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李君!请务必亲自送达到岩田先生的手中!”
酒吧里内的爵士乐很骚气,椅子被反扣在桌上,吧台前的李安拿着女人递过来的一封信与牛皮纸袋弹了弹,默不作声。
弯着腰低头鞠躬的女人穿着丝质低胸长裙,那白花花的软肉中是深深的缝,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兀自生出妖媚之感,大波浪金色卷发像是瀑布一样散落,玫瑰花香扑鼻。
畑林雅惠的内心很惶恐。
五年没见,陌生又熟悉,他的气质还是那样清冷文雅,相貌华丽耀眼。
自己从小到大也就见过他这一位,能用华丽才形容相貌的家伙。
畑林雅惠把头低的更深了。
而拿着信件与牛皮纸袋的李安则是就这样看着对方出神,当年的回忆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冲进了脑子里。
五年前,她也是如此拜托自己杀了她的丈夫的。
“...”
“...李君?”
“...没事,这趟不好走,定金我收下了,但尾款要两倍。”
畑林雅惠双手瞬间合十紧握,胸前那两坨被挤的更加壮观了,她点头哈腰谄媚的离开酒吧,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上了车。
李安将信件放在收银台下的储物柜内,点亮房间内的开关,瞬间,整个酒吧灯火通明。
椅子不断的从吧台上取下,放置在吧台前。
满满登登的威士忌酒瓶塞满酒墙,酒墙下的柜子内藏着各种酒具设备,射灯打在吧台上隔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光圈。
雪克壶与搅拌杯分别被那修长的双手取出放置在吧垫旁,吧勺头部的叉子泛着光,跟着后面的酒墙一样,瓶子里的酒液也透着晶莹的亮。
李安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
小巷里的一盏暖灯亮起,木门上挂着木牌晃晃悠悠的荡。
与东京其他地下酒吧不同的是,一行楷体汉字很扎眼刻在木牌中心。
【告慰信】
而熟悉的花体英文店名却被刻在了木牌的角落。
【Soothing letters】
...
花子居酒屋。
“henshin!”
拎着公文包的社畜在群众的吆喝中再次表演了一下内个。
他借着酒劲肆意舞动肢体,仿佛要把平时里的屈辱和压力全部在这场变身中释放出来。
【首相大人再次强调,第三次世界大战绝不可能爆发!更不可能在日本!请诸位放心!政府会尽最大努力....jojo!!我不做人啦!!!】
居酒屋内,花子面不改色的拿着遥控器换了台,拒绝接收来自首相的批话。
“又要乱起来喽...”赵大海夹起一块章鱼扔进嘴里。
“是啊,又要乱起喽...”李安也把筷子伸向他的餐盘里。
被扫开。
“还是家好啊...”赵大海发出感叹。
“嗯,还是家好啊...想吃锅包肉了,想回东百了。”李安轻轻回应。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的苦涩只有同胞才能感触至深。
“你们说汉语我听不懂啊!!要不要再来一杯?”
花子将胳膊拄再吧台上,明明是对二人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安看。
“西八!!狗崽子你别跑!!”
“八嘎呀路!!!”
门口路过一帮拎着砍刀不断叫嚣的极道混混,居酒屋内的所有人都见怪不怪,继续喝着酒,撒着疯。
“最近韩国人怎么也越来越多了?”
“听说韩国那边情况也越来越差了,乱哄哄的,跟日本现在差不了多少。”
“...”
花子拍了拍胸脯,浴衣下波涛汹涌,她连忙走出吧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贴在李安的身上:“人家怕怕,要李君保护人家哦~”
“就让老赵我来保护老板娘吧!!!”
“洗内!!!”
赵大海倒地,再起不能。
“私~密~马~赛~”
推门而入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美老男子。
大双眼皮,贴的。
大红嘴唇,画的。
大紫眼影,抹的。
大屁股扭啊扭,骚的。
花子起身跟他拥抱了一下,二人手拉手坐在了吧台前,闺蜜碰面,得喝两杯。
“花子!!帮也加杯朝日!”李安空的扎啤杯递了过去。
“安酱怎么也还在喝朝日啊?难道...也想招日一下吗?”坐在一旁的酒井朝着李安挤了挤眼,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我看你特么挺招日的!”
赵大海将杯中扎啤一饮而尽,将钱随手放在吧台内,转身就走了。
“你们俩又吵起来了?”
“他非得在他那破早餐店里搞装修,大中午的我正睡觉那!!”
酒井撇了撇嘴,跟李安碰了个杯,都是夜班狗,一个开清吧,一个开gay吧,赵大海作为他的邻居也一直跟他关系时好时不好的,不过大家都在这条街,都也互相担待着。
门口那伙极道混混又跑了回来,这次变成韩国人不断西八着追日本人。
“那不是岩田帮的崽子们吗,岩田帮又咋了?”
“我哪知道,不过我知道跟谁有关系!”
李安一脸神秘的侧过身子,忙碌了一晚的老腰也嘎吱一声,酒井也附耳过去,只听李安悄悄了说了句。
“油管搜索,带带大师兄!”
随后,付钱扬长而去,不顾酒井一脸无语,也不顾花子满眼的不舍。
“李君还是一样喜欢开玩笑那...”花子抱起手臂看着他的背影。
酒井掰开筷子:“也总是喜欢开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玩笑,不过再怎么喜欢开玩笑花子也睡不到安酱哦!”
“讨厌~~~”
“花子的老公不会把花子打死吧!”
“他喜欢自己出去花天酒地,眼里也根本没有我这个人的...”
“那还不是因为花子先出轨了!那个黑人不错吧,他不光喜欢女人,还对安酱有点性趣哦!”
“哎呀...李君那样的华丽的相貌,性格又很有魅力,谁会不喜欢那,唉嘿!”
“又发烧了你个小烧杯!”
“嘿嘿嘿,李君要是能在我这里喝多一次就好了呀,但他从来不给人机会...”
居酒屋里,闺蜜二人放声大笑,能在莺谷街区这边混的人,哪有什么好人,各自那点龌龊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被挑明了,也从不当回事。
“来啊!!来啊!!混蛋!!!”
砰!
路灯下的流浪汉疯狂逃窜,躲在巷子的阴影中看着混混们掏出手枪肆意扣动扳机,两韩国人瞬间倒在地上咳血,顿时间哀嚎声乱作一团,花子急忙将居酒屋的木门拉上,对着酒井耸了耸肩。
门口的灯笼随风摇曳,溅了一木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