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实在是太厉害了,那群裁判所里的教廷卫兵都被耍的团团转啊!”
“我就说嘛,老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连那个追上来的异端审问官都被老大轻松收拾了,真不愧是老大啊,不过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位于罗马城郊区的一幢旧公寓楼内传出了热闹的说笑声。
从异端审判局的裁判所成功逃脱的黑玫瑰之子一伙人经过了数小时的逃亡,在确认没有教廷追兵的迹象,加上天色已经步入夜幕,于是选了郊区这一带看似住户稀少的居民住宅区,闯入其中一幢公寓楼的住户家中,以此做为休息恢复体力的落脚点。
“其实我当时从门缝里偷偷看过一眼,楼梯通道里好像有黑色的蝴蝶在飞。”
“蝴蝶?什么蝴蝶这么厉害?怎么变出来的?”
“我也只看了一眼,后来还没过几秒,里面就没声音了。”
“真是神了!”
站在卫生间的洗脸台前,听着从门口传来手下一伙人毫无顾及发出的响亮说笑声,脑海中随之浮现出了手下们那一副副完全没把自己还在逃亡的处境放在心上的蠢样,黑玫瑰之子头目此刻面对眼前镜子的脸上不由得皱起了一丝眉头。
虽说黑玫瑰之子是七年前被教廷剿灭,只剩一帮乌合之众和残渣余孽,基本已经属于灭亡的组织。门外的那帮人原本也理应是早在前天劫持圣玛利亚号飞行船的计划中当做炮灰的存在,但至少在前天实行劫持飞行船的计划之前,少说也还有几名多少能办点人事的家伙,而现在经过前天之后幸存下来的偏偏只剩下了这几个一无是处,就连刚刚让他们把这家住户的主人绑起来都会闹笑话的蠢货。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毕竟这帮人最初就只是用来做为掩盖自己复仇计划的棋子,也没有必要现在去期待他们能够做出超出棋子范围之外的事情。
直到现在这帮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前天劫持圣玛利亚飞行船的计划失败,他们的小命早在那时就已经结束了。就连实行这次计划之前,为了购买武器设备自己找来的出资人,真正的出资目的也是。
那都是一些看不顺眼教廷与教廷敌对,又或是被教廷长年干涉内政的小国家贵族领主,当初说服他们出资的理由完全是因为前天劫持飞行船的计划实质上是在教廷境内制造混乱的自杀式恐怖袭击,令教廷陷入危机满足报复心理从中获取利益才是那些出资人真正所期待的,而对眼前这帮人说的所谓营救教主,东山再起的说辞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不然世上会有哪个傻子愿意出资去援助一个几乎等同于灭亡的破组织呢。
“这次营救亨德里克教主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我相信只要有老大在,我们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是啊,我们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到时候又可以像曾经辉煌的那段日子一样,等组织再次壮大起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可就都是高级干部了,金钱、地位、女人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啊。”
“嘿嘿,最重要是有大把大把的妞!”
“一帮蠢才……”
继续听着从卫生间外传来的声音,黑玫瑰之子头目一边对此轻声的嘲讽了一句,一边转开了面前洗脸台上的水龙头。
拉起衣服的袖口,露出被鲜血染红的手臂,接着用清水冲洗起了一下手臂后,拿起放在一旁刚刚从厨房拿来的烈酒倒在手臂上消毒。
强忍着烈酒淋在手臂带来的痛楚,思绪不禁回想起数小时前在异端审判局裁判所内的情景。目前这条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势是当时造成,不过导致这个伤势的并非当时裁判所内的异端审问官和卫兵,而是自己当时使用消灭他们的杀手锏人造精灵所导致。
虽说那时在楼梯通道内轻松消灭了异端审问官和其余十多名卫兵,但也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事实上目前所受的伤势已经是极其幸运的结果,原本这个隐藏的杀手锏就不是能够收放自如的东西,最初也是准备留到最终的复仇环节使用,一经释放就没有收回的打算,这次在裁判所内使用完全就是在事前计划外的临时之举,现在连身上用来稳定体内人造精灵的安定剂也已经全部用尽。
“老师,今天我总算替你出了一口气……”
结束消毒处理,在手臂上的痛楚稍有消退之后,便开始进行了包扎。
看着手臂的伤口慢慢被缠上的绷带掩盖的过程中,黑玫瑰之子头目的脸上就好像逐渐忘记了痛楚一般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今天在裁判所内所做的一切虽然只是复仇计划的开始,但至少也让当年陷害老师的其中一名帮凶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目前手臂上的伤势基本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趟来罗马的复仇之旅,原本是计划在前天将圣玛利亚号坠毁罗马,这样一来教廷必定会为安抚民众开设新闻发布会来解释这次的恐怖袭击,到时候那些当年陷害老师的罪魁祸首和相关联的帮凶们也会逐个到场,那时再潜入新闻发布会现场一次性来个一网打尽,然而这个计划现在已经成为了泡影。出于实际因素考虑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向当年那些陷害老师的人全数复仇,但无论如何当年主要陷害老师的罪魁祸首一人,怎么说也不能放过。
“老大我们给你留了点吃的。”
“……”
思绪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回到现实的黑玫瑰之子头目随之结束手臂的包扎走出了卫生间。
“老大,这个老太婆和这个残废人要怎么处理,不用杀了他们吗?”
“以防万一,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如果被教廷的人发现,还能拿来当人质。”
随着走出卫生间后,手下中的络腮胡男人发起的寻问,黑玫瑰之子头目冰冷的视线随之落到了墙角落被绑住躺在地上的老妇人和残疾人男子两人的身上。
“哦。”
“妈的,这户人家真穷的可以,连吃的东西都这么寒酸,连快过保质期的都有。”
“这里可是贫民区,而且一个死老太婆和残废的白痴儿子,一看就知道是穷的叮当响的人家,你还想他们家里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我还以为教廷这么发达,国家里没有穷人呢,这里简直比我老家还破,早知道挑个富一点的人家了。”
“老大不是说了嘛,这户人家住的这幢楼和附近的几幢都没什么人住比较隐蔽,挑别家万一被邻居发现报警就麻烦了。”
“可这里也太破了。”
“就别抱怨了,我们又不是来度假的。”
“东西不但难吃,就连个年轻的妞也没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种事情,你真的可以的。”
“前天在飞船上被抓的时候,你就只穿了一条短裤,我看你当时一定对飞船上的女人下手了吧。”
“哪……哪有,我只是突然想洗个澡而以……”
“洗澡?洗鸳鸯浴吧?”
“不要乱说!”
“如果不是当时跟你一起的弟兄都死了,我还真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说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在办正事的时候,干那种事。”
“你确定?”
“……”
听着眼前的这帮人再次开始了说笑,黑玫瑰之子头目的内心再次涌起了一股无以言喻的厌恶感。先前在裁判所的法庭,最初计划只打算制造混乱后一个人逃跑,后来在挟持大法官的过程中顺着形势才跟这帮人一起脱离,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在浪费精力。
“对了,老大,我们究竟是等天亮再出发,还是半夜出发?”
“过了今晚,你们要去哪里由你们自己决定。”
“啊?”
黑玫瑰之子头目的回应,顿时让现场的手下一伙人一个个露出了不知该如何理解的呆滞表情,仿佛就像是在思考刚才老大所说的话,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解读到的深意一般陷入了沉默。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要再来问我。”
接下来实行的复仇计划,留着这帮人一起行动只会碍手碍脚,虽然原先在法庭上已经为之后的复仇计划做过一次障眼法,不过以防万一再做一道保险也不是一件坏事,这帮人目前唯一的价值就是在之后的行动中做为分散教廷人手,以及注意力的作用。
“老大,别开这种玩笑了,都这时候了,你这么一吓,我们都没法好好休息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们开过玩笑。”
“不能这样的,老大,不是说好了,一起救出教主,然后东山再起的嘛。”
“就剩你们这几个废物,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怎么能这样,老大,我们——!”
意识到和这帮蠢才继续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没等面前的络腮胡男人把话说完,黑玫瑰之子头目便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举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救你们的那个白痴教主!”
伴随着话音声的落下,掐住络腮胡男人的手瞬间加大了数倍握力,脆弱的脖子很快便在强大力道的挤压下皮开肉绽,血水也紧随破裂的皮肉朝四周飞溅。
“老老大……”
“你们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全都死在这里,要么立刻给我滚蛋!”
就好像丟垃圾一般的将手中已经没有动静的络腮胡男人扔在了地上,紧跟着甩了甩目前沾满血水的手,用充满杀意眼神看向了其余几名手下。
“……”
“不会蠢的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吧。”
视线在周围剩余的几名手下之间来回扫了一圈,面对目前这些人被目前的光景吓得没有半点声响的现状,黑玫瑰之子头目在经过一阵沉默之后,再次对这些人发起了最后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