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灰色工作桌前，松泉凝望着顾泽旭手里的白色软尺，沉默一会，旋即脑袋垂下了少许。
几缕黑色发丝从葱白小耳后滑落，而她无暇去理会。
先前是光看着，现在居然要近距离量？
都不敢想以后顾泽旭还会提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有没有可能会喊自己当着他的面洗头洗澡？又或者说是干脆一起洗？
淦。
松泉深吸一口气。
还好自己没想过嫁人，也便用不着担心被这混蛋这么一整，会没人要的问题。
“别自己吓自己了，”顾泽旭平静地瞥了眼松泉，慢慢收着白色软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单纯量一量。”
松泉当时就思维空白一小会儿。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曾经也是男人，哪能不清楚近距离地给一个不穿衣服的美少女量三围这种事情，是个身体健全的男人都不可能把持得住。
包括她自……
仔细一想，这种艳福，自己并没有实际经历过，还是别下定论了。
将黑色笔轻放到灰色工作桌上，松泉身体略微前倾轻靠着桌边，无暇的左手扶额，脸上两个红印还在。
“好啊，量呗。但过程中，如果顾泽旭你有了别的心思，甚至于对我做了什么事情，那么……”
松泉稍稍拖长了尾音，“你……你就是我儿砸了。”
闻言，顾泽旭缄默一会，低声轻笑。
随即他又慢条斯理地白色软尺放回到黑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仿佛是打消了给松泉量身体的想法。
“松泉老师您这番话，让我有些害怕了。”
顾泽旭玩味地笑着回应，眼帘缓缓低垂下一些。
“啊？你这就怕……”
话还没说完，松泉的小手再次被那只大手紧紧抓住。
这突然的变故让她下意识自己打断自己的话。
下一刻，少女整个人如同布偶玩具一般被男人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略有减轻。
饶是敏锐地觉察到了这点，但松泉潜意识里感觉这点不重要，她也便是选择性将其暂时抛之脑后，不去多想。
她一门心思不得不全部集中在自己即将要遭遇到的事情上面。
“本是打算今天测量的，现在看来只能改日了，我们换点别的。”
抓着小手的五指略微紧扣，顾泽旭眉眼带笑地瞅着面前一身淡黄长裙的少女，话音带有几分调笑意味。
“……”
改日？
松泉眉头一皱。
“对了，松泉老师，您应当听过一个道理吧，小孩子撒谎是要被打屁股的。”顾泽旭淡淡地说着，目光直视着松泉的眼睛。
松泉也不躲闪，直直看了回去，那只被抓着的手稍稍挣扎了两下。
这混蛋怎么总是喜欢事后算账？
她咬了咬牙。
“唔。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松泉双眉下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不需顾泽旭多言，她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了，要被打屁股！
她一个成年人，一个当了二十几年猛男的人，一个才变成女孩子不久的人，竟然要被另外一个男人打屁股。
这是何等的……何等的……
她不能接受！
“正因为松泉老师已经不是孩子，而且还为人师者，所以更应该打屁股以示惩戒，您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话语至此，顾泽旭索性一转身，拉着松泉朝灰色沙发那边大步走去。
“诶——不是，我觉得……”
“很有道理对吧？”
顾泽旭先是坐到沙发上，随即手腕稍微一转，直接让松泉侧着身子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唔——”
松泉瞬间身体僵住。
“你今天似乎特别慌张，没有以往那么冷静了。”顾泽旭眯起双眸，紧握了握手中那柔若无骨的纤手，向后靠着灰色的沙发背。
听到这声，松泉瞳孔微缩，回过神。
她一点点收回视线，粉嫩诱人的嘴唇微微颤动，以一种宛如已经放弃抵抗的语气低声询问说道：“顾泽旭，这也是为了给我灵感？”
“嗯，松泉老师果然很懂我。”
点了个头，顾泽旭淡漠的目光沿着那淡黄色的长裙缓慢地往下游走，最后止步在被淡黄色布料包裹住的娇臀上。
然后他果断伸手抓住了淡黄色裙摆，想要掀起它，动手了。
在就要掀起裙摆时，便是见得腿上的少女身形隐隐瑟缩了下，显然是害怕了，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就是瑟缩了一下，并未做过多的挣扎。
顾泽旭忽然想到那日发生在书房内的事。
他的手不由紧了紧。
“……松泉老师，下次可别再撒谎了，明白吗？”
说着，顾泽旭不再耽搁，麻利地掀起淡黄色的裙摆，扬起手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
清脆的一声响彻房间。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臀部上爆发而出，松泉顿时一个激灵，忍不住弯了弯腰，疼得睁不开眼。
疼，是真的疼。
她却倔强地用手捂着嘴，不吭一声。
用不着去看，她完全能想象到自己屁股的惨状。
而那副惨状也正尽数落在顾泽旭眼里。
雪白娇嫩的肌肤上，那块浅红的手掌印触目惊心，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真正引起他注意的还是那条印着一对粉色小兔耳的白色内裤。
这便是他那日亲自为少女挑选的衣物之一了。
这样的光景，正常来说，必然会引起男性最原始的欲望冲动，不过顾泽旭看着这一幕，只是略略眯细眼睛。
心如止水。
内心深处没有一丝半点龌蹉的念头，反倒是在思考着打完之后该怎么办，打几下就收手比较好。
他面不改色地再次扬起手。
啪——
“呃。”
啪——
“呃唔。”
啪——
“呃呃呃……”
啪——
“咳！啊，好疼。”
少女的痛呼声终究还是破口而出，回荡在明亮的房间，与啪啪啪的声响交织着，共同演奏着一曲有起有伏的乐章。
如墨的黑发随着音乐节奏一起一落，随着那片雪白领域全染上刺目的红色，晶莹泪花从眼角滑落而下。
顾泽旭内心一动，坏了。
当即，他停下手，侧过头静静凝视着用手捂嘴，试图憋住眼泪的松泉。
没有嚎嚎大哭，没有使劲儿挣扎。
她的倔强，让顾泽旭由衷感到诧异，她表面这顺从的模样，也让他有些想笑，她这会儿指不定已经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顾泽旭让松泉下去，他打算去拿些冰块和伤药给她用。
只是少女恍若没听到一般，动都不动一下的。
但确实不是松泉不想动，是屁股太痛。
见状，顾泽旭沉吟半会，蓦地伸出手捏着少女光洁的下巴，随后稍加用力地让她看向自己。
而在少女的脸转过来的刹那间。
顾泽旭看到了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她哭了，红着眼眶，带着稀碎的呜咽声。明明眼泪都已经朦胧了她的双眼，可她任然强忍着，让自己的泪水不流出来……
这么彼此对视了一眼，她先是岔开了自己的视线。
顾泽旭一愣，是心中一根弦被悄然拨动，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动作也随之微微停顿了那么一下…
如此，安静了片刻。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