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拉上,清冽的月光被隔绝在窗外。
快捷酒店的大床房,昏黄的吊灯闪着暧昧。
许悠看着堵在门口的女仆,幽幽叹了口气。
看来是躲不过了……
往日除却表情僵硬外完美无缺的女仆长,如今嘴角正挂着“嗜血”的笑容。
裙角撕扯切割的痕迹,为她添上一分凌乱的狂野,代表着秩序的黑白色女仆装已经无法压抑她眼底的兴奋。
“只有一张床啊……我可以睡地上的……”
死鱼眼少年挠挠头,眼神不自觉往那张大床上飘去。
听说这种地方的床头柜都会提前预备那种东西,不会是真的吧?
今晚的林言秋对他来说格外陌生,好像他与奥利维亚的接触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腹部毫无征兆的疼痛令许悠后怕,即使知道她只是在为自己取出弹头。
孑然妒火仿佛点燃了她心头的引线,就要与他一起同归于尽。
他真的怕了……
“少爷先去洗个澡吧,洗掉那家伙的味道。”
没有正面回复许悠的问题,林言秋只是走进几步催促似的将少年推入浴室中。
磨砂玻璃将浴室与房间隔开,只留若隐若现的身影诱人浮想联翩。
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回过神来人已经进了浴室里去了。
浴室门被关上,临了前他仿佛看到那女仆脸上的坏笑。
罢了,既然都进来了,还是先洗个澡吧。
将身上衣服褪下,洗手台上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副消瘦的身体。
“要是能壮实一点就好了……”
捏了捏胳膊上不存在的肌肉,他摇了摇头。
打开淋浴喷头,哗哗流水声响起,透明液体逐渐在地板上蔓延,最后被门槛拦住。
死鱼眼半眯着,终究难逃深夜的困倦。许悠静静等待水流变热。
浴室内水温上升,水雾浮上梳妆镜,掩映一片朦胧。
少年入水,略高的水温使他的皮肤微微发红。
手无意掠过小腹上的伤口,它早已愈合如初,只剩一条淡淡的伤疤。
“她还真是厉害。”
略微感慨一声,他伸手摸向架子上的香皂。
“诺。”
“啊,谢谢。”
条件反射地道谢,反应过来后那双死鱼眼骤然瞪大。
什么?
回过头,只看见一副匀称胴。体,在雾气朦胧中肆无忌惮地展示美好。
入手除却肥皂的滑,还有女子略微冰凉的体温。
从指尖开始,毛孔张开一路蔓延向上,似乎连汗毛也被激得竖直。
拽了两下,对方却恶作剧似的不肯松手,一拽一滑之下那块白色的肥皂打着转落在地上。
林言秋轻笑一声,俯下身去。
小腹微微蜷缩却没有一丝赘肉,纤细腰肢与大腿的圆润交接处,欲羞还迎地邀请少年的视线。
“我来帮你,站着别动。”
女子在耳边吐气如兰,温热呼吸在闷热的浴室中显得无比和谐。
在少年的颤抖中,白色泡沫涂满他全身。
林言秋的呼吸逐渐粗重。
不行,忍不住了。
在许悠还小的时候,二人并非没有如此“坦诚相待”过。
可那时她只当做是养成游戏,享受女仆的身份与其周旋起舞。
现在不同了,精心培育的蔷薇险些让贼人摘了去,又让她怎能不急。
檀口微张,露出有些尖锐的虎牙,林言秋清抿少年的脖颈。
“唔,你干什么……”
强忍着咬下的冲动,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䑛那沾着肥皂泡的白皙皮肤。
还是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林言秋眉头皱缩一团,动作逐渐粗暴,伸出手抓住少年的肩膀将他推到在地……
数十分钟后,少年躺在床上,盯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发生什么了?他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
林言秋坐在床边,面色闪着红润的光。
伸手抚摸少年的脸,她一脸满足。
终于拿下了,不枉她养成这么多年。
有些食髓知味地舔舔嘴唇,强忍着继续欺负他的欲望。
夜色更加浓郁,月光不甘地拍打着窗。
似乎有什么巨大东西的影子映在窗帘上。
林言秋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娇俏鼻尖微微耸动。
“异种的味道。”
“啊你说什么?”
少年一脸懵逼的要坐起身,却被她重新推到在床上。
嘛,习惯了。
死鱼眼依旧冷淡,心中早已古井无波。
“少爷,你先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
“啊?嗯……”
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林言秋在他面前重新化作叛逆的女仆。
对主人出手的可不是叛逆女仆吗?
脱掉浴袍,将连身的长裙……短裙套上,她毫不顾忌在少年面前展露身体。
踩上黑色皮鞋,顺便习惯性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虽然裙子已经被裁短了,但还是极大地满足了某个女仆控。
拉开窗帘,直面清寂的夜,皎洁月色洒落在她的脸上。
一只脚踩上窗台,做出蓄势待发的姿势。
“等我走后,把窗户和门都关紧,无论谁来都不要开。”
“我知道了。”
许悠懵懵点头,林言秋话说得不容置否,严肃得一时分不清谁才是主人。
她仰起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眯起眼看着天上那团漆黑的阴影。
“少爷……记住,千万别再从我身边溜走了。”
说罢,她从窗户中一跃而下。
许悠连忙跑到窗户旁,却只听见林言秋的声音。
“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千万别往外看!”
夜黑的深邃,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凉风吹过少年余韵未消的耳垂,冻得他一个机灵。
“还是关上吧。”
缩了缩脖子,许悠顺手也将窗帘拉上。
身后黑色膜翼伸展开,夜空中飘荡着一抹靓丽的琥珀色。
在远处看到少年老老实实关上窗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她明明是想说“我爱你”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不要从我身边溜走…… ”
多半是奥利维亚那女人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吧……
转身对上那同样生着黑色膜翅的身影,她握紧了手中匕首。
血族,和她一样。
“女仆?一个高贵的血族去做人类的仆人?你让我很失望。”
谢尔盖·弗拉基米尔背着双手,面色冷若寒霜。
湛蓝的瞳孔中写满不屑与失望,仿佛在看最肮脏的虫豸。
红唇中传出一阵轻笑,犹如风中轻铃。
今夜她似乎笑得格外的多。
在谢尔盖不解的眼神中,林言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他可喜欢我穿这个,那儿轮得到你这妖魔鬼怪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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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安全时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