎的女子坐在木桩上。
揭下绸缎,乌黑的头发,精致的面孔,清纯而美丽,这是她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