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吹烟并不觉得自己的女儿处境很危险。
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徒弟虽然杀人,但是却从不杀不该死的人。
而自己的女儿恰恰是不该死的人。
所以她很安全。
高明月也不会因为萧子岚是师父的女儿就会有所顾忌。
因为她从来都是个不会顾忌的人,她如果顾忌太多,她杀人就也会迟疑。
而作为一个杀手,迟疑是最大的忌讳。
萧子岚呢?她只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想,任性又固执的少女罢了。
“虽然你想报仇,但是这仇却不该你来报。”
萧吹烟微笑着,她笑的平静而且从容,还有一种坚定的意志。
萧子岚道:“我可以等。”
她明白母亲是觉得她没资格也没实力报仇。
萧吹烟道:“可是仇人等不了,或许她们会死在你报仇之前。”
接着她又补充道:“作恶多端的人往往都死得很快。”
高明月忽然道:“确实,这个我深有体会。”
萧子岚沉默下来,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好时机,就算她是个天才,想要成长起来,也需要时间,需要大把的时间,等到她成长起来,仇人或许早已经变成冢中枯骨,前提是那些人有葬身之地的话,或许会变成荒野弃尸。
高垣问道:“师父打算独自一人去报仇?”
萧吹烟点头:“是。”
高垣担忧道:“可是师父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危险?”
他知道其余的人都明白师父的实力,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关心的话,不过他不得不说,不得不问,因为他是徒弟,徒弟担心师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萧吹烟从容一笑,她露出温柔的眼神,轻轻拍了拍高垣的肩膀,笑道:“如果我都应付不来的麻烦,那谁也应付不来,如果我能应付,那别人也只能是看客,所以我一个人就足够。”
高垣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萧吹烟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总算明白,就算是没用的徒弟,有时候也总能有些用。”
高垣道:“师父一直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萧吹烟道:“你的作用一直都不是展现在修炼天赋上的,而在宗门,说起一个人的作用,那就必须得修炼天赋要好,所以你是个没用的人,但是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有用的人。”
高垣道:“不知我的用处在哪里?”
萧吹烟笑道:“第一,你促进了大家的良性竞争,第二,你让我感觉到欣慰,第三,你帮助了子岚,或许还有第四或者第五。”
高垣道:“一个人若是在一个地方没有显露出长处来,那么在别的地方必须要显露出一些优点。”
萧吹烟道:“如果一个显露出的全是优点,那么这个人一定有隐藏的短板。”
高垣道:“师父也有短板?”
萧吹烟道:“很多。”
……
师父独自一人走了,这一次她没说需要花多少天,或许这就说明她自己也没太大把握,至少把握要比之前小得多。
尽管如此,大家也都没露出担忧的表情来,因为那是多余的。无用忧愁的表情,那种事情既不会增加修为,也不会给师父有什么助力,那样只会增添更多的烦恼。
高垣虽有些担心,但是他却并不需要太担心,如果师父是一个需要担心的人,那她就不是师父,不是踏雪宗举足轻重的女人。
没了照顾萧子岚这个烦恼,高垣自然开始修炼,他不仅锻炼身体,还要修炼基础的剑术,基础是一切的根本。
基础都不牢固的人,自然不可能学会高端的剑术。
所以高垣暂时放弃了柳宛白传授给他的那一招,神剑术第一式‘雷霆’。
萧子岚也开始修炼,但是她却没有修炼剑术,她觉得那种东西很危险,也很累。
所以她跟着高明月修炼内力,内力并不需要太大幅度的动作,也不需要多么强悍的身体素质。
内力只需要耐心,然后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是修炼不好内力的,但是一个人是否能沉住气,外表是看不出的。
其实高垣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他应该很适合修炼内力,因为现在他不是一个人睡在床上,但是他却能做到一动不动。
高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却又不敢,他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只能仰望着头顶,那破洞的屋顶已经修复,只是并不好看,好在不好看的东西却很好用,至少那屋顶不会漏风和漏雨。
“我实在想不明白。”
虽然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什么,但是高垣还是要开口,因为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这样不仅热还很累。
左边的高明月笑道:“你想不明白什么?”
右边的柴含矜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必想。”
高明月旁边的萧子岚道:“因为你是个笨蛋所以很多事情才会想不明白。”
柴含矜旁边的柳宛白冷冷道:“你其实什么多余的东西也不必想,你只需要想着我就好。”
高垣叹了口气,他的左右胳膊分别被人抱着,他感觉酸又麻,睡觉本应该是一件舒适惬意的事,特别是锻炼了一天,更应该在舒适柔软的床上一个人睡。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如此复杂的状况,本来应该已经摆脱了照顾萧子岚这个麻烦,但是现在他发现,摆脱了一个小麻烦却迎来了更大的麻烦。
高垣转头向左右两侧看去,他说道:“你们觉得很快乐吗?”
高明月道:“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很快乐。”
柴含矜道:“现在还不是很快乐,不过我想做更快乐的事。”
萧子岚道:“哼。”
柳宛白没说话,她越是沉默,高垣就感觉到越可怕,她睡觉不脱衣服,现在居然还抱着剑。
高垣道:“可我觉得很不快乐,甚至很累,白天我修炼就已经很累,晚上我只想好好休息。”
高明月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不累。”
高垣道:“什么方法?”
高明月坐了起来。
高垣看着她。
高明月是所有女人里面穿的最少的,不过她也有好好的穿着衣服,只是这衣服不仅轻且薄,不过睡衣如果太厚那显然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