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师父总归是师父,是不会打他主意的。
高垣觉得自己总算见到了一个正常人。
他的心情也变得愉快开朗起来。
心情总会时刻表现在脸上。
不管你是高兴还是悲伤,总会被人很快发觉。
柴含矜问道:“你因为什么而高兴?”
因为是同门,所以一起吃早饭并不奇怪。
高垣道:“因为高兴的事情而高兴。”
柴含矜道:“这不是废话吗?还有人因为悲伤的事情而高兴吗?”
高垣道:“有。”
柴含矜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悲伤的事而高兴。”
高垣道:“有人因为别人的悲伤而高兴,这叫幸灾乐祸。”
柴含矜恍然大悟,道:“确实有这种人。”
师父萧吹烟忽然放下筷子,笑道:“听说你要学剑,还要学轻功?”
高垣看向师父,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说道:“是的。”
萧吹烟道:“你是要跟我学,还是要跟宛白学?”
高垣看着师父,师父脸上的笑很温柔,吃饭的姿势很优雅,服装和头饰也很得体,显露出尊贵和神圣。
但是任何尊贵神圣的女人,总归是女人,而女人总有表露真实一面的时候,那种真实只会在男人面前表露。
但是高垣明白,他这辈子也别想看到,因为他已经和师父不是同时代的人,两个时代的人注定只能隔着巨大的鸿沟交流。
高垣的态度仍旧恭敬,说道:“我要跟柳师姐学。”
萧吹烟笑道:“可以。”
接着她站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她说道:“我要出门办事,十天之内会回来,这里的事务暂时交给宛白打理。”
柳宛白站了起来,恭顺的点头:“是。”
师父走了,这里只剩下三个人。
柴含矜不会和柳宛白搭话。
柳宛白在别人面前话是不会多的。
高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柴含矜忽然说道:“我可以教你腿法。”
高垣摇头道:“我的精力有限,不能多学,得一步步来。”
柴含矜笑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她笑的很狡黠,她觉得用对方说出的话回敬对方很有趣,特别是以这种方式对待高垣更有趣。
高垣也笑了,说道:“男人对待女人的时候,绝对不能不行。”
柴含矜笑道:“我不懂。”
高垣笑道:“不,你懂得比我更多。”
柴含矜的笑收敛了,她说道:“我没你想得那么有经验。”
高垣道:“这不是经验的问题。”
柴含矜问道:“这是什么问题?”
高垣道:“这是诚实问题。”
确实,这是诚实问题,因为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不懂,或许傻子也懂,说不懂的人,都是装的。
因为那些人觉得这样就会清高,就会更洁身自好,事实上那只不过是虚伪罢了。
高垣不是个虚伪的人,所以他懂的,自然不会说不懂,不懂的,也绝对不会装懂。
柴含矜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我懂,我什么都懂。”
柳宛白忽然说道:“不管你懂还是不懂,既然吃完饭,就该走了。”
柴含矜看向她,说道:“这里是师父的房间。”
柳宛白道:“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师父的。”
柴含矜道:“既然是师父的房间,你就不应该叫我走,也没这个权利。”
柳宛白道:“我有,而且很大。师父刚才说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全权负责。”
柴含矜道:“就算这里的所有事都由你负责,我也不由你负责。”
柳宛白道:“你属不属于这里?”
柴含矜点头道:“属于。”
柳宛白问道:“你是不是师父的徒弟?”
柴含矜点头道:“是。”
柳宛白冷笑道:“既然如此,师父的话你也不听,师父委托的代理人你也不服?”
柴含矜叹了口气道:“我服。”
说着她迅速的站了起来,让后顺势一拉高垣的手,居然把他整个人给扛了起来,他已经用那修长结实的美丽大腿冲出了屋子,远处传来她得意的笑声:“柳师姐,想必你最近应该很忙,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暂时照顾高师兄。”
她的声音迅速远去,柳宛白冷冷的看着门口,那里只有空气。
……
高垣觉得自己像个货物被摆弄。
柴含矜对他一定也不温柔,可以说是粗鲁。
一远离柳宛白,她就将高垣丢在地上。
好像是丢一袋面粉。
高垣只觉得背都摔疼了。
柴含矜双手叉腰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高垣。
她脸上的笑很古怪。
高垣觉得阴森。
她本应该不是这么阴森的人。
她是个活泼,开朗,好动,健康美丽的少女。
她的双马尾和她的人一样活泼好动。
而现在,她却露出了阴森的笑。
她不屑道:“大家都喜欢你,可我不。”
高垣叹息道:“我知道。”
柴含矜道:“你不知道。”
高垣道:“我知道。”
柴含矜道:“你知道什么?”
高垣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柴含矜道:“你还知道什么?”
高垣道:“我还知道你眼中只有柳宛白。”
柴含矜道:“你觉得我喜欢她。”
高垣道:“虽然你是女人,她也是,但是这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柴含矜却冷笑道:“我不喜欢女人。”
高垣道:“那你喜欢男人?”
柴含矜道:“我也不喜欢男人。”
高垣笑道:“那你喜欢猴子?”
啪!
柴含矜忽然一脚踩在了高垣的头旁边,她要是愿意,现在高垣的头已经被踩爆。
但是她没这么做,她不会杀高垣,因为那会很麻烦,她不怕麻烦,只觉得没必要。
现在吓吓高垣就好,而且她也喜欢去恐吓胆小如鼠的男人。
然而她却失望了,不仅失望,她还有些惊讶。
她问道:“你不怕我?”
高垣当然怕,他差点吓尿,可是他根本没来得及害怕,就发觉自己没事了,他的反应速度太慢,或者说柴含矜的攻击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让他害怕。
因此高垣的脸色并没有内心看上去那么害怕,高垣恢复的也快,他从容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女人?”
柴含矜道:“那你怕什么?”
高垣道:“我什么都不怕?”
柴含矜道:“我会让你怕。”
高垣笑了:“你使出吃奶的劲试试看。”
他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柴含矜丰满的胸-脯。
这是挑衅,同样也是高垣的本意,他是个男人,男人不好色那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