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垣笑道:“这里难道又狼,有虎,会吃人?我为什么需要保护?”
柳宛白道:“这里有比狼和虎更可怕的东西。”
高垣笑道:“这里只有女人。”
柴含矜道:“女人最可怕。”
高垣问道:“你也怕女人?”
柴含矜道:“我怕比我强的女人。”
接着她补充道:“女人也怕我,当然是比我弱的女人。”
她微笑着看向柳宛白。
柳宛白也微笑起来,可是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容,她道:“女人也怕我,特别是比我弱的女人。”
高垣知道,他必须说些什么打断这气氛,他真的很累,但是却没办法,他不希望这房子被毁。
他喜欢这里的舒适,喜欢这里的气味,也喜欢这里的柔软,他唯独觉得芥蒂的是,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些麻烦的女人在。
当然,如果这些女人不麻烦他很乐意和她们相处,可惜这些女人不仅麻烦,而且危险。
高垣忽然大声说道:“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柳宛白又看向他,说道:“你需要谁保护?”
高垣道:“我自己。”
柴含矜也看向他说道:“你无法保护自己。”
高垣道:“我可以。”
柴含矜道:“曾经那些说这话的人都死了或者逃了。”
高垣道:“我不会死,也不会逃,我可以。”
柳宛白道:“你不行。”
高垣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柴含矜叹息道:“男人说不行是这个世界的习惯。”
柳宛白赞同点头道:“确实。”
高垣道:“我的出现就要改变这个习惯。”
柳宛白道:“你不需要背负这么大的使命。”
柴含矜道:“你只需要被我们保护,被我们宠爱就好。”
高垣问道:“为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因为我们是女人,你是男人。”
或许这是她们今年来最默契的时候。
她们彼此对望一眼,谁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那么仇视对方。
高垣叹息,看来这不仅是她们的共识,也是这个世界女人的共识。
但是高垣要打破这种共识,他知道很难,不过比登天应该还是简单些,比被卡车撞死居然穿越应该还要简单些。
虽然后者只是运气,但是运气往往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有时候,运气会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高垣又说道:“我要修炼。”
柳宛白点头:“你本来就是我们踏雪宗的弟子,你可以修炼。”
柴含矜点头道:“我可以贴身传授我的腿法给你。”
高垣道:“传授腿法并不需要把身体贴在一起。”
柴含矜道:“当然并不只有传授腿法这种事情。”
高垣道:“你还想做什么?”
柴含矜笑道:“你明知故问。”
高垣摇头道:“我不知道。”
柳宛白的脸色已经冰冷如霜,她的声音也很冷,弥漫着杀意,说道:“你该走了。”
嗖,她拔出了剑,这是她用行动在告诉柴含矜。
柴含矜却一动不动,这也是她用行动在告诉柳宛白。
高垣道:“我走。”
柳宛白道:“你不能走。”
高垣道:“你不想我走?”
柳宛白点头:“不想。”
柴含矜道:“可是我想。”
话音刚落,她已经冲到了柳宛白面前,一脚踢向她的腿。
腿是一个人的支柱,腿伤了,人就站不稳,人都站不稳,更不能使好剑。
柳宛白的腿虽然没有剑快,但是却绝对比柴含矜的快。
柳宛白的腿又白又嫩,但是这白而嫩的腿却并非完全没有力量。
她在柴含矜踢来之时已经跳起。
宛如蜻蜓点水,整个人变成了一只优雅的蝴蝶飞速掠过了柴含矜的头顶。
这是踏雪宗的轻功之一,也是最难练成的轻功。
这一招叫‘踏雪无痕’。
柴含矜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居然练成了这一招?”
柳宛白看了她的胸-脯一眼,淡淡的说道:“身体上有多余的累赘,自然不可能练成这种顶级轻功。”
柴含矜却并不生气,她反而自豪的挺起了胸膛,笑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想要这种累赘。”
柳宛白的胸-脯当然也不小,这是高垣的看法。
不过如果去和柴含矜比较,就显得无比寒酸。
柳宛白仿佛受到了刺激,她猛然一剑刺向柴含矜的胸膛,那里仿佛有她讨厌的东西,不对,她只是讨厌那东西不是自己的,她这分明是嫉妒。
柴含矜看到她露出嫉妒的表情觉得很愉快也很满足,因为她从不嫉妒别人,只有别人嫉妒她,她剑法高明,天赋极好,聪明,美丽,优雅,高贵。
砰!
柴含矜将旁边的桌子砸向刺来的剑,轻而易举,那剑穿透了桌子,巨大的冲击力撕裂的桌子,可是桌子后面什么也没有。
柴含矜已经来到了门口,她一脚踢碎了门,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说道:“今天我很愉快,我觉得这一趟没白来,下一次我来的时候,也不会白来。”
柳宛白收起了剑,她没追出去,因为这样只会让人看笑话,她不是个笑话,所以她没追出去。
高垣只能叹息。
他也大约看出来了,柴含矜对他的兴趣显然要比柳宛白对他的兴趣小得多,柴含矜真正有兴趣的不是他,而是柳宛白。
想必柳宛白也看得出。
高垣无奈想道:“不正常的环境下总会孕育出不正常的人。”
柳宛白看向高垣,问道:“你想学什么?”
高垣指着她说道:“剑。”
柳宛白道:“你不行。”
高垣道:“我不准你说我不行。”
柳宛白叹息道:“好,我不说。”
高垣道:“我要学剑。”
柳宛白道:“好,那就学剑。”
高垣道:“我还要学你的轻功。”
柳宛白点头道:“好,那就学轻功。”
高垣道:“你不怕我学了轻功逃跑?”
柳宛白摇头笑道:“当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你便无处可逃。”
高垣道:“确实。”
早饭很清淡,高垣从来没吃过这么清淡的东西,所以他吃的很少。
没人觉得奇怪,因为这是常态。
高垣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名叫萧吹烟,当然也是个女人,而且是踏雪宗举足轻重的女人之一。
师父给人的感觉很和蔼,优雅,美丽,虽然师父的年纪已经不小,但是却丝毫不给人年老体衰的感觉。
反而更加有韵味,独特而成熟的韵味,和柳宛白这种青涩高傲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