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新任的教师王超,将要负责指导大家的应用课,请大家多多指教。”
下午的应用课毫无疑问地由王超出任18班的老师。从善也只能挠了挠头。
“首先上来是绕跑道跑10圈。”
“诶,为什么要跑步啊,这不是应用课吗?”
李萱对王超上来的教学方式很不满,其他人在班长的带动下也有所议论。
“嘛,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了。来,李萱同学,你就使劲用‘复兴’攻击我就行了,不用做任何限制。”
“老师这么做真的好吗?说不定会死的哦。”
“这种程度就死了话,还怎么做军…君子?”
从善看到王超这个样子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左手捂住眼睛显得很无奈。
“长戟三十万。”
李萱的身旁出现大量的长戟,一起往王超射去。
“来的有新意的怎样,这样很无聊的。”
王超站着没动,也没有吟诵,直接通过手和脚将靠近的长戟全部击飞。
李萱看到王超连动都不需要就完全化解了自己的攻击,更加生气了。
李萱生来就拥有大量的意境力,被‘太白’家众星捧月一般地称赞,同龄的其他亲戚在意境力方面完败于李萱之下。小时候一次对战都没有输过,甚至连伤都没有,这也造就了李萱的自信,相信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国家,改变整个世界。
然而才刚入学2天,李萱就惨败于李从善之手,甚至还因为对手的弃权而获得了耻辱般的胜利,这使得李萱的自信和自尊被破坏殆尽。身为入学第一兼‘太白’家的人,却在开学仅4天就要再接受一败,即使是‘少伯’家的老师,也是不能接受的。
“黄河之水天上来。”(李白《将进酒》)
猛烈的河水在两人的上空出现,挡住了太阳,将整个操场都笼罩在黑暗中,规模之大甚至还会波及到旁边的学生。
“哎呀,这个不好弄啊。”
王超向从善打了一个眼色,从善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结果李萱的河水没有波及到其他学生,仿佛是被什么吞噬掉一样,河水在碰到众人之前就无影无踪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王昌龄《从军行·其四》)
王超面前突然从地面上立起一座小型的雪山,山上覆盖着茫茫白雪,跟周围充满生机的绿树和花草形成鲜明对比。雪山持续地挡住河水的来犯,山上的白雪慢慢地被河水带走,然而山的规模却丝毫没有变,犹如泰山般捍卫着底下的土地。
对战变成了消耗战,两方为了维持威力而持续消耗着意境力,终于在30分钟后,李萱坚持不住了,水的输送被打断了,慢慢地消失了,雪山则依然屹立不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侠客行》)
李萱并不是因为无法继续支撑而打断了‘黄河之水’,是因为李萱看出来继续下去率先消耗完意境力的会是自己,所以改变策略,在对面不意之间偷袭制胜。
李萱快如闪电般冲向王超,还差10步,王超将会遭受重创,然而此时还未来得及打断‘雪山’。
就这样,李萱迈过了9步,只剩1步,自己就能获胜,赢得这场惨烈的对战,捍卫自己‘太白’的荣耀。
只差一步,然而这一步却非常遥远,最终结果出现了,还在站着的是王超,倒下的是李萱。
“老师,最后一招是什么,是哪句文言?我们没有听见?”
众人对于王超最后如何破解“十步杀一人。”非常好奇。
“没有文言。”
“没有文言是指…”
一众学生还处于无所适从的状态,没有理解王超的话。
“没有文言就是没有文言,这是身体的差距。”
时间再次回到最后的一次交锋,李萱已经到达了发动的范围—十步之内,王超将无法逃过这一招的攻击,也无法通过文言予以应对,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事物的发展超出了李萱的预料,王超并没有躲开,一丝动摇都没有,硬吃了李萱一招,反手将李萱打趴下。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身体的差距。
“好了,教学战打完了,还不赶紧去跑圈,谁不跑可以再来跟我打,随时奉陪。”
听到这句话后学生向着跑道逃窜,没有人敢不跑,看到那场惨烈的名为教学战的对局更没有人敢向王超挑战。
“李从善同学你不跑吗?”
“我觉得那个做的有点过了。”
从善指了指还倒在地上的李萱。
“她太厉害了,没有办法了。”
“因为危机感而必须使出真功夫吗,果然是老师。”
“关于这点就不讨论了,你小子是不是不跑圈,正好,来跟我对打。”
“暴露的东西我是不做的,所以对打还是放过我吧,老师,不过能不能让我处理一下那边的那个。”
从善再次指了一下仍未苏醒的李萱。
“好吧,这次确实有点过度了,就特别允许你这一次,不过,不许出轨。”
“这是什么玩意啊?”
“出轨吗?出轨是指当单身男女去追求婚姻中的男女…”
“好了够了,我走了,再见老师。”
从善不想继续听王超无营养的发言了,走过去将李萱抱起来,走向保健室。
张庭在跑道上看着从善和王超的谈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
“保健室里。”
李萱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白色的床上,窗户边还有随风飘扬的白色窗帘。
“就是说我又输了吗?”
李萱眼神空洞失色,头也往下垂了。
“输了不是很正常吗,大惊小怪的。”
“输是不行的,身为第一,身为‘太白’,没有输的理由,没有输的权利。”
从善看着李萱失落的样子,再次想象成某个再也看不到的人,赶紧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谁告诉你单凭意境力,单凭你们家族的头衔,你就一定能赢了,别小看战斗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有你的意境力的一半,当年就不会…”
“当年就不会?”
“不,没什么,不用在意。”
“是吗?”
李萱没搞懂从善说的什么,只能摆出一副疑问的表情。
“而且你输给老师很正常的,如果就你这样都能赢的话,那么军…君子就不用混了。”
从善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自己也差点说漏嘴了,赶紧借着王超的话下台阶。
(对不起啦,少校。)
“怎么你跟王超老师一样都说君子啊?难道你们…”
“什么都没有啦,就是老师昨天跟我说过的话啦,所以我才会这么学的。”
从善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解释着。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朋友呢?”
“什么?原来是朋友啊。”
从善听到后擦去额头的冷汗,叹了一口气。
“不然是什么?”
“当然是朋友啦。”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门突然被推开。
“我听说小萱上课晕倒了,怎么样啊?小萱,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还晕不晕?”
王玥在保健室里四处乱窜。
“学姐,没什么事啦,并不是身体的问题,还有能不要叫小萱吗,听着很不好意思的。”
“那么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某个老师啦。”
“李从善你不要插嘴,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跟老师无关。”
“从善学弟,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从善将事情的经过和李萱被王超打晕的结果告诉了王玥。王玥勃然大怒地冲出保健室。
离开之前
“我现在去找笨蛋老哥算账,从善学弟你就负责把小萱送回家吧,学生会的事今天可以不用管了,我帮你们请假。”
话音未落,王玥的身影就不见了。
(少校,又拿你开刷,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从善挠了挠头,象征性地问了一下李萱。
“当然是回家啊,还能怎么办,还有我自己回就行了,你走吧。”
“那是不行的,如果你出什么事的话,我明天就混不下去了,绝对会被学姐打死的。”
“我能发生什么事,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弱不禁风吗,李从善,你看不起我?”
“嘛,你的实力是很强,这点不会有错啦,不过今天早上不是我到场的话…”
李萱的脸瞬间红了,身体也在发抖。
“但是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了,不然我还怎么能自称是‘太白’家的人?”
(哎,麻烦的人,跟在她后面算了。)
“好吧,那么我走了。”
从善走出保健室,在保健室门口看不见的转角等着李萱的出现。
“李从善同学你在干什么?”
张庭无声地出现在从善旁边,让从善也吓了一跳。
“啊,没事。”
从善想要赶紧将张庭打发走,此时李萱从保健室里面出来了。
“原来是在等…”
从善用手捂紧张庭的嘴巴,同时在他眼前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就是说李从善同学在跟踪着李萱同学吗?”
“从行为上来说,可以这么说吧。”
“那么我也和李从善同学一起跟踪李萱同学吧,这样一定很好玩。”
“你给我走。”
“这样真的好吗,李萱同学马上就要走出校门了哦。”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
从善和张庭快速追到能看到李萱身影的距离,靠在隐蔽处。
夕阳照射下的校外林荫道,犹如被金子铺满了路。李萱转进了人工林里。
“李萱同学发现我们了吗?”
“她只是单纯想走捷径而已啦。”
“那么捷径就是斜着穿过林子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
“那么我们也跟上去吧。”
从善和张庭也跟着进入人工林。
寂静的林子,没有一丝声响,连昆虫都不见了,鸟早已不知去处。
(这个林子不太对劲。)
此时在李萱面前跳出了6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中拿着小刀向李萱逼近。
“虽远在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内。”(《列子·仲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