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宛白开口,高垣率先说道:“我的房子被你们毁了,你们应该负责。”
柳宛白笑道:“我会负责的,否则我就不会去而复返。”
高垣道:“你要怎么负责?”
柳宛白道:“带你回去。”
高垣道:“回哪里?”
柳宛白一抓高垣的胳膊,将他给拉到身边,她说道:“回我家。”
她的力气很大,至少是高垣不能反抗的,这也恰恰说明高垣的力气有多小,当然并非是他比普通男人要弱,只是这个宗门的女子都不是普通女人。
眼前的柳宛白更是这些不普通女人中的佼佼者。
高垣有个习惯,那就是在陌生的环境会睡不着,睡不好。
但是今天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习惯消失了。
他被柳宛白带回了家,这同样是个陌生的环境,但是他却睡得很好。
或许是因为他累了,亦或许是因为这个环境很舒适。
其一,这里十分安静,简直寂静无声,比高垣穿越前睡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安静十几倍,这种环境睡觉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其二,这里又香又软又温暖,香并不浓郁也不呛鼻,是恰到好处的,自然而纯粹。软自不用多说,不管是床,还是被褥,还是枕头,睡在上面仿佛要被吸进去,被紧密的包裹。
高垣从未体验过这样柔软的床。
至于温暖,这是柳宛白的体温,她虽然对人冰冷,但是对高垣却火热也很温柔。
当然,他们什么也没做,她没兴趣的话,高垣是万万不敢动手动脚的。
因为他不敢赌,就算知道她对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生气,但是只要存在百分之一的机会,高垣就死定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价值。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死法,却唯独没有幻想过死在女人肚皮上,他觉得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男人既愚蠢又可悲。
他不想变成那种愚蠢可悲的人。
而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和这种美少女同床共枕的时候是绝对睡不着的。
高垣能睡的着而且睡得香,不是说他不正常,而是因为他珍惜生命。
在欲-望和生命之间选择,不管是谁都不会犹豫,也不会迟疑。
高垣是被外面的飞鸟惊醒的。
那鸟的叫声清脆而优雅。
他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睛,而是抽出自己的胳膊。
因为他的胳膊被压住,那是个很温柔也很柔软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柳宛白的脖子。
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进入视线不是天花板,而是柳宛白的脸还有她的眼。
高垣大吃一惊,他本来迷迷糊糊的,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柳宛白道:“我在欣赏。”
高垣道:“欣赏什么?”
柳宛白笑道:“欣赏我喜欢的东西。”
高垣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柳宛白道:“人在我眼中也是东西。”
高垣道:“所以,你觉得我是东西,既然是东西,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听你的话就好对吗?”
柳宛白叹了口气,她从高垣身上翻身而起,她居然已经穿好衣服,或许她根本没脱衣服。
她站在床边,又拿起了剑,尽管现在不需要杀人,但是她起床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拿剑。
那并非很好的剑,只能说普通至极,那是一柄普通至极的银色长剑,她就把那剑拿在手里。
她说道:“你变聪明了,你虽然一直都很聪明,但是你又变聪明了,变得越来越聪明,不过我倒是觉得男人还是糊涂一点的好,聪明的男人永远活不长。”
高垣道:“活不长的男人不是聪明,而是自作聪明,而我恰恰不是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柳宛白满意的笑了,她道:“确实,我看得出。”
砰!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踢开。
这一幕,高垣很熟悉。
进来的人,是柴含矜,她那双马尾摇晃着,存在感比她这个人还要强,比她那饱满结实的胸-脯,比她那修长的大腿,比她那美丽的脸,明亮活泼的眼睛存在感都要强。
柴含矜的目光扫了高垣一眼,又扫了那柔软的大床一眼,她并不惊讶,也不气恼,只是冷冰冰的问道:“你们做了?”
高垣摇头。
柴含矜松了口气道:“这样就好。”
柳宛白语气冰冷道:“你应该懂些礼貌。”
柴含矜微笑道:“来这里我不必懂礼貌。”
柳宛白道:“为何?”
柴含矜道:“因为我不是来找你的。”
柳宛白道:“你找谁?”
柴含矜道:“师兄。”
她虽如此说,但是她的眼底里却根本没有高垣的影子,她的眼底全部都是柳宛白。
柳宛白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看着他,而不是我。”
柴含矜道:“因为我明白,不解决你,我就算看着他,他也并不在我怀里。”
柳宛白道:“在谁怀里?”
柴含矜指着柳宛白说道:“你怀里。”
柳宛白笑了,带着嘲讽和挑衅,说道:“昨天晚上就在,你猜对了。”
柴含矜的双眼瞪圆,她十分生气。
高垣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默,不然就没完没了。
他觉得有些累了,有些乏了。
他说道:“我不明白一件事。”
柳宛白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他说道:“这里是你们居住的地方,为什么我要被安排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居住。”
柴含矜道:“你居住的地方并不偏僻。”
他摇头道:“四下无人,还不偏僻?”
柳宛白道:“那里原本也有人,而且不少。”
他道:“那些人呢?”
柴含矜道:“走了,死了。”
高垣恍然大悟,他叹息道:“那些人是男人。”
柳宛白点头道:“是。”
高垣道:“既然男人都没了,我住在那里岂不浪费?我应该也住在这里才好。”
柳宛白道:“我们不缺钱,而且让你出去住也是为了保护你。”
高垣道:“是谁保护我?”
柴含矜道:“是师父,师父为了保护你才让你出去住。”
高垣道:“可是我被带回来了。”
他看向柳宛白。
柳宛白道:“因为现在我可以保护你。”
接着她又补充道:“我现在很强。”
她说话的时候,捏了一下手中的剑,她的眼神就变得比之前更坚定明亮了。
柴含矜也说道:“我也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