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你不嫌累吗？”
林皓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的审判，不带一丝情感。这句话，如同一道最后通牒，瞬间让空气中的温度骤降。
齐灵玉心中一凛，美眸中满是惊疑。她看着不远处少年那挺拔而孤寂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正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不对……这家伙的戾气怎么会这么重？！
林皓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眼瞳中杀意流转，直视着叶清玄：“魔女叶清玄，你不过是位面的叛徒罢了。通过这几日对魔万法的审问，我可算知道你的来历了。”
……
几日前。
少年独自一人坐在营地中央，手中托着一个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玉瓶。瓶内，一缕微弱的黑色魂火正瑟瑟发抖，正是被他封印的魔万法的魂魄。
“我说！我说！小公子，别再用雷法折磨我了！”魂火发出凄厉的求饶声。
连日来，林皓以精纯的雷霆之力不断轰击他的魂魄，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林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说说，这叶清玄为何灵力运转的方式和位面中的修士一般无二？”
魔万法的魂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林皓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而摩玄也绝不会来救他。
既然如此，不如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至少能换来片刻的安宁，也或许能展现出自己最后的价值。
“叶清玄不是纯血的魔族人！”魔万法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是圣灵位面的人，是位面新历十七年春，在乱魔海的虚空战场上加入的魔族，不然为什么那个贱女人一直顶着个魔女的称号……”
他一股脑地将叶清玄的来历和盘托出，原来，叶清玄本是圣灵位面的修士，在乱魔海的虚空战场上投靠了魔族。这些年来，她在乱魔海周边猎杀各族修士，抽取他们陨落的道基来重塑自身，手上沾满了同族的鲜血。
林皓静静地听着，双眼微眯，一言不发。营地内，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那股压抑的气氛，让躲在暗处的齐灵玉都感到一阵心悸。她知道，魔万法肯定跟他说了些足以激怒林皓的事情。
……
“是又如何？”
叶清玄听到自己的来历被揭穿，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位面天骄不过是庸才碌碌，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颇有天资的人，那能活到最后的有多少？我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自身做的选择，哪怕成为下一个凌换天那样的人，到那时，谁会计较我的是非功过？”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力量的极致渴望和对世俗规则的蔑视，甚至充满了无所谓的意味。
罪人凌换天！
这个名字一出，不仅林皓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就连一旁的齐灵玉和霍茗姐妹都脸色煞白。
万载之前，凌换天曾是位面公认的第一天骄，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证得尊者之位。
然而，他野心膨胀，妄图窃取位面本源，达到传说中的神阶之境。他的背叛，引发了一场席卷整个位面的浩劫，各大势力元气大伤，亿万生灵流离失所，死于非命。
那场浩劫，让整个位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正因如此，太虚殿联合位面所有大尊立下了天道盟誓：位面之内，大尊境强者不得随意出手，以维护位面的稳定。
凌换天，是位面所有生灵心中永远的痛，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而眼前的叶清玄，竟然以成为凌换天那样的人为目标！
林皓见到女子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冷笑：“那既然你想要成为下一个罪人，那我就先一步，将你斩于此处！”
“嗡！”
话音未落，林皓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青色的罡风和金色的雷霆交织的流光，速度快到极致，几乎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叶清玄而去！
叶清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警铃大作。可恶！这代位面怎么会诞生出这么个怪物！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轰！”
林皓的身影仿佛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叶清玄眼前。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是简简单单地轰出了一拳。
这一拳，蕴含着他对叛徒最极致的愤怒。
拳未至，那股纯粹的力量威压已经让叶清玄的神魂都感到一阵战栗。
叶清玄仓促之间双臂交叉于胸前，催动全身灵力进行防御。
“咔嚓！”
一声脆响，她引以为傲的防御在林皓的拳头下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破碎。
巨大的力量传来，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撞断了数棵巨树，才狼狈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数百丈外，叶清玄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林皓那双充满杀意的金色眼瞳，那眼神，冰冷、无情，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一个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炸开：他想杀我！他是真的想杀我！必须立刻传信给天安末！
林皓缓步走向她，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少年眼中的杀意宛如实质，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这个叛徒。
在位面的历史中，无论正邪，无论立场，唯有一样是所有人都不会接受的，那就是背叛。哪怕是如今那些人人喊打的邪修，他们也只是修炼方式不同，从未背叛过自己的位面。因为凌换天的教训太过惨痛，他的背叛，险些将整个位面都拉入万劫不复的毁灭之中。
叶清玄彻底慌了，她从林皓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看到了不留任何余地的杀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了，必须想办法杀了这小子！此子断不可留！
只见女子周身魔气萦绕，冷声道：“小子，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叛徒？真是可笑，张口位面大义，闭口位面大义，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林皓眼中没有半点波动，沉声道：“真是冥顽不灵，我懒得和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他很崇敬那些进入乱魔海的尊者和各族天骄，无论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从他们踏上战场的那一刻，那就是英雄。可是英雄死了，叛徒还活着，还将英雄贬得一文不值。
林霍两家的弟子以及先前与林皓同行的众人，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他们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少年已经动了杀心。
林羽沉声道：“这下叶清玄不死，恐怕真的不好收场了。”
齐灵玉有些疑惑地看向林羽。她从灵花宫的队伍中脱离，来到这里，却看到某个人对着自己前世的情人要下杀手？
林兰见到齐灵玉疑惑的样子，解释道：“齐姑娘，林皓就是这样子，富有正义感的同时，还很果断，而且很清楚是非对错。”
“轰！”
两道身影瞬间对碰，恐怖的灵力瞬间荡漾开来，连虚空都有些承受不住。
叶清玄知道，自己的叛徒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今日若不杀了这小子，他恐怕会追杀自己上万年。那么，就只能先把他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