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了。”
在爆炸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张弥听到了来自爆炸中心的声音,那是对手的宣战声明。从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要能使用‘复兴’,那么自己将不可能输,他是这么认为的。
“不要以为关了干扰器你就能赢了,李从善,即使没有干扰器,我依旧是胜者,你终究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在说话的同时,下一道雷击向从善射去。
“神速功力倍。”
从善用速度躲掉了张弥的攻击,并且向着张弥靠近。
张弥没有料到从善会采用突击的战术,感到非常慌乱,而且此时如果继续执拗于闪电攻击,自己很可能会被他近身重创。张弥的嘴巴再次默念了一句,在他的嘴巴再次合拢的瞬间,他的身边出现了数千支火箭,妄图通过数量来牵制从善,从而给自己酝酿下一波攻击的时间。
谁知道从善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十年磨一剑。”
从善话音刚落,手上就出现一把闪着白光的长剑,右手持剑的他大幅度地转动手臂和手腕,在他精妙绝伦的操控下,剑刃在空中翩翩起舞,将飞向从善的火箭一支一支地砍落。箭矢的火光即使落在地上也没有快速熄灭,在满地火光的点缀下,从善宛如一个强大的古代剑客,那优雅的脚步,犀利而无与伦比的剑法,将所有的火箭都当成了陪衬,而自己,则是整个场上唯一的主角。
随着最后一支火箭被挥舞而来的长剑给挡住,发出“铿锵”的声音,慢慢地落在地上,附在箭上的火焰缓缓消逝,通亮的工厂恢复往常昏暗,整场箭雨就这么结束了。
从善手上的剑也结束了它的使命,缺损的剑身似乎告诉从善它已经尽力了,就这样,带着残缺的身躯的长剑回归到了虚无。然而即使这样,从善的脚步还没有停下,因为战斗仍然没有结束。
张弥看到箭雨并没有成功阻扰从善的前进脚步,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决定先进行防守。于是乎,一座厚实的土墙在张弥和从善两人之间突然立起,将两人给隔断开来。
“冲车,大铁着其辕端,马被甲,车被兵,所以冲于敌城也。”(《淮南子》高诱注)
吟诵结束后,在工厂内出现了一辆高2米,宽3米,长3米的冲车,整台冲车为木头所做,车底是木轮,然后是车座。冲车的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圆木,圆木的前端削得相当锋利,再配上银色的铁尖,似乎再厚实的城墙都会被轻松攻破。
由于意境力的限制,从善的冲车并没有士兵帮忙推动,只能靠他自己来运转冲车。
“力拔山兮气盖世。”
从善给自己强化了力气,以此来推动沉重的冲车。冲车在他的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向厚墙撞去。冲车和城墙,两者在第一次碰撞中,似乎打得难解难分,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冲车在碰撞后由于反作用力被弹了回来,而城墙依旧岿然不动。最终,第一次碰撞在沉闷的“咚”声中结束了。
“可真是硬啊。”
从善自言自语道。他再次推动刚刚退回来的冲车,再次向城墙发起进攻。滚动的车轮发出“轰轰”的响声,冲车气势汹汹地往城墙撞去,如同一头处于愤怒中的公牛,将它压抑已久的情绪迸发出来,全部发泄到墙壁上。
这一次,城墙依旧不动如山,连一丝裂痕都看不到,似乎在嘲笑着从善的无力。冲车的铁尖在经过两次的撞击后,看起来不再那么崭新了,多了一分残破的感觉。
如果换做有正常的意境力的人,这将会是轻松地取胜,因为这本就是克制的攻击,然而从善做不到,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的意境力就比常人要低,他能做的就只有不断地努力了,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打破资质的壁垒。所以,只要自己没有倒下,无论失败多少次,无论自己会变得如何,都会一直坚持下去,为了将与玲的约定实现,即使化身修罗也在所不惜。
从善将手再次放在冲车的车盘上,跑起来,用力推动着冲车前进,车子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提升,慢慢地,冲车已经没有办法被停下来了,灌注着从善所有的信念,冲车驶向了前方,撞在了城墙上,发出无比巨大的响声。
随着响声而来的是土墙裂痕的出现,裂痕逐渐地扩大,逐渐地延伸,最终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崩塌的城墙扬起了大量的沙尘,阻挡了从善的视线,使他无法看清前方的情况。
“欲穷千里目。”
随着眼睛金光的出现,从善慢慢能够透过尘埃,看到前方的路。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战斗仍在持续。沙尘很快地再次落在地上,张弥那一侧所发出的光芒在没有沙尘的阻扰后显得越发地耀眼,那闪耀的光芒点亮了整个工厂。
那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仿佛只要稍微触碰到火球外侧的烈焰,就会葬身于火海之中,不可能全身而退。张弥摆一摆手,硕大的火球就往从善冲去,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
从善看着眼前的火光,这次的攻击将会很难挡下来。
“虽然看上去处境很艰难,不过,我不会输的,即使资质上不如普通人,即使面对绝境,我也能赢下去,我也必须赢下去,为了依旧在我的旁边守候着我的人,为了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只能继续赢,只有赢下去这一条路了。”
从善淡定地面对眼前强大的敌人,平稳地吟诵下一句文言。
“黄沙百战穿金甲,匣里金刀血未干。”
披在身上的黄金甲和手中的宝刀在火光的照射下更显闪耀,光芒四射的铠甲和武器似乎拥有着与大火球叫板的底气和余裕。
“看着吧,玲,我一定会胜利的,将所有人都救下来,将你想要的世界交给你。现在踏出的这一步将会是第一步。”
从善手持宝刀,就这样笔直地冲进了火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