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待着,等待着对方先出手,因为我们都知道双方都要使用之前从未见过的战斗方式,认真的战斗方式,而这种应对这种方式是需要时间去分析的,一方发起的进攻就代表着另一方情报信息的或许,无论是攻击方式还是节奏,都会比对方稍微领先一点,虽然对方能在随后的反击之中得知我方的信息,但我方还是有一点点的优势,那就是适应对方,只有顺着对方的攻击来击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即使是最简单的互殴,身体也会在战斗本能的驱使下用最强壮的一个地方去接受打击,减少自己被击倒的风险。
战斗中稍微的差距,就是决定生死的命运。
但很可惜,我已经在无数场血与火的战斗之中练就一手再次迷惑对方的能力,我将其取名为——咏唱。
魔法的释放在于意识的精确控制与释放的方式,能用看起来最简单的方式来引导魔法是最好的,也就是藏匿情报,但是咏唱却可以为自己的魔法编写一段词,虽然完全没有任何用,但是可以迷惑对方让其以为这是我自身魔法的必要条件,从而让对方适应这个错误的节奏。
“以大地之心作为规则,让我拥有风与土地的力量,龙卷风将拔地而起,敌人将在回旋中毁灭……”
就在我咏唱的时候,对面传来了阿特琉斯娜的声音,“天空啊,让吾窥探你的灵魂,将星穹的力量借给我,星之律法将给予对方打击……”
“什……她也会这招?!”
“用吾之名破坏之神阿特琉斯娜,赐予你陨落群星的权利!”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整个天空突然变得黑暗,就像一时间变成了晚上一样,天空上出现了群星在闪耀着,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发射。
我打了一个响指将魔法释放,一道风从我的指尖出发,降落在了地上,在那一瞬间风又将自身卷积起来,连带着地上的尘土开始咆哮,成为了一道龙卷向着对方袭去,随后那些沙尘开始巨化成无数的岩石,随后那些岩石成为了龙卷的一部分,在其中已经感觉不到风的存在,如同通天柱一般扭曲旋转的岩石冲向阿特琉斯娜而去,带着剧烈的轰鸣声,要将对方撕得粉碎。
但是在这龙卷的轰鸣声中,我听到了一个更诡异的声音,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越来越大,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我望向了天空,群星突然疯狂地流动,那些光点甚至被拉长成了众多的线条,随后一道巨大的光芒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窜出,而后我才发现,那是一颗巨大无比的陨石,带着星空的尖啸与大地的轰鸣,化身成为赤红的烈焰向我袭来。
“我去,不会吧……”
天与地碰撞迸发出的火光,本是我的临终宣告,但在此之外还有一段当时的我还未知晓的画面,那是被深藏与破碎的山峦之中的故事,带着地心的炙热与钢铁的抨击,未来将被记录在至高天全知水晶中的一段。
铁砧与铁锤之间迸发出的火花,带着清脆的声音回档在洞穴之中,一个不高但却健壮的身影在熔炉的火焰面前,代表着锻造的力量。
大颗的汗珠从矮人的额头上冒出,沿着宽大的鼻子与凹陷的眼睛留下,到达了如同密林一般的胡须上,每一次挥舞,每一次敲击,那些已经在胡须之中居住有一段时间的汗珠便被抖落在地上,成了岩石上的一块水渍,而后又快速地被熔炉烘烤蒸发,随着头上挖的一个小通风口导向更深的地底。
铁匠基努恩正在打造一块铁砧,对于矮人来说,制作器具的材料重要,工具重要,铁砧也同样重要,在矮人掌握了属于他们的锻造技术之后,往往都会为自己打造一块独一无二的铁砧,这块铁砧将伴随这个矮人一生,更有甚者会将铁砧传承下去,成为一种象征。
而基努恩并不是一个刚学成的铁匠,他是一名大师,但是由于破碎战争改变了矮人的国度,整个山峦被摧毁,所以他的铁砧也被深埋在了那片遗迹之下。
如今的矮人已然没有了以前的实力与规模,他们坚韧的性格注定会让他们重新筑起属于自己的新国度,但还不是现在……
就在不久前,基努恩收到了来自铁人探子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编织甲所需要的原料,地心铁,而且矿藏数量远要比王国时期所有的的地心铁矿的总和还要多,本来那片矿藏被深埋在地底下,即使是矮人的镐头与钻头也难以企及,但是经过破碎战争之后,那片矿藏被顶了出来,这让基努恩非常高兴,甚至那天晚上他很少见地喝得宁酊大醉。
但好消息之中,有一个事情让众人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能够加工地心矿的熔炉和铁砧已经无法获取,只能靠他们自己锻造,作为当中最富有经验的铁匠,基努恩接下了这一项重任,熔炉的问题基努恩和众矮人在短短的半年内就已经解决了,但是铁砧的问题却迟迟未有进展,因为地心铁对于铁砧是十分挑剔的,而且铁砧的难炼成造成了一个铁砧完成之后会完全不间断地被使用,所以一个不合格的铁砧要不就是地心铁无法锻造成能用来编织的材料,要不然就是整个铁砧一同报废。
基努恩的每一锤下去,都是经过他自身长久经验炼化而成的结果,但即使是这样,他自己心底也没谱,就因为一锤之差,之前已经废掉7个铁砧了,而一个铁砧从铸造加热再锻造的过程中,是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的。
他只能在嘴里不停地念着,希望他的先祖,乃至所有矮人的先祖能保佑他锻造出这第一个。
在捶打过后,需要将其重新放置在熔炉之中炼化,随后将通红的铁砧拿出,慢慢地放入油池之中,这个过程叫做淬火,如果没有这么一步,那么铁砧的性能将会大打折扣,而这一步也是最为考验铁匠的功力,过快或者过慢都会让这近一个月的锻造化为乌有。
值得庆幸的是基努恩日月积累的经验已经让他生成了肌肉记忆,精准的控制让铁砧的淬火变得得心应手,基努恩松了一大口气,这是第四个锻造完没有发现问题的铁砧了,接下来就是将其放到熔炉里面,熄灭熔炉的火,然后密封上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之中,能否将铁砧陈化成完美的地心铁用具,就靠运气了。
而我也同样需要运气,需要那陨石正正好好砸向我,如果那块陨石不是正对着我来的,而是以我周围为目标的,那我就死定了,百分之一百死定,但是,只要他是完美地命中我,那我将会百分之一百的毫发无伤。
我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只能靠运气了,而现在我只需要轻呼一声
“破”
突然间,陨石之中发出的火焰更加凶猛,但是那附加出的火焰却不是由它产生而,而是从那突然开始出现的裂缝之中迸发出来的,很明显幸运眷顾着我,那颗陨石确实是冲着来的,裂缝让其自身开始崩解然后炸裂,带着碎片带着烈焰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庆祝着我的另一个猜想是正确的。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之中,我可以使用我那份身为破碎守护者的力量,让世间万物破碎的力量,精灵王帕非洛尔的法纹,并没有覆盖到这里,而破碎之力本质封印也同时被解除了,无法对完全冲着自身而来的攻击进行释放,并且这一点是深藏在破碎之力之中的封印,从它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便被施加其中,这是在原本的世界之中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说,小神明丢给我的世界之心碎片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世界之心所创造出来的,虽然完全继承了其力量,但是个完完全全的假货。
那这样的话,小神明的神格回归也是假的,她现在只是一个伪神,而我的力量,是组成这世界的本源之一。
阿特琉斯娜很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她开始变得慌张起来,并且从地上不断地挖起岩石砸向我,但很可惜,那些巨大的岩石块都在靠近我的时候变为了粉尘,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阵又一阵向我刮来的北风而已,在阵风之中我缓步向着她走过去
此刻身为神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对面是一个压倒性的象征,恐惧开始在她的心中蔓延,那份高傲随之落地,“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而我的脚步又怎么会停下,“小神明,如果你有羽翼的话,我会将其撕碎。”
“你不要过来!”小神明开始哀求,“我错了,你不要过来行不行。”
“如果你有光环的话,我会将其抹去。”
“我和你签订契约,永生永世做你的奴仆……求你了,你不要过来。”
“如果你有那份独属于你的高傲的话,那让我将其击落。”
小神明不断地后退着,直到身体跌倒在地上,也不停的往后挪动,漂浮着的白发下赤红的眼睛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她不停地哀求着,“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因为你此刻为人,而你万不能忘却这一点。”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举起了右手,随后一声响指响起。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