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李贺《马诗二十三首·其五》)
从善和蔡莹身边的地化作沙漠,泛黄的沙子在空中弥漫,包裹着两人,以御来敌。黄沙迎接着大火的进攻,在接触的瞬间,或消灭殆尽,或连绵不绝。这是一场沙与火之间的对决,本身沙能抑制火的燃烧,从而到达灭火的作用。不过从善的意境力并不够支撑下去,本身不算强大的意境力在遇到多人的攻击下无法抵抗下去。仅仅过了30秒不到,沙就被火焰击穿了,烈火穿过了最后的屏障,犹如翱翔的金色的凤凰一般向两人袭去。
火焰的冲击袭来,蔡莹没有受到一点伤,从善一个人将所有的火焰都挡住。
在火焰的肆虐下,从善撑不了多久,最终倒下了。而机器人通过红外确认了目标无法抵抗,停止了火焰攻击,火焰慢慢地退散,只留下了笼罩整个区域的黑烟和倒在地上衣着破烂的。
此时蔡莹的电话响了。
“喂,是谁?”
“小莹,这是好机会,趁现在完成任务吧。”
“但是,小弥,这样是不行的。”
“你在说什么,为了组织的计划畅通无阻,李从善必须死在这里,他会是组织最大的阻碍。”
“不行,我做不到,他是个好人,他有着跟我一样的悲惨过去,却比我更加果决,更加善良。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也要不顾生命危险来保护我,明明自己可以躲避,却为了保护无能的我而遭受这样的伤害,他就像过去的你一样。所以我不能杀了他,我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助力而存在的,不是成为别人的阻碍。对不起,小弥。”
蔡莹抱起从善,想从包围圈中冲出去。
“你会后悔的,小莹,背叛组织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蔡莹将电话挂断。
“小弥,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呢,究竟怎么做,我们的回忆才会回来呢。”
“神速功力倍。”
蔡莹将速度加快,勉强突破了包围圈,不过却无法甩开在后面追赶的敌人,两个人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放我下来。”
从善用着虚弱的声音说着。
“不行。”
“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无法逃掉的。”
“我是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
蔡莹一直都希望能够帮到别人,就像当初张弥帮助自己一样,这一次,蔡莹怎么都不想放弃,她觉得这次如果再放弃的话,自己将再也无法帮到别人了。
“你是想要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吗?”
从善从蔡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觉悟。
“那不是当然的吗?大家都平安无事才是正确的未来。”
“即使是背叛自己的组织?”
蔡莹感到非常惊讶,有那么一秒钟时间静止了。
“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
“那么为什么不揭露出来,我一开始可是真的想要…”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你能这么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蔡莹嘶哑地问着从善,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直觉吧。”
“直觉吗,真是奇怪的人。”
“我的直觉很准的哦。”
在从善的控制下,气氛稍微有所缓和,蔡莹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你真的是奇怪的人。”
“是吗,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很正常的人啊。”
“你还接着说啊。”
“所以说放我下来吧。”
从善再次换回严肃的神情,然而蔡莹并不想同意。
“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自己走掉,我不想再经历一样的事了,拜托你,从善,这是我一生的要求了。”
“所以说才要放我下来。”
“你还说啊…诶…为什么放你下来就能两人一起逃生?难道说你要…”
蔡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从善的目的。
“不可能的,赢不了的。”
“稍微给自己一点自信,相信自己,相信我们的实力,我们会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
“...”
“就当是我对你的信任的补偿,你也稍微信任一下我啊。”
“好吧。”
蔡莹将从善放下来,追兵在20米之外,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首先,吟诵出你最强的文言。”
从善给蔡莹下达指示,蔡莹也十分配合从善的话。
“客子过壕追野马,将军韬箭射天狼。”(李梦阳《秋望》)
蔡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大弓,蔡莹将一支箭矢搭在弦上,手拉满弓弦,羽箭等待着脱弦的瞬间。
追兵看到了弓箭的出现,纷纷展开了城墙防护,多个坚固的石砖城墙挡在两人的面前,形成无坚不摧的壁垒。
蔡莹看到这种情况,再次失去了自信。
“不行的,凭我的能力无法射穿这么多的城墙。我做不到的。”
随着蔡莹的泄气,弓箭也不再围绕着气势,甚至连射向敌人都做不到。
“你能行的,相信我,有我在这里就没有不可能,你不是说不想再放弃了吗?你不是说你要站出来成为别人的支柱吗?相信我,此时此刻,你就是我的支柱,有你在,击败敌人就成了可能。如果你无法拥有自信,那么我就来成为你的自信,由我来成为你的盾。”
从善走到蔡莹的身后,将自己的双手手握住蔡莹的手,透过温暖的手心,将信心传递给了蔡莹。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两次了。”
“是吗?但是我才说了一次而已啊。”
从善的话缓和了紧张的气氛,让蔡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弓箭本身。
蔡莹左手拿着弓,右手拉着弦,眼睛对准目标,从善的左手托着蔡莹的左手,右手包住蔡莹的右手,由两人一起拉弓。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
在从善的吟诵结束后,弦上待发的弓箭冒出金光。在从善的支持下,蔡莹的右手一松,脱弦的箭如同霹雳般向敌人射去,金箭拖着闪耀的金光,前端因为摩擦而形成了火焰。一支带着金光的火箭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如猛虎般向城墙扑去,将一座座城墙彻底撕裂,直逼敌人的命门,在命中的瞬间,溢出无尽的光芒。
光芒四射的瞬间,将整个天空都变得明亮了,完全掩盖住了落日的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