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怎……
怎么还没走？！
林凛僵硬地转动着脑袋，目光依然仅仅停留在那人的ID上。
搞什么啊，你的ID不是【再看V是狗】吗？
说好的不看了呢？
唔……
另一边。
高良缩在被窝里，紧紧盯着屏幕。
他真的被勾起兴趣了，想知道这个能喊出如此勾人的“giegie~”的主播是个何方神圣。
可……
这家伙怎么半天不说话了。
闭麦了吗？
盯了许久，但感觉对方好似石化了一般，高良逐渐也没了耐心，打了个哈欠，正准备退出直播间。
突然……
……
【叮咚，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的第一个观众即将离开直播间，若宿主的本场直播首秀结束时没有观众，则判定首秀失败，距离直播结束还有：46分钟32秒。】
啊咧？
林凛听到系统的这个提示，顿时浑身一震。
什什什……什么？！
首秀居然要播一个小时吗？而且还要有观众？
嘶——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忽然又意识到了系统的第一句话。
不行啊，这个刚刚进入直播间的家伙不能送走啊！
自己还得指望着这家伙留到最后看完直播呢。
自己不想变成福利姬啊！
于是……
少女深吸一口气，在高良即将点出直播间的最后一刻，蓄力冲着麦克风大喊道：
“不要走——！”
听的高良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滑出去了。
“啥……哈？”
高良嘴一咧，这下倒是真的被打消了点出直播间的想法了。
这个……这个小吸血姬，在喊自己吗？
嗯？
……
额……
林凛望着屏幕，陷入了沉思。
观众列表里面依然有那个【再看V是狗】的身影。
我们就暂且把他称之为狗哥吧。
显然狗哥已经被刚才自己的那一嗓子给惊到了，暂时放弃了离开直播间的想法。
但林凛依然得做点什么，不然人迟早会跑路的。
沉思良久，她终于非常不情愿的开始了营业。
生硬的开口，对着屏幕念道：
“那个，欢迎‘再看V是狗’……进入直播间，狗哥好，狗哥好。”
狗……
狗哥？
高良没忍住，差点关掉了直播软件。
不过后来反思了一下自己，额……
这个ID，也难怪人家这么喊自己。
他耐下了性子，挑挑眉，然后点开弹幕，码字道：
“你是刚刚开播的虚拟主播？第一次直播吗？”
“嗯……”林凛眼睛一转，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自己既然是新手上路，那么对待这一个个的观众，就要努力争取下，积少成多，才有可能做成100万粉丝的大主播嘛。
而且，放低姿态，本来就是主播该做的事情啊。
林凛很干脆的承认了起来，开口道：“是的喵，这是我第一次试播，喜欢的话，可以点个关注嘛？我很全能的！”
嗯……
高良躲在被窝里，笑了笑。
新主播啊……
自己还就挺吃这一口的。
一想到这个直播间里好几个小时，可能都只有自己这一个观众在发弹幕，单聊好长一段时间，他就感觉……
挺满足的。
嗯，这么一想，他不禁这个虚拟主播的皮套多看了两眼。
可爱的小吸血姬，长着小翅膀，还是白毛赤瞳。
有……
有点好看啊。
诶，不对，这家伙怎么还长着猫耳？
这是血族啊，还是猫娘啊。
噗。
还挺有趣的。
他来了点兴致，码字跟主播讲道：
“你是全能势？都会点什么啊？”
啊……
林凛看着飘过屏幕的弹幕，陷入了沉思。
糟糕……
自己……自己哪里会那么多啊。
自己只是个阿宅变成的美少女啊。
完了，刚才为了留住人吹牛比吹大了。
嗯……
她貌似只会打游戏。
但她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么甩开狗哥去一个人打游戏吧？
大半夜地看自己打游戏，自己的技术还挺菜的……
这家伙绝对会离开直播间的吧，绝对因为看着看着困觉然后跑路的吧？
唔……
林凛感觉自己都看不下去这种直播。
思考了一会，林凛还是决定开口找找话题，闲谈一下，拖住这一个小时就好。
说不定……等会还有新观众进来呢？
林凛继续开口道：
“咳咳，其实我主要是闲谈主播啦，其他的也都会一点点，主要是刚刚开始试播，还没想好该播点什么。嗯……话说，狗哥，这么晚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直播间的啊？”
林凛其实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QQ群或者贴吧打打广告了。
唔……
但是一想到自己貌似连个混得开的QQ群都没有，发消息大概率会被当成发广告的踢出去，发贴吧大概率会被删帖，她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怎么办啊，狗哥，你到底是怎么点进这个直播间的……我看看还会不会有人点进来啊。
高良眨了眨眼，然后如实回答道：
“睡不着，从底部随便翻翻就找到了。”
啊这……
林凛默默的把头低了下去，开始逐渐接受自己是个臭底边的事实。
“唉~”
不知不觉之间，叹了一口气。
高良一愣，没想到屏幕对面的直播就这么突然叹起气来了，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有点责任，于是又敲弹幕道：
“额……别灰心，干什么事情起步都是最艰难的，以后一定会火起来的。”
“真，真的吗？”
林凛听了对方的打气，顿时来了精神，但回头一想。
额……
自己得有个一百万粉丝才能安心摆烂。
又是一阵两眼一黑。
气氛陷入了某种尴尬当中，良久，高良突然又打了条弹幕。
“主播可以唱首歌吗，睡不着……”
额……
这，这就要开始营业了吗？
呀，虽然他很清楚有不少虚拟主播的营业都是以唱歌为主的。
但是这个要求，对于林凛来说，要求还是有点高了。
回忆从前，林凛感觉这个人忽然就被拉回了从前。
又一次，老妈出差，她被亲爹拉去KTV，同行的还有老爹的同事，还有同事的孩子。
那一天……
话筒被交到了从来没唱过歌的林凛手中……
呜——
迎着爸爸同事和别人家孩子的目光……
呜——
伴着伴奏全场跑着调……
呜——
林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撑不住了，面对着对方的要求，顿时感觉自己犯了PTSD……
从那以后，虽然林凛发愤图强，为了不再重蹈KTV的覆辙，经常自己一个人单独练歌。
但她再也没敢给别人唱过。
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