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敢靠近,我就要动手了,千万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并没有听从李萱的话,继续围逼过来。
“长戟三十万。”
没有任何反应,跟早上的时候一样。
“长戟三十万。”
李萱不甘心,再次尝试,结果还是连一根戟都没有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黑衣人离李萱越来越近。
“李从善同学,现在怎么办?”
“只能出去帮她啊,还能怎么办?”
“但是李萱同学的‘复兴’不是没有效果吗?那么我们也应该…”
“有没有效果再说,至少让人数接近一点。”
“是吗?”
张庭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冲出去的从善。
从善很快地就冲到了李萱的跟前。
“为什么你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不是说别多管闲事吗?”
“那你是想死在这里吗?”
从善的话让李萱哑口无言。
“你赶紧找个地方躲着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可是‘复兴’不是不能用吗?”
“谁说过一定要用‘复兴’才打得过的。”
话音未落,从善就冲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那人看到从善快速逼近自己非常慌张,手胡乱地挥舞着小刀。从善很轻松地防守在那毫无章法的攻击,趁着小刀远离正中心时,直接往对手的腹部抡了一拳,将其打得无法动弹。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后放弃了李萱,将注意力放在从善身上,一起冲了过来。从善先是抓住最新冲过来的人的手,然后用过肩摔将其甩到另一个人身上,一下干掉两个,还剩三个,此时其他三个都已经跟了上来,向从善的腹部刺去。从善蹲了下来躲过了小刀的攻击,并360°扫腿,在对方重心依旧向前,还没站稳时将三人绊倒。从善打算把这些人直接打晕,再叫人来问情报,而自己则要去找关键的干扰器。
结果从善的算盘并没有打响,其中一个人在昏迷之前用尽自己的力气将小刀扔向了李萱。从善发现了这个情况后想赶紧回救,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小刀刺进了李萱的腹部,随着血的不断流出,李萱应声倒地,血流慢慢地染红了泥土和草地,扩散开来。
(难道又得再来一次吗,这个场景,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善将所有人直接击晕后飞速跑到李萱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血沿着伤口流了出来,衣服早已染红了,当然连带着从善的手和衣服也被李萱的血染红了。
从善看着李萱的脸,那张熟悉得不能更加熟悉的痛苦的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好我该做的,又一次,又一次变成这样。”
从善的脸上流出了眼泪,那么悲伤的脸孔,李萱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她也不明白从善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悲伤感到那么伤心。
“笨蛋,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这句话马上将从善从深渊中拉了回来。
(对啊,我擅自伤心什么啊,这次跟那次不一样,我一定能将结局改变的,你看着吧,玲。)
从善马上抱着李萱平稳地走出林子,张庭也跟了过去,此时张庭看到远方的树后有一个人影跑掉了,手中拿着一台没有见过的仪器。
到达林子外后。
“春风吹又生。”
从善的意境力不足以支撑太久,但是也总算能暂时止一下血,趁着这个时候让张庭拨打了120。
120的急救在‘复兴’发展30年后就发生了改变,为了能够更好地让伤者获得援救,特别在车上配备了负责加速的‘复兴’使用者和负责临时急救的‘复兴’使用者。这样使得急救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不少,这也是少数的科学派也赞成的举措之一,所以得以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完全改革完毕。
拨打电话2分钟后,救护车就从天而降赶到了目的地。救护车车门打开后,迅速下来了两个护士,在几秒内赶到了李萱的跟前,优先进行止血的工作。
“你们是拨电话的人吗?”
“是的。”
在李萱被担架慢慢抬上救护车时,负责的医生询问从善和张庭具体发生的事。
“就是说你们3人在林子里遭到袭击,然后其中一个人的刀子扔中了伤者的腹部上。好的,我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了。那么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会负责通知这女孩的家人的。”
“张庭,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跟着一起去医院。”
“好吧,李从善同学,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先走了。”
从善跟着一起上救护车,而张庭则往反方向走去。
“请问医生现在她的情况怎样?”
“暂时可以不用太担心,血止住了至少到医院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剩下的就看具体的伤口的。”
李萱躺在车内的病床上,暂时因为麻醉的关系睡着了。刀则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插进血管和内脏,暂时不敢拔出来,只能看着刀子还插在李萱的腹部,却没有任何办法。
到达医院后,李萱马上被推进手术室内。而从善则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等待着。
“到底是哪个混账将我家女儿弄成这个样子的。”
从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襟就被抓了起来了。
“你不是应该在她旁边的吗?你难道就不应该保护她吗?难道你弱得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在里面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啊,明明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明明我已经有保护别人的能力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再次经历那种场面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李萱的父亲看到从善的脸,那是一张憔悴的脸,流露出来的悲伤过于的强烈,强烈得让李萱的父亲都无法相信这是因为女儿的受伤而引起的,明明自己的女儿才跟他认识没几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哀愁。
“我姑且问一下,我家女儿跟你应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不是。”
从善的速答让李萱的父亲更加没有办法理解从善悲伤的原因了,但是看到这么伤心,这么难过的表情,他也只能拍拍从善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你是住在我们旁边的李从善同学吧,我是小萱的母亲,别看孩子他爸那个样子,其实他打从心底是非常感谢从善同学你能够及时地将我们家小萱带到这里的,放心,我们都没有在责怪你。”
李萱的母亲也拍了拍从善的肩膀,不过从善并没有振作起来。
(玲,别离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要什么代价都没有问题,即使你离我远去,即使那个背影是虚伪的,也不要再一次夺去啊,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了,玲,如果你听到我的话,如果你仍在我的身边的话,就请把你的力量借给她吧,借给那个与你很相似的她。即使是虚假的背影,即使是虚幻的梦境,也不要让它醒来啊。拜托你了,玲。)
此时,手术室上方的‘正在进行手术’的灯灭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欧阳修《生查子·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