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西岸某处,2021年2月22,星期一,9:34,晴。
“这里是新空市,一个建立时间才十年出头的海滨城市,占地14780平方千米,记录在案的人口总数达2.78千万人,比澳大利亚还要多不少。”
“这里聚集着最新的科技力量和最优质的教育,被评为全球五大高新科技城市,经济和科技水平是世界的上层。在这各国交流日益密切的世界,新空市这种城市有五分之一的人口是外籍人士。”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有着关于‘副形’最前沿的研究。”
“所谓‘副形’,就是‘附属人形’的简称,那是一种几乎算是超能力的力量,能够以一种具象化的形象显现出来,并且完全受使用者的控制。”
“拥有并能操控副形的这些人就被称作副形使者,学术全称为‘长期性附属人形可控人群‘,只不过称为’副形使者‘听起来比较帅气而且简短,人们就常常这么称呼。”
“虽说叫’附属人形‘,但很少是由人的形态显现的,大多都没有智能,是个像武器一样的东西,但这个和平的时代应该大概或许没有打打杀杀了,所以副形应该大概或许只被用作科研,应该大概或许没人用这份能力犯罪……”
“至于如何成为副形使者,现在已经有可实行的方法了,需要进行大大小小数次身体改造手术,心率、血氧含量、激素这些都要调整,以适应高消耗的副形。”
“还没听说过谁生来就有副形呢,更多的是天赋或运气,或者是……用钱砸出来,所以副形使者大多都是些有资产的人,不过大多数人也从没想过要有什么超能力,普通人哪有闲心去管这个。”
“获得副形最重要的,是精神力,如果没有足够的坚定的内心是无法操使副形的,否则可能会被反噬。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可以决定他所获得的副形,每个副形的形状和能力都不同,据说是使用者心灵的投射,不过这之中并没有什么上下级能力之分。”
“至于我嘛……”
“…………”
“我叫黎易铭,只是个在行舰高中——当地普通学校上学的高中生,几乎不会与超能力什么的有任何接触。父母是科研人员,不过因为几年前的一次……可以说是实验事故,过世了……目前通过一个父母的熟人帮助,一人住在一个离学校较近的小区里,这是我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平房,唯一的形容词只有普通。普通的阳光照亮茶几上那个就算不会有客人来,但客厅一定要放一个的空果盘。几盏射灯挂在天花板上,可以满足这个小客厅的照明。进门正对的那面墙上挂着一装饰画,大概画中的是城市的夜景,让墙面看着不至于太空旷。
客厅的茶几和电视柜映出淡淡的木质纹理,细看都很难看出那其实只是贴皮木板,这种廉价的家具对于独身人士来说完全够用。餐桌下塞着一把木椅子,门口的角落里还有把一模一样的。桌角上有一个纯白色的马克杯,可以闻到红茶淡淡的清香,还在冒着热气。
“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警官。”
“那卧室呢,把卧室门打开。”
“这……我也想开呀,可我回来时门把就坏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碰坏的,可能是上次搬桌子时磕到了。我已经叫人来修了,您要不要等一等?”
此时一群穿着蓝色警用背心和鞋套的人站在房间的门口,但他们的样子看着又不太像警察,据说是名为“代警队”的非政府组织,不知道是由谁创立的。总之他们的名声很大,平日里只是做着志愿者一样的工作,真到出事儿时还会自己行动,把居民组织起来。因为归根结底他们只是起个领头羊的作用,全都是市民自愿维护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市政府允许了“代警队”的存在。
多是以十个不等的人数组成一个小队,各自监察附近的区域,小队的队长们偶尔也会有聚在一起开个小会,相互都有照应,还会选出一个有人望的人管理多个小队。不过他们很少全员出击,因为每个成员都是有自己的主业的,志愿工作也都是很辛苦的,总之他们是群善良的好人。
而像现在这个情况,他们竟然进入住房中检查,很明显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你可以不配合,因为这不是法律强制的,但你在社区中的信誉可能会降低,他人会担心你是否藏着掖着什么。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大部分市民愿意让出一部分权利,去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在新空市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的安全实在有些让人堪忧,不过只要不为了寻刺激去什么偏僻的边郊,在市区的生活基本不会遇到危险。
为首成员的将信将疑地上前握住门把,试着掰了掰,门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真的坏了啊,那么需要什么帮助吗?你是一个人住吧,真辛苦啊,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我们,平时我们都会在路边支一个棚子,有问题尽管来啊。”
“哦…哦,谢谢谢谢。”
“再见了,卧室就不进去了。”为首的人面带微笑,声音很开朗,然后回过头面向身后的那些人说到。
“走,下一家。”他们很快离开了,就像查水表一样,一家查完就快速查下一家。
他们走后还小心地把门带上了,可黎易铭还是隐约听到门外穿来的声响——“真是的,什么学生之类的房间都要搜吗,那些人的是有多神经质。提出这方案的是哪个组啊,还要全面出动……算了,不说他们了,要是这里每个区治安分配得再平均点就好了,这种由外部流入的流浪汉造成的事件就能再少点……”
看来他们也对这种奇怪的工作表示不理解,只能马马虎虎地随便按着上面的指示并偷工减料,不过也还是要认真些,安全是最重要的。
待代警队的人都离去后,黎易铭松了一口气,抿了一口桌上的红茶。
“竟然连一个学生的房间都要搜,那些家伙真的太警慎了。‘代警队’这么大个组织,肯定已经不大‘纯洁’了吧,肯定会有坏水掺去其中,‘他’的人也在里面吗……”
黎易铭说着,右手撑在卧室门上。然后,黎易铭突然抬起手臂,拿肘部用力撞了一下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但不至于穿出屋外,平房的隔音能力不算太差。
随着黎易铭的击打,从门把手锁舌的位置处掉出一块蓝色铁片,看样子应该是从饼干盒那样的东西上剪下来的。就是那块铁片卡住了门,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黎易铭捡起铁片丢到桌上,念念有词道,“预感到他们会来就事先做了点工作,虽然房间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我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算了,反正只是为了让我感到安心一点。”
“诶呀诶呀,竟然找到这儿了吗,我被发现了吗?我应该已经避开了所有摄像机了。不过搜查得似乎没那么仔细呢,应该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他无奈地揺着头打开门走进了卧室,关节发出疲劳的卡卡声,这代表他很久没有休息过去了。
这是一位身高似乎一米八左右的少年,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有着一双辨识度很高的晶莹的绿色双瞳,不要管这是天生的还是美瞳之类的,反正和他很搭就是了。乌黑散乱的头发垂过了眉毛,而黎易铭似乎也没有特地去打理头发,每天的发型由从床上醒来的那一刻随机决定,留长发只是因为懒得去理头。如果没有父母在身边的话,大概到死都很难有自觉去理发的想法吧。
为了防止头发太杂乱,他还夹着些奇怪的发饰,比如额头右侧夹着两枚亮绿色的发卡,后脑还有一张黑色的发帖。
他身上披着件宽大的黑色夹克,背后有一个紫色的装饰图案,“Deep Purple”。里面穿的似乎是学校制服的白衬衫。
卧室里只有一本孤独挂历挂在墙上,显得整面墙空荡荡的。窗前有一台较新的电脑,电脑旁堆着笔记本、倒下的笔筒、绕成一团的耳机线之类的杂物。明明桌子上那么杂乱,窗边的几盆绿植却被打理得很好。
窗户被一个轻薄的窗帘盖住,就算拉上室内也很明亮。木制单人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上面放着一个摄像头被胶带贴住的笔记本电脑,。床下堆着许多手提箱。
黎易铭坐到电脑前,伸了个懒腰后擦了擦眼睛。他一打开电脑,屏幕角落里的弹窗就播报着近期的新闻。
“欢迎收看本台最新消息,逸锎科技有限公司管理层林某意外身亡,具体细节……”电脑里传来新闻的声音。
“意外吗,又是一样的伎俩……”黎易铭看着新闻下的字幕小声念叨着,“啊…鬼知道那个家伙怎么体力这么好,追了好久才追上,难道逸锎科技还会给成员秘密特训?最后还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什么信息都没盘问到,这算是英勇就义吗…他们是怎么把那种臭事,干得那么理所应当的……”
他点开了一个叫“布朗爵士(Ser Brow)”的浏览器,随意在浏览器中上下滑动,大标题都是些商品的广告和明星的新闻,明明“逸锎科技管理身亡”更有爆点,但却被平台刻意无视了。会讨论这个的,可能只有4chan上爱好阴谋论的家伙吧。
黎易铭用力拍了一下鼠标,关掉了页面,看起来很扫兴的样子。“果然又是这样吗,后台的效率可真高啊,果然私有公司的浏览器不可能让那些东西传出去……”他说着,双手下垂拍了一下衣服。
“沙”一个奇怪的响声传来,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黎易铭的衣服边缘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去,衣服上什么都没有,而正当他疑惑地抬起手时,发现右手的手腕处蹭到了些蓝色的东西,像是干掉的颜料一样,又像阳光下的沙滩一样,有些闪光的物质混杂在其中。
“嗯……”黎易铭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时候溅到身上的吗,完全没有发现…也是啊,它只有和有资质的事物接触才会产生反应。”
说着,拍了拍手腕就把那些蓝色的东西拍掉了,那粉末状的物质掉落到地上后,立即失去了颜色和光辉,只有粘在黎易铭身上时才会发出微弱的光线。
然后黎易铭便一边脱下夹克衫,一边望向窗帘泛出的光线,“都开始一个个地检查了呀,小祈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那家伙…他应该可以应付过去吧……”
……
1985年,戈尔巴乔夫改革,为了抵抗苏联逐渐僵化的体制,放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准备将政治和经济体制全面西化,由此……
引起了民众和多数苏共党员的强烈不满,改革迟迟无法推进。因此,为了顺应民意和改革更加温和顺利,总统戈尔巴乔夫决定不去动摇社会主义的根基,仅是小心谨慎地去逐步开放市场,允许个体经济的存在。尽管这步迈得不算太大,但还是引来人民些许的不满。 至少,“休克疗法”“寡头垄断”等,并未出现在苏联的历史上。
1991年12月26日,苏联……没有解体!伟大的工农联盟仍傲然与世间!红星依旧闪耀!!苏联仅仅开放了些许外貌,石油和矿物生意就风生水起,经济实力后起居上长时间,居于美国之上。而且掌握着欧洲的一条石油命脉,苏联的
也因此,冷战仍未结束,北约和华约间的摩擦不断,美苏的军备竞赛愈演愈烈,只需要一颗极小的火星,就能引起两个巨人的旷世之战……
1993年,因为东欧的一个小纠纷,小到只占据历史书上的一个角落,成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端。这是社会制度的矛盾?还是意识形态的争端?就交给历史系的人去分析吧,我们普通民众只需要知道,这场战争……死亡人数和持续时间不是那么惨烈,值得庆幸,因为两个大国相互监视,没有发生“误杀”民众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时间也只有一年又九个月,比一战还要短暂。
至于为什么……因为战争是科技发展的催化剂,美苏两国为了战争做准备,对科研的投资数额到了疯狂的地步。由此,他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种全新的力量——
“副形”,那可能是比核威慑更有效的存在。这个力量明明在实验室里的表现并不怎么样,两国甚至没对这抱有多大的期待,可是战争开始后,这个它让世界震惊,它随着战士们比繁星更璀璨的精神而出现,它是代表着人类心灵的力量。
1995年,为了全世界,更多是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利益,双方停战。一切又变回它本应给成为的那样,在这个多极化、北约华约并存的世界,各国达成了动态平衡。在两个超级大国的笼罩下,世界变的更为紧密,各国之间的交流更加深刻,甚至在重点城市里,会有本国人口和外来人口相等的情况。
这就是因“副形”而存在的,“美好新世界”。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如宝石般澄澈的朗朗晴空所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