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乐乐无精打采走在街上。
刻晴的仇没有报完，移民计划也失败了，自己甚至还被羞辱了一顿。
这就是弱国面对强国的无奈吗？难道稻妻被毁灭的命运无法更改吗？
她不由自主来到了往生堂，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接着，她又来到了茶楼，果然看到了钟离的身影。
“你来了。”他一副淡定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
“既然你是岩神，那就不能替我做主吗？”
“别急，先听戏，云先生要来了。”
乐乐本以为云先生会是什么老生，结果上台后居然是个花旦。
她莲步轻移，随后就开始唱了起来。
“西风急，落红地。
秋去春归，陌上烟柳翠。
嫣红湛蓝相间水。
新荷婆娑，一抹缥色外。
淡青稞，醉相思。
连连梦呓，忆梦留谁睡。
此外轮廓凭栏倚。
离逢无常，奈何君惜泪。”
一曲唱完，乐乐感觉还蛮好听的，曲美词美人更美。
但紧接着，就是几个大汉登场，将花旦给围了起来。
本以为接下来会上演英雄救美之类的通俗戏码，谁知花旦秒变刀马旦，将大汉们都制服了。
而且，他们还是真刀真枪的，用真功夫比拼，打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好！”
下面的观众都嗨了起来。
一向从容的钟离也忍不住赞叹，“云先生的武戏真是百看不厌，而且招式没有重复，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不错不错。”乐乐也感觉到了赏心悦目，“不愧是台柱子啊，难怪你那么喜欢来。”
“好了，差不多了。”钟离站起身，“明天早上再过来吧，云先生每天只演一场。”
现在乐乐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那么积极乐观了，因为文化极为丰富，不是诗词就是戏曲，到处可以看到。
相比之下，稻妻若不是有个八重堂出版轻小说，估计就是文化荒漠吧。
她抬起头，心想，神子曾经说过，对抗磨损的最好办法就是做喜欢的事。
现在这里每个人都在做喜欢的事，包括岩神也是，那真的是永不磨损。
今后一定要把文化给发扬开，这种戏曲就很好，结合了诗词歌赋，说唱曲艺。
而且茶馆里还有说书先生与各种相声，这在稻妻也没见过，有必要宣传一下。
她不由得对这块土地更青睐了，真想和自己所爱之人永远生活在这里，一定每天都很快乐吧？
离开茶楼后，钟离没有交流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往前走。
乐乐忙追问道：“岩神，这次你能帮帮我吗？我很急的。”
“姑娘莫急。”钟离淡淡说道，“现在已是饭点，不如边吃边聊。”
这乐乐岂能拒绝，当即与他来到了璃月最高档的新月轩。
钟离也不看菜单，直接点了很多名字很高雅，却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品。
乐乐也不管价格了，只要对方高兴，随他怎么吃。
很快，各种菜肴上齐了。
钟离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显得很狼狈。
乐乐倒是学习了不少菜品做法，果然这里的饮食文化也是超过稻妻很多的。
趁着这个机会，她问答：“刻晴的事就这么算了？”
“虽然可惜，但过去的事情何必深究？独孤文害死两任玉衡，是我不察，要付责任也应由我来承担。”
“你倒是很爱护羽翼啊。”
于是乐乐换了个话题，“甘雨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名字，钟离筷子一顿，显然这个人物对他的影响远超刻晴。
“甘雨，为了地脉而献身。”
“怎么说？”
“每过千年，地脉就需要重新梳理，否则寸草不生，百姓就会忍饥挨饿。”
“献身就能镇住地脉？”
“是的，璃月已有无数仙人化为磐岩，镇守地脉，这次轮到甘雨罢了。”
“如果所有仙人都献祭了，那还有谁？”
乐乐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钟离缓缓回答，“因此，璃月必须进入人治时代。”
乐乐点了点头，看来岩神是连自己都有牺牲的准备。
“为何稻妻没有过地脉问题？”
“据我所知，稻妻有一颗神樱树，是巴尔灵魂所化，世代镇守地脉。”
“原来如此，作为稻妻统治者，我深表惭愧。”
“听了我的话，你们还想过来吗？”钟离反问道，“璃月的和平与稳定，都是建立在仙人的血和肉之上的。人越多，地脉磨损越快，也许下次献祭都不需要一千年。”
乐乐明白他的意思，也许来到这里，自己会死的更早，因为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但很快就会有天罚之钉落在神樱树上。”她终于说出了这个惊天秘密。
钟离依然毫不吃惊。
“这是迟早的事，神樱树积蓄的力量太强大了，甚至可以逆流时间。天理不是为了毁灭它，而是消耗它，只有当它足够弱小，才没有任何威胁。”
这个说法把乐乐吓了一跳，“难道说……它每次回溯时间你都记得？”
钟离点了点头，“它的力量再强，也不会超越神明，因此我的记忆不会回溯，我甚至知道历史已经倒退了十五次。”
“那……那有什么办法吗？”乐乐感觉心都要碎了。
“在下一次灾难未来临前，都不要放弃希望。巴尔泽布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吧。”
接着， 钟离又说了一句令人绝望的话，“神明都努力了十五次的事，你光一次不会成功，但可以试一试。”
“那我还是决定举族迁徙至此。”
“可以，那我就将归离原赠予你。”
这下乐乐可高兴坏了，连忙称谢。
钟离吃饱后，将桌上的剩菜都打包了。
之后的结账，果然又是她掏钱，一共消费了15万摩拉。
乐乐不由得数落道：“你好歹是一代岩神，难道从来不带钱的吗？你的名字不就叫摩拉克斯吗？”
钟离振振有词道：“老婆饼里没老婆，摩拉克斯没摩拉，奇怪吗？”
两人来到往生堂门前，钟离最后告诫道：“我这么做不符合契约，始终你们的到来可能会改变璃月的格局。”
“只要能让我们活下来，我愿解散幕府，听命于七星统治，从此不问世事。”
“嗯，每天陪我听听戏，也挺好的。”
乐乐与他拜别了，接着自己可有得忙了。
…………
（文中诗词作者：白可依。夭夭御用词人，此刻正在夭夭胯下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