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图书馆的体型比周围的建筑都要大，能有三四层。
夏启见到图书馆后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忍不住准备进去看看。
“反正以我现在的能力，‘背’几本工具书下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至于让小无等太久……”
夏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了过去。
推开图书馆厚重的木质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一侧，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放在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前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羊角女性。
夏启还不知道这些“羊亚科Coser”的学名叫啥，寻思着得找找相关的书籍补补课。
听到开门声，羊角女性抬头看了过来，扶了扶眼镜，用非常平淡的语气打了个招呼道：“下午好，先生。”
“你好。”夏启露出营业式笑容。
羊角女性没再主动说话，只是看着他。
夏启隐隐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出了几分“不欢迎”，因此清清嗓主动问了句：“我可以进去看看书吗？”
“借阅市图书馆的书籍需要图书证。”羊角女性不咸不淡道。
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说这话的语气却听起来像是拒绝，等于默认了夏启没有图书证。
“那么，图书证要怎么办理呢？”夏启笑呵呵地问。
“需要其他有图书证的人为你推荐、帮你引见。”
……俱乐部会员制？
夏启一听，心中立刻了然。
羊角女性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得有两个推荐人。”
“果然，”夏启心想，“就是说必须得先加入他们的小圈子才行咯？”
他有些纳闷，为什么一个市图书馆还要搞这种俱乐部性质。
“唔……”夏启沉吟片刻，并未立即放弃，维持着笑容问，“除了其他会员推荐，还有别的方法能办理图书证吗？”
羊角女性闻言，收回了视线。
她似乎失去了对夏启的兴趣，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捐赠。”
也没说具体捐赠什么。
看样子她根本不觉得夏启有捐赠的能力。
……这倒是事实没错。
夏启看到对方这副懒得应付的模样，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正对面就是一家服装店，夏启从橱窗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模糊的身影。
他呆了两秒，然后，“啊”地一声，恍然大悟。
“唔……图书馆到底是不是会员制还不能确定，因为她说不定只是看我穿的太寒酸了，不像是正经读书人，有偷书的可能。”
夏启目前身上穿的还是那套阿尔给他找的衣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旧黑泽，只有瓦西里娜一个人会经常换衣服，现在又是冬天，其他人能三四天换一套就不错了。
“……怪不得刚刚那卖炸鱼薯条的小伙要那么慎重的验钱，我穿这么一身，又用这么大面值的钱，他有点怀疑我也正常。”
夏启一边琢磨着应对的方法，一边信步下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转而向其他人问起了路。
事实证明，换身正常衣服确实是非常有必要的。
明明夏启已经很注意礼貌和措辞了，可大多数人在看到他有上来搭话的意图后，都会下意识地露出嫌弃的目光摆摆手说“没有零钱”。
考虑到穿这么一身可能连正事都不好办，夏启在碰了几次壁后，姑且还是硬顶着店员异样的眼神逛了逛服装店。
结果嘛，自然是什么都没买。
他手里这点钱别说买一整套冬装了，单一件加厚的大衣就得花掉大半。
“这么一想，瓦西里娜派我来确实有考验我的意思。假如以后要经常出入绝务市的话，得调高买衣服的优先级，不然总是被当乞丐也不太方便。”
夏启默默地记下了这些需要花钱的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尽管屡屡碰壁，他最终还是在一个路过的猫耳少年那问到了路。
夏启朝少年说的方向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总算是看到了农田。
他一边问路一边自己摸索，很快就找到了纸条上的地址，马文街58号。
夏启抬头扫了一眼，这是栋稍显破旧的民宅，虽然外墙上有很明显的岁月痕迹，但也能看到许多个色彩斑驳了的补丁。
这应该是栋一直有人住，而且还住了很久的房子。
夏启走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打开了门。
“嗬……”他有些驼背，貌似还有些眼花，努力挺直腰看了夏启好几秒，才拧着眉头问，“……你是？”
“大爷你好。”夏启俯下身，笑道，“我叫夏启，是来拜访福克斯先生的。”
这大爷头上的耳朵也往下耷拉着，一时难以分辨种族。
他听了夏启的话，又上下打量了夏启一眼，才问：“什么事？”
夏启顿了顿，继而干笑道：“……大爷你就是福克斯先生？”
“没错。”大爷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咳，那个……”夏启拿出纸条，“我再确认一下啊，住在马文街58号的陶德·福克斯先生就是大爷您吗？”
“陶德？”大爷一听，突然像是年轻了十多岁，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找他干什么？！我告诉你！他的债务已经还清了！你们不要再来骚扰他了！”
夏启闻言，不自觉地快速眨了眨眼。
这位大爷的“漏勺”行为透露出了不少信息量，让他下意识地就搜集整理了起来。
不等夏启想好该怎么接话，房间内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了老头子，你在跟谁说话？”
而后就听一阵“噔噔噔”地下楼声，一个青年出现在了大爷身后的客厅里。
他看到夏启和大爷正在门前对峙，皱眉走了过来，问：“他是谁啊老头子？”
这位青年看起来和夏启差不多大，也就三十岁上下那样，不过他的发际线已经很危险了，几乎逼到了那双兽耳附近，眼瞅着就要尽显强者风范了。
夏启没有给大爷开口的机会，抢答道：“我是玛琳卡派来的人。”
“玛琳卡？”青年错愕了片刻，随后立刻了然地点点头道，“哦，他们已经帮我找好护送的人了是吧？”
“嗯。”
“呃，谢谢。”青年貌似有些急切，“那人现在在城外是吗？具体是那个出口？”
“……你是指护送你去旧黑泽的人？”夏启问。
“是啊。”
“就是我。”夏启笑道。
青年听后一愣。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