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平时是一个人住住吗?”
许悠慢悠悠地跟在任冰琦身后,有些不情不愿地顺着她的脚步前进。
可恶,好不容易暂时逃开奥利维亚的控制了,居然给他来这一手。
老实说,许悠才不想在别的女人家过夜呢,谁知道她们暗搓搓地想对着自己做什么。
“平时是一个人住,但是偶尔我的老师也会来过夜。”
月色落在柏油马路上映着莹白的光,许悠忽然察觉肩头有缕缕潮意,后知后觉地仰头望天,冰凉雨点拍打在脸上,水珠亲吻后留下一缕晶莹后消失不见。
闷热的风,终于将凝固的空气推动,无所谓凉爽与否,只是那风吹过,边只觉心旷神怡。
“啊,下小雨了。”
对于任冰琦口中那个神秘老师的疑惑暂时被毛毛细雨所打断,夏日的雨本不稀奇,只是雨珠中蕴含的是晴天妥协的事实。
“还有多久才到?我们可没带伞,一会下大了就糟了。”
“没事的,就在学校附近,我专门挑的房子。”
“那也要快点了,我可不想变成落汤鸡。”
许悠无奈叹气只能绵软无力地催促两句。
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自己主动要去任冰琦家,天意弄人世事难料,这场雨仿佛是在催促他主动一样。
主动个鬼啊!
任冰琦说得不假,她住的公寓楼确实离泉心不远,公寓层数很高,外形设计也是浓浓一股现代工业的极简味道。
简单来说,和深山老林里钻出来连电视机和空调是啥都不知道的狐娘完全不搭调。
乘上电梯上了楼,看起来任冰琦不似印象中那般完全未开化。
似乎有人教过她。
“钥匙,应该在上衣兜里。”
任冰琦回头指了指许悠的口袋。
“哦哦。”
转动钥匙,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有些出乎意料。
房间出奇的整洁,只是窗帘拉上看不见光。
打开房顶的吊灯,许悠本以为会是毛坯房一样的存在,毕竟他亲爱的班主任是个和现代社会脱节的电器白痴。
与想象中的不同,冰箱空调电视一应俱全,甚至角落里还放着一台没来及合上的笔记本。
他摸了摸笔记本的键盘面,烫的可以铁板煎熊掌,似乎是刚刚关机。
有人来过。
“我说,你平时真的是一个人住吗?”
许悠有些警惕地环视屋里的一切,单身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从玄关就能一眼看到卧室。
确实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我说过了,老师偶尔会回来住。”
“老师是谁?”
班主任的老师,论辈分来说应该算是师祖?
对任冰琦口中那个神秘的老师起了好奇心,一般人应该是不会有个狐娘学生的。何况以任冰琦与社会脱节的程度,能在住上这么商务的公寓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老师就是老师啊。”
任冰琦面无表情理所应当地说道。
“你知道她平时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
“职业啊,总不会和你一样是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吧。”
这话说出来许悠自己都想笑,不知为何,自从互换身体后他就再难对这看似高冷实则呆萌智障的产生什么敬意。
开玩笑,她说要给自己生孩子诶!
谁家人民教师成天想着和学生结婚生崽啊!
任冰琦习惯性地将手伸到身后,摸了个空后才想到这会自己已经没有尾巴了。
不太适应,总感觉心好慌,思考东西的时候没有尾巴毛薅真的好难受。
人类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忍受没有尾巴的生活。
“老师她说自己是个女仆来着,只是最近老板出了点事不能继续雇佣她了。”
“这样啊,女仆啊。”
女仆控眼前一亮,但很快平复下去。别人家的女仆而已,和自己没有关系,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再找其他女仆怕只是祸害人而已,况且对方现在好像是失业中,怪不得有时候需要住到任冰琦家里。
只是,别看任冰琦有些常识缺乏,但是那些学识确是实打实的,至少作为教师的专业能力没什么问题。
能把未开化的智障狐娘教到这个地步的人,又是怎么会甘愿做别人的女仆的。真是好命的家伙,要是他有这样的女仆一定会好好珍惜。
其实许悠并不在意外貌和身材之类的,对于他来说,性格和能力才是决定一位女仆最终评分的标准。
虽然外貌也是加分项就是了,奥利维亚单论性格完全是负分,恶劣到无以复加的那种地步,但是只要穿上女仆装,那就还勉强算是个女仆,就只是因为她长得确实好看。
许悠当初就是被那张脸和伪装出来的温柔性格蒙骗了。
“嘛,那她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我摸电脑还热着,人应该是刚走。”
心中略有可惜见不到任冰琦的女仆老师了,但许悠觉得这会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至少把今晚安安稳稳的度过,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然后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溜了。
奥利维亚居然没有一直看着他,真是好赚。
“电脑?你也会用那个折叠方块吗?”
“你不会用电脑?那你毕业论文怎么写的?”
许悠忽然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她电器白痴的程度也就释然了。
“不会,论文都是我手写然后摆脱老师帮我操作的。”
“……”
手写论文啊,真的高手。
不是,那这老师就不能直接教她用电脑吗?总不至于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
压抑住心中吐槽的欲望,他有预感要是一直问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
“那,我就先睡沙发了,你睡床吧。女士优先,何况这是你家。”
“可现在你才是女士。”
“闭嘴,老老实实去睡床!”
许悠有些恼羞成怒,这将是他人生中最难忘也是最折磨的一天。
因为肩膀太酸,波涛的存在感太强了。
路人的视线也很折磨,他从来没想过平时那些好看小姐姐居然要受这种罪。
“至少洗个澡吧。”
“洗个头!”
许悠嘴角抽搐着,头也不回地躺在沙发上。
“那帮我洗。”
任冰琦晃了晃缠着绷带的胳膊。
“洗个头,明天再说!”