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划出一道流光般的弧线,精准地切开丧尸的双眼,而避开了坚硬的骨骼,使它失去攻击的方向和对象,随后公孙舞抬起一脚,将它踢翻。
她其实还留有不少余力,配合梅切的利刃,可以砍断一个人的脖子。
可是那样会增加刀具的损耗程度,所以她不得不选择避开较硬的部位,攻击尽量脆弱的地方,哪怕因此需要更大的集中力和体力。
身为武道世家的一员,保护自己心爱的武器早就成为了本能。
如此才有资格驾驭利刃。
“嗬嗬——”
刚刚解决一只,可是右边又来了一只。
面对这只丧尸的时候,公孙舞下意识用上了应对人类的技巧……用刀锋去拨开它的右手。
如果是人类的话,本能反应一定是避开,否则就会让手受伤,可是它没有。
丧尸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梅切的刃口,哪怕这样会刮伤手指也没有退缩,因为他已经感受不到痛楚。
成为丧尸之后,暴食成为了它的本能,不管遇见什么,只要是可以吃的肉类都想塞进嘴里,即便撑爆肚子、甚至即将成为同类的生物也无所谓。
它用力一拽,公孙舞瞬间感到一股拉扯的巨力,不是她可以抵抗的力量,手中武器差点被夺,只是她死死抓住才没有脱手。
丧尸的另一只手抓过来,她抬手啪地一声挥开,然后迅速下伏,出脚踢它的左腿。
在对方即将跌倒的刹那,她握紧横刀,手腕一扭拔了回来,随即双手握紧刀柄,尖峰朝着地面,奋力刺入倒地丧尸的右眼。
鲜血与脑浆四溅而起,染污了她的左腿和裙摆。
“切!”
公孙舞下意识露出厌恶的目光,可是想要擦掉它又无从下手。
身体只是顿了两秒,后背又是一只丧尸的声音。
她急忙站起来回头迎击,可是太过用力,脚踝瞬间抽痛了一下,又复跪地,想要回击却已经办不到也来不及。
“嗬!”
丧尸几乎没有犹豫就扑了过来。
它疯狂张大嘴巴,却听见噗地一声,长枪从口腔进入,贯穿后脖的同时也切断了连接小脑的神经,丧尸的身体蓦然垂下。
“你没事吧?”
“——”
公孙舞抬起头,就看见了武神炎那双平静的眼瞳。
赤宝石一般的颜色,内里却并没有表露出岩浆的灼热,而是莫名地坚定。
她的声音平淡,却仿佛具有挥开阴暗的力量。
大概是因为刚才那一枪在刺出的瞬间,就已经知道对方的结局了吧。
有自信能够救下自己想救的那个人,所以能够从容。
“你背后……”
“我知道。”
公孙舞看见她背后出现了一只丧尸,准备出言提醒,可是发声的同一秒,武神炎已经回头,并且平静地回答了一句话。
只见她抬起刚刚收回的长枪,格挡住了丧尸的双手,这一点在公孙舞看来很不妙。
因为长枪可不是她的梅切,握柄处不存在锐利,也没有攻击性,如果贸然被丧尸抓住,而且是双手都抓住,那凭女性的力量根本不可以夺回来。
事实也是如此。
武神炎没有夺还的力量,不过她的反应更快。
丧尸抓住的东西不会轻易放开,这是优势,却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武神炎在长枪被抓住的一瞬间就做出了旋转的动作,而丧尸那边只是抓住,还来不及施力,于是赤枪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丧尸身体被扭,变成了面部朝上的状态。
左右手交叉着,所以变成了无法攻击的模式,武神炎下蹲,向后踢起它的左脚,然后以背负的姿态将之翻身,于是它正面落地,双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不过武神炎不是一个人,公孙舞这时已经站起来,一脚踩中它的背部,横刀精准地扎入了丧尸小脑,完美合作达成击杀。
……三天以来交手了那么多次,她已经基本知道它们的弱点是哪几处。
两人配合起来,几乎可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但是还不够。
她们只是两个人而已,不是神,肉体上存在极限,一直这么战斗下去迟早会出现危险。
身旁倒着七只死状各异的丧尸,但是远处却还有更多在接近,街道上四处都是拥挤而来的丧尸,再拖延下去必然会被包围。
公孙舞用力一甩,横刀上的鲜血飞溅,“真是没完没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另一边的琉璃早就做好了随时逃跑的打算,甚至找到了可以逃跑的方向和目标,“那边、那个仓库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五人于是达成共识,被数量众多的丧尸追赶着,逃去那个方向。
百余米的距离不算遥远,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琉璃跑到半途忽然岔气,腹部侧隐隐作痛,却不敢停下脚步,只能强撑着身体跑进仓库大门,然后紧紧关闭。
仓库上有锁,不过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暂时无法使用。
只能拉上卡门的装置,横杠着,让丧尸无法从外部进入,但是依旧不保险。
蓝明立刻从边上找到铁链和铁棍,缠绕几圈之后,成功加固了大门。
丧尸撞在门上发出嘭嘭嘭的声音,嘶吼声也不绝于耳,不过似乎暂时无法突破这道防御。
“呼,吓死我了……”
琉璃终于松了口气,可以蹲下身休息一下,要不然双腿会废掉的。
“你没事吧?”
身畔的琥珀担心地看着她。
“没……”
琉璃正想否定地摇头呢,可是眼角忽然瞄到了琥珀白皙的颈部,一抹嫣红异常夺人眼球。
“那个……琥珀。”
“诶?”
“你的脖子上……什么东西?”
“是吗?啊咧——”
听见琉璃的疑惑,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察觉到异常。
自己的颈部似乎有点湿湿的感觉。
不会是露水吧。
……想到时间那么早,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应该不对。
琥珀触摸自己的颈部,然后感觉到了黏黏稠稠的东西。
只见收回的指尖上沾满了鲜血。
“诶?”
她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怪不得一直觉得脖子凉飕飕,原来是在流血,伤口上的血液竟然一直没有结痂。
在她擦掉一部分之后,又有一丝丝血迹从微小的伤口处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