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剑带着新鲜的血迹,从自己胸膛里露出头来。冰冷与痛楚蔓延,摧残意志,他倒了下去,倒在了他幼小少年的怀中。
随后感到无尽的寒冷与泥泞感缠绕住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根根强有力的触手。将自己扼制拖下深渊。
他反抗不了,仅仅是体会这无力感便已耗尽他所有的心神,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
“呵,我可能是最废物的穿越者了,有个系统都这样。”
“和以前一样没用,什么也做不好,只能卖弄那下贱的肉体……”
少年放空了他的思想,不对其加以限制,任他袒露,这埋在心底发臭的话语。
他发誓如果再来一次定不会沾沾自喜于体貌的华美,搔首弄姿。
他要努力修炼提升实力,如若不然,在这血泪世界定是十死无生。
可这没有如果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只要闭上眼睛就好了。
而就在这无穷的堕落中,一股暖流似天上虹,直直贯入,隔绝少年永无止境的、孤独的、发疯的下坠。
可少年却早已闭阖眼眸,深深睡去没有察觉到这显著变化。当然,他是睡得更香了,做起来美梦。
…………
即便是初夏,天色也总是亮得异常的早。
早早地便透出婆娑树影,令其敲打一处被厚厚帘布阻隔了外界光景的房舍。
又偶尔派出和风企图去买通帘布,让它稍稍松开一下,不要遮挡地那么严实,不泄里面的一丝景胜。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对于那等美妙的好风光自是最珍奇的东西,无法分享的。
童傲已经三天没有下床了,或许不止三天,期间若是饿、渴便由丹药补充,致使连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离开床了。
他现在整天做的事情就是蜗居在这封闭性极佳的拔步床上,与流沅过着二人世界。
进行快乐的游戏,虽不知流沅快不快乐,他童傲是非常快乐。
而随着流沅身体的逐渐好转,他又可以去尝试一些大胆的游戏了。
此时的童傲更是怀抱着流沅的胳膊闭目休憩,额头贴在上面,仅留出口鼻吐吸的间隙,使每一呼吸都能攫取流沅溢出的清迷体香。
一条薄衾覆在二人身上,作为仅有的遮挡物。
初夏的天并不热,当然,即便是炎炎灼日对于童傲来说,也只需挥挥手便能使他们二人摆脱恼人的烦闷。
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让童傲沉醉,忘却烦闷。乃至他心底生出了不想让流沅醒来的想法。
只要保持这样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不需要醒来,就像这房屋里的其他人一样,永远永远地陪在我身边……
因为眼眸睁开,上面秀长的睫毛不可避免地划过流沅匀称皙白的上臂。童傲半坐起身,手掌撑床,端详着那眉翠肌雪之貌。
他伸手拂过流沅脸颊,不觉痴痴笑起。时间如此滑过,似晨露垂落,在青青草叶,缓慢却着实在移动。
而后的童傲俯身低首,闭眼和美,向那早已恢复丰润的丹唇靠拢。丝缕乌发伴随身躯轻落于流沅蛴颈,发梢轻佻,撩骚不住。
就在此时,他身下的佳人却是睫羽微颤,应和出将要苏醒的神态。
“辶…文?”
流沅眯缝着眼,视野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也是隐约感受到周围环境的不熟悉,与一夹杂特殊香味的人影地逼近。
逐渐,逐渐占据自己的视野,并和自己唇贴在一起……
“!?”
嘴上传来柔糯触感,让流沅霍然晴朗,眼眸大睁。发出一声娇弱的喘息。
“唔~”
微弱的淑喘,在这无风无影的娴静环境更能激起千钧巨浪,掀翻上面航行的船只。童傲显然就是上面的那只船。
听到声音的童傲一阵惊吓,睁开眸子,难掩里面的慌张。四目相对皆因“惊”,一位惊自己发生什么事了,一位惊他身下那人发生什么事了。
冷汗滑过,童傲率先反应过来脱离了流沅的位置,张嘴便要解释:
“流沅哥哥,你听我狡辩!”
率先打破平静的声音却又让时空陷入了另一个尴尬。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童傲更加慌乱,宛如被丈夫捉奸的小妻子,蹩脚遮掩:“…解,解释……”
可他的担心在目前可能有点多余了,昏迷不少时日的流沅在被短暂刺激之后,又不可避免地陷入迷糊阶段。
神志处在了“马冬什么,什么马冬,什么什么什么……”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状态,对于童傲所说的自然是没有听清。
眼球带来的不适让他合上眼睛,又用手掌捂住,使自己又回到黑暗中,好避免突然的光线对自己的伤害。
脑袋昏胀,就已经让他对事物的反应无比迟钝,更不要提黏液般粘滞在身体各处角落里的疲惫了。
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那么累(恼)!
“流沅哥哥?”见流沅不理自己,童傲慌了神,出声叫道。
他也没有想到流沅会如此突然地醒来,没有半分征兆,原本他还预测醒来还有几天的。
如今更是碰上刚好那“恰到好处”的时机,他便是怎样也解释不清了,只能请求原谅了,应该可以的,流沅哥哥那么好……
童傲忽闪着眼,轻咬下唇,带有侥幸的希冀神色。
因为流沅的抬手捂眼,胳膊肘翘起,再加上童傲急于挣脱,使得一大片的肌肤脱离了被衾的遮挡,进入童傲的眼帘。
“我好像忘记给流沅哥哥穿衣服了……”童傲小心翼翼吞下口中的唾液,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还有我自己……”
完了,完了,完了!童傲他彻底慌了,现在去准备显然来不及了,流沅哥哥这下不说原谅,就算是不杀他便算仁慈了。
刚才的亲吻若要强行解释,狡辩个喂丹药也算勉强有理,这身不着寸又要如何编造?总不能解释为检查身体吧。
检查身体?童傲脑中灵光一动,好像这个理由能站得住脚哎。嗯,流沅哥哥身上的伤那么重要想全方位治疗自然要全方位治疗。
落衣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治疗,心中打定的童傲,松了口气装作镇定模样,,再次出声:
“流沅哥哥,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